所有人都驚呆了,無論是暗的江弋和雷煜,還是上丘國的人。
他們見過瘋狂的,但是沒見過這麼瘋狂的。
上丘國的人沒有出手,他們相信秋甸公主只是威脅賀鐵星,不會真的朝自己肚子上扎去。
賀鐵星必須跟他們走,他們才能控制得住軍隊里的天幽國人,甚至招攬更多的天幽國人。
他們還想讓天幽國的人去幫他們重建家園,他們回國之后,有很多事要做,需要有人幫他們干苦力。
賀鐵星的心從來沒有像此時這麼痛過,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秋甸公主竟會再次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脅他。
那也是的孩子啊!馬上都要生了,真的下得去手嗎?
賀鐵星拳頭握,眸中抑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秋甸公主紅著眼睛,厲聲問道。
賀鐵星神冷漠,站在原地一沒,腥紅著眼睛回道:“不。”
秋甸公主忽然渾抖起來,仰天大笑:“哈哈!我就說你從來都不我,你本就沒過我,你心里本就沒有我。”
滿眼失落,一副悲痛絕的樣,“我和孩子在你心目中的分量,不過如此。”
賀鐵星看著握住匕首的手抖著,不由輕嘆口氣,開口說道:“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你可以留在我邊,好好地把孩子生下來,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不,我要回家,我要回上丘國。”秋甸公主淚流滿面,大聲喊道,“我只要你跟我回家,我要你跟我走。”
賀鐵星皺著眉頭道:“上丘國的皇宮早已被南黎國毀了,如今只余下一片瓦礫,你回去又有什麼用呢?”
“我回去以后就自由了,就再也不用人威脅,不用人擺布了。”
秋甸公主想著未來的日子,滿臉憧憬,目熠熠生輝,“我們不是孤一人,我們還有這麼多的族人,我們可以在上丘國好好地過日子,可以和孩子在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忽視了,那只是自己的族人,而且是分開了十多年的族人,并不是賀鐵星的族人。
也忘記了,在最孤獨無依的時候,陪在邊,幫助,甚至原諒的,不是的族人,而是天幽國人。
賀鐵星沒想到如此天真,長嘆口氣,開口說道:“回去之后,不但你會人擺布,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會人擺布,你莫非忘了你那些所謂的族人讓你傷我的事?”
“不是的,不是的。”秋甸公主不住地搖頭,“叔父只是想帶我回上丘國去,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難以說我,別無辦法,才會威脅我,讓我傷害你。
“可是,叔父說了,要我只是給你一個教訓,讓你屈服于我們,并沒有想要真正地傷害你。”
不明白,早已傷害到了賀鐵星。
三番兩次的背叛,讓賀鐵星對早已沒了夫妻之,只是念在孩子的份兒上,一再退讓。
可如今,拿著孩子的命,要他做叛國之人,這是不可能的。
這時,商夏輕輕開口:“你叔父是什麼人?你叔父是在上丘國生死存亡之際,丟下你父皇和你逃跑的人,如今他跑出來做好人,你以為是為了什麼?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野心和利益罷了。
“一旦你的利用價值沒了,他立刻就會拋棄你,最不會拋棄你的,是你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賀鐵星。”
“住!你住!”
秋甸公主朝著商夏大喊,“叔父不會那麼對我的。”
國師在一旁說道:“秋甸,你不要聽的,叔父只是想帶你回家,并沒有別的想法。”
“我相信叔父。”秋甸公主點頭說道。
咬牙關,握了手中的匕首,再次看向賀鐵星:“我最后問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賀鐵星搖了搖頭:“不。”
“好,那我和孩子就死在你面前,讓你后悔一輩子。”
秋甸公主話落,揮起匕首朝著自己肚子刺去。
眾人不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看著匕首就要落到肚子上。
商夏手中一個石子彈了出去,打在秋甸公主手腕上。
秋甸公主疼得“啊”的一聲大,手中匕首落,“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商夏,你不要在這兒假惺惺的。”秋甸公主滿臉通紅,朝著商夏大喊。
秋甸公主發瘋一般,揮起拳頭不住地捶打自己肚子。
“你這樣子嚇唬誰啊?你不是想死嗎?有本事用簪子刺你自己的心臟。”
江弋忍無可忍,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冷冷看著秋甸公主,語氣嘲諷。
周圍上丘國人目不善盯著距離國師很近的江弋,卻不敢有所作。
“好,那我就刺心臟。”
秋甸公主一把拔下頭上的簪子,刺向自己心口。
商夏這次沒管,上丘國的人也沒管。
賀鐵星滿目紅,看著秋甸公主緩緩倒在地上,渾搐,緩緩閉了閉眼睛。
“這樣……你滿意了嗎?”秋甸公主看著賀鐵星,眼里滿是痛苦和失落,“你不和我回家,我也毀了你的家。”
賀鐵星沒有說話,他已不知道對秋甸說什麼。
秋甸公主捂著肚子,大喊道:“痛!我肚子好痛!”
商夏冷冷開口:“江弋,弄住這個國師,把他抓在我們手上,就沒人敢點雷球。”
“是,主子。”江弋立時沖了上來,從商夏手中接過國師。
雷煜也帶著特種兵沖了上來,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游林子和小月商晴三人剛踏進府衙后院。
上掛滿雷球的上丘國人一步步朝著商夏走來。
商夏扭頭看向這些上丘國人,面無表地道:“想讓你們國師大人死得快點兒的話,就盡管沖上來,點燃你們上的雷球。”
上丘國人止步,一陣面面相覷。
“游林子來了嗎?”商夏問道。
“我來了。”游林子大踏步走進院子,小月和商夏看到秋甸公主前著一支簪子,都驚呆了。
“把秋甸公主拖進屋子去。”商夏命令道。
秋甸公主吐出一口來,齜牙道:“商……商夏,我……我就要死了,我和我的孩子都要死了,你開心嗎?”
“你會死,但你的孩子不會。”商夏冷冷看向秋甸公主,朝外命令,“給我一把刀,去倒盆熱水來,還要溫水。”
小月和商晴聽到商夏命令,連忙讓人去做。
他們在軍中幫將士們包扎清理傷口,已經很練了。
但們不會想到,他們即將迎接一個新生的生命。
游林子皺眉:“夏夏,快死了,沒有力氣生下孩子,我……我也沒辦法啊。”
“我有辦法。”商夏說道。
秋甸公主被人拖進房里,肚子痛得昏死過去。
房門被從里面關上了,江弋抓著上丘國國師抵在門口,目警惕地看著四周。
房間里傳來一陣慘。
沒過一會兒,慘聲結束。
眾人聽到房里一個嬰兒“哇哇”的啼哭,賀鐵星整個人愣住。
兩刻鐘不到,大門轟然打開,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被抱了出來。
“你的兒子。”
商夏神淡漠扔下一句話,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
一生殺人無數,可是第一次給人做剖腹產手。
沒有產科醫生的本事,也沒有現代的醫學條件,本來就要死的秋甸公主是死定了,不想救,也沒法救。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肚子里的孩子取出來。
眾人都驚呆了。
賀鐵星看著商晴手上抱著嬰兒,一時也是難以置信。
這是他的孩子?
“賀將軍,小公子長得真像你啊,給他取個名字吧。”
賀鐵星還在發愣,眼里有淚水流出,許久,他才看了眼襁褓中的孩子,手接過來,對商夏說道:“商夏姑娘,你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就賀天幽。”商夏冷冷開口。
上丘國的人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孩子是秋甸公主肚子里的孩子。
一時之間,他們竟是不知所措。
商夏目掃過這些上丘國人,神淡淡地開口:“你們不是要回家嗎?走吧,你們可以走了。”
“真的?我們可以走了?”上丘國人一陣面面相覷。
看得出來,他們不怎麼在乎秋甸公主,仿佛只是一個工,用完了扔了也就扔了。
商夏邊冷笑:“是,你們可以和你們的國師大人一起走了。”
“放了國師。”商夏下令。
國師被松開,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可他又說不出來。
他們并不知道,瀝城外,戰九州十幾萬人的兵馬,正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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