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掌扇在衡淑的臉上。
喝醉了酒又被激怒的男人力道極大,加上衡淑長期營養不良,瘦弱。
這一掌直接給扇翻在地,腦袋撞到沙發背上。
這一下,撞得衡淑頭暈眼花,彷彿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但還是撐著坐起來。
因為明白,僅僅是這些傷,本起不了關鍵的作用。
衡淑非常反常的破口大罵,什麼能刺激到他就罵什麼。
「你個窩囊廢,除了打人還會幹什麼?活該窮一輩子!活該被人看不起!」
牛沛就是典型的在外面不順心,回家打老婆發泄。
外面氣,就是他最大的痛點。
「你他娘的再說一遍?」
牛沛被衡淑氣得臉漲得通紅,一雙手握拳頭,顯然憤怒值已經被點燃。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衡淑嚇得渾抖,但還是撐著,「你就是個窩囊廢,一輩子的孬種!沒出息!」
「賤人!」
牛沛被氣得理智全無,破口大罵。
說著,握拳頭的手就朝著衡淑的臉上招呼過去。
那一拳頭正中衡淑的眼睛,瞬間的眼睛就青紫一圈,衡淑痛得手捂住眼睛。
咬了咬牙,把之前藏好的剪刀故意丟在牛沛面前。
剪刀砸中地面,發出「咣當」一聲清脆的聲音。
牛沛以為衡淑拿著剪刀是用來捅自己的,彎腰抓起剪刀,就朝衡淑上刺過去。
伴隨著他作的,是他猙獰的面孔,還有一堆難聽至極的辱罵。
隨著那一剪刀刺過來,水友們的心都跟著提起來。
即便是報警了,警察趕到這裡也需要時間。
一直盯著剪刀看的衡淑,眼瞅著那發著冷的東西朝自己手臂刺過來,一狠心,將肩膀遞了上去。
甚至,在剪刀刺破皮的時候,還朝前迎了幾分。
瞬間,鮮紅的順著肩膀流下,染紅了的服。
牛沛被嚇得酒都醒了幾分。
被嚇到的他趕來衡淑的婆婆,誰知被刺傷的衡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大喊。
「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
這一喊,引來了不看熱鬧的鄰居。
比救護車更早一步到達的,是警察。
衡淑沾滿的手死死的抓住警察的服,臉蒼白,但求生極強。
「我要離婚,救救我!我一定要離婚!」
警察看到上的傷,也有幾分容。
衡淑手指向在一旁傻眼了的牛沛,大喊,「我要離婚,我要報警!我上的傷全是他打的,他要殺了我!」
婆婆臉大變,衝上來想給衡淑一掌。
但礙於警察在這,不好手。
大呼,「你個人是瘋了吧?連你男人都想告?肯定是外面有人了。」
那些吃瓜的鄰居,他們的概念里就沒有離婚這回事。
夫妻兩個人吵架,那是兩口子的事,怎麼還扯上外人了?
那多丟人。
一聽衡淑說要離婚,那些無論是平日里和牛沛關係好的,還是關係不好的,都紛紛勸阻。
「離啥婚啊,都一把年紀了,還不讓人笑話。」
「牛沛是有不對,但你也不能離婚啊!男人打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再說了,等你好了,讓他給你賠個不是,不就行了?」
「兒子都大了,別離婚將就著過吧,免得讓兒子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
本來老太太是有幾分心虛的,但聽大家都這麼說,那幾分心虛又消失了。
並且,還搬出了最擅長的三步走。
一哭二鬧三上吊。
一拍大「哎呦」一聲,然後一屁坐在地上,開始哭爹喊娘起來。
「俺的老天爺哎,我兒子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男人打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指定是外面有人了,要不然怎麼會要跟我兒子鬧離婚?」
「這人不守婦道,就應該浸豬籠!」
「這要是離婚了,我死了怎麼去下面見列祖列宗呦!」
……
哭哭喊喊的,周圍的鄰居也跟著指指點點。
衡淑明白,要不是因為現在被人護著,這娘倆還能把自己抓過來再打一頓。
牛沛母子倆看到即便是這樣,衡淑也只是閉上眼睛不看,也沒有鬆口,心裡也跟著沒底。
就在大家僵持著的時候,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呼一聲。
「是牛博遠回來了!」
牛博遠就是牛沛和衡淑那個上了大學的兒子。
他是急沖沖趕回來的,一回來看到自己母親渾是的躺在那,嚇得臉都白了。
「媽!」
牛博遠手扶住衡淑,趕忙問周圍人救護車了沒。
回答他之後,鄰居們立馬跟著和稀泥。
「牛博遠你來得正好,你媽不知什麼風,忽然要跟你爸離婚。你說誰家的日子不是過得磕磕的,偏你媽要離婚。」
「我們村子可沒有婦要離婚的,說出去也不嫌丟人。」
「好好勸勸你媽吧,一把年紀的人了,可不能學那些小年輕。挨個打都矯得不行,非要離婚。」
……
鄰居們七八舌的討論,牛博遠的臉上的鬱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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