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凝難得愕然了片刻,這才意識到芷月這是故意的。
“哦,是嗎?”
接著招凝便在面前變了芷月的樣貌,在芷月呆滯中反應過來前,又幻化回自己的模樣。
“你這該死的丫頭,你竟敢戲弄老娘。”
說著不再維持剛才妖嬈的狀態,翻手一抓,一柄短刺就出現在了的手上,閃間,芷月的氣勢忽然飆升,直接變了筑基大圓滿,果然是有藏匿修為的手段。
二人剛打起來,招凝作一頓,卻聽隔壁傳來一聲痛苦的尖,接著隔壁的隔壁又是一聲,都是男人的聲音,并且伴隨著氣息的飛速減弱,不是在雙修,而是在被采補,子采補男子。
“呵呵,怎麼,老娘怎麼會讓姑娘們伺候這群下三濫的惡心人!”
“你若是想攔,今日你必死!”
芷月瞬間施展法決,法施展的非常快奇怪的快,法印鋪開,冰涼的殺意近,但這是非常正統的道法。
招凝轉而前聚起一道幕,純凈的靈芒耀眼,芷月一瞬殺機未搶到先手,心中駭然,便知自己不是招凝對手。
這一場打斗并沒有持續了多久,就在芷月想要擺糾纏的時候,招凝抓住了機會,翻手靈一閃,接著房間中盆栽的一只花枝便落在招凝手中,花枝頂端指著芷月的脖頸。
芷月的作一頓。
看看面前的花枝,又抬眼看招凝,神極為古怪。
半晌問道,“你不殺我?”
招凝卻說,“我為什麼要殺你?”說著便撤下了花枝。
芷月看著招凝,上下好生打量了招凝一眼,“我現在確定你是子了。”
手中的花枝形態一散,花枝便重新落了花瓶中作為裝飾。
抬眸看芷月。
芷月又恢復了剛才那副妖的模樣,掩笑著,“若是男子怎麼會這般不在意,就算沒有那方面的想法,早就氣急敗壞以殺證明自己的正義。”
“是嗎?”
招凝轉,房門自行打開,走出門外,門外已經不是道觀了,而是一紅樓。
招凝并不奇怪,只是眸子在紅樓掃了一眼,偶爾還能聽見隔壁凄慘的聲音,看跟出來的芷月,“你修行的亦不是邪道功法,上也沒有濃郁的氣和殺氣,為何要殺你以彰顯正道?”
芷月聳聳肩,“誰知道呢?大概是他們的自尊心作怪吧。”
也聽到了隔壁的|聲音,抬頜往那邊指了指,“你的朋友們可是深陷其中,你不讓我放了他們,或者直接救他們?”
招凝卻是奇怪,“他們都是筑基斬凡的修士,卻還會沉浸于之中,只能說他們是自愿沉|淪的,我為何要助他們?”說著往外走。
芷月下意識地跟在招凝后,捂著笑道,“你這姑娘看起來年歲不大,卻有趣極了。要是別人看見我們這般采補男子,早就自詡正道來殺了。”
招凝頭也沒有回,“但你們同樣也被采補過。”
芷月之前輕松的表瞬間了下去,的手抖了抖,“你都看出來了。”
招凝并沒有回答。
但芷月剛才那句話并不是問句,肯定招凝知道了。
聲音也落寞了下來。
“姑娘是從其他修真界過來吧。你這氣質一看就不是州的。”說道,“州無論男都極其奔放,雙修大道盛行,修行起來更是神速。所以在州,雙修道比比皆是。道又不用在天道神碑前合籍結契,無論男,都可能有二三個甚至更多的道。”
“雙修本是極好的,可是還有些修為高的男修或者修貪心不足,連道都不想結,雙修也不修,只會擄掠低階的修士作為爐鼎,采補我們的元氣提升修為。像我們這些姐妹一樣,元氣被采補盡了,就會被拋棄。”
招凝默然,聽著芷月忿忿說著,抬眸間,見一個小姑娘在游廊最后一柱子后探頭探腦。
“小竹,來。”
芷月也注意到了,朝那個小姑娘招了招手。
小姑娘揚起笑,小跑著奔過來,的高還不到芷月的肩膀,看起來還很稚。
招凝頓住,“這孩子也是?”
“對,我們從一個小家族中救出來的,是被爹娘送進去的。”芷月神冷極轉而又泛起暢快,“后來,我們將他們全綁了回來,為了我們的爐鼎,采補盡了他們的元氣,把他們扔進萬森林喂妖去了,呵。”
好像因為這件事,整個人就放松了下來,又重新掛上了笑容,嫵地挑起前的長發。
“既然這些家伙不遵守州修真界的雙修規則,那我為什麼要遵守,凡是采補過別人的家伙都會反過來為我們的爐鼎。”
采補過他人的修士,他們的靈力或者真元會非常的混雜,且會沾染上他人的元氣氣息。
招凝對之前的話不置可否,只是最后一句……
招凝古怪地看著。
芷月一頓,訕笑道,“當然不包括你,畢竟,小子也是有難自的時候。”
說著給招凝拋了一個的眉眼。
招凝極快地岔開目,并轉移話題,指著游廊盡頭的房間,“那里面的人是怎麼回事?”
從靠近這里的時候就覺到不正常,有一些細微的靈力波,這波通過地面傳遞,每次在空之便會發出古怪的聲音,似是“救”的音節,聲音極其小,且正好傳招凝的房間。
那聲音從招凝進房間后,便一直再響,且越來越激,招凝并沒有覺到其中的痛苦,便索先調息。
芷月臉又起古怪,“那里面關著一個男人。”
招凝轉眸看,就見芷月說道,“這男人上來便要勸我們從良,說這樣做對不好,會得病的。絮絮叨叨的,吵得頭大。老娘|了站在他面前,他還說我肚子側隆,恐怕是五臟有礙。去他娘的。”
顯然芷月被這家伙說的快要抓狂了。
“我把他放走,他卻不走,還在門口守著,一邊說著要等人,一邊繼續跟老娘聊起該如何養生。”
最后二字芷月咬牙切齒,仿佛已經忍到極致了。
“關起來也不消停,咚咚咚吵得煩躁。”芷月眼眸一轉,目落在招凝上,“既然你問起,那你便幫我把這家伙帶走,別讓我在看到,惹得我心煩!”
招凝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什麼,起初聽到這些聲音的時候,還有些懷疑芷月到底是不是邪修,現在看來似乎就是誤會。
“芷月姐姐,不止呢?”小竹仰著頭告訴們,“我吃東西路過,問他要不要吃,他說不吃,說是要絕食,可是,他不是都筑基初期,已經辟谷了嗎?而且,一直吵吵嚷嚷的,吵得小竹頭疼。”
芷月翻著白眼,拍拍小竹的腦袋讓直接去休息。
這才說道,“你都聽見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做作的男子。”
芷月上前打開了房間的制,里面哀怨的吵嚷聲便傳了出來。
“快來人啊,快來就我啊,妖要采補我啦。”
“好心當作驢肝肺啊,我告訴有胃病,居然懷疑我是神病。”
這聲音……招凝聽著竟有些耳。
芷月開門前又翻了一個白眼,將房門推開,側靠在門框上,“你這家伙是不是在罵老娘?!”
雖然聽不懂“神病”,但是也能從語氣中知這顯然不是一個好詞。
房間里,一個人影藏在桌子下面,年男子的形在其中顯得格外的擁,他斜靠在一條桌上,自己左屈著,右抻出來,手上還隨意地甩著一只小荷包,腦袋擋在桌底影中。
聽見芷月的聲音,他說話一頓,猛地下探腦袋,卻不想錯估了桌側擋板高度,磕上了腦袋。
芷月對招凝說道,“別說是一個筑基初期的修真者了,我看就是個傻的。”
“你這是對我的誹謗!”那男子氣急敗壞,猛地要掀桌而起,但是作太過暴,導致他直接沖破了桌板,使得破損的桌子正好卡在他的腰上。
“你不能……”
他本要抗議,卻不想立刻呆住了,剩下的話也瞬間噤聲了。
芷月沒有看他,只是看著自己華的指甲裝飾,說道,“傻子,一張桌子十個靈石,記得賠給我。”
若是換做平時,這人早就要再次絮叨了,可是他仍然沒有出聲。
芷月倒是有些不習慣了,抬眸看了一眼,卻見男子震駭地盯著前方,不,目落在招凝上。
“你……你是……”
“喲?認識。”
確實認識,招凝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上一個故人,也不算故人,但是他的古怪在招凝這里留下了印象。
“賀老板,好久不見。”招凝淡淡地出聲。
面前的人就是歸元城賣礦石的賀捷,因為在礦石混了天材地寶送予招凝,被招凝還回,從此便再也沒見過了。
招凝還記得他之前在巷子中的神話語,說什麼是活在話本最后的人,說什麼抱大……
“沈大佬!天哪!沈大佬,是你!你竟然還活著!不不不,你就應該還活著!”
瞧著賀捷這般神的模樣,招凝自知也不用懷疑芷月了,芷月也一副“你也看到了”的表。
招凝不再多言,轉就走。
“別走啊,沈姑娘,千里相逢,是緣分啊,緣分啊!”
他沖上來就要追招凝,然而沖到門口的時候,腰間卡著的桌子本沒有辦法出門,還將他往后彈了些許。
眼瞧著招凝都要走出游廊了,他這才想起自己有法力的,上一震,就將桌子震碎,飛撲向招凝。
但招凝好巧不巧往前進了一大步,他撲通摔在地上,也顧不上什麼了,匍匐向前一沖,兩只手抓住招凝擺,這才止住招凝前進的步伐。
招凝轉頭垂眸,賀捷嘿嘿一笑,格外傻氣地仰頭看著招凝。
芷月在旁邊掩著笑,到后來實在忍不住了,便放聲大笑。
那哈哈笑聲伴隨著芷月拍打墻壁的作,整個游廊都在跟著抖。
賀捷角,想要去阻止芷月,又怕招凝印象不好或者一不留神就不見了。
“沈大佬,能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
見招凝扯了扯,他拽得更加了,“我錯了,沈大佬我錯了,我不該賄賂你,我該以誠心待誠心,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諒解我吧。”
招凝沒理他稀奇古怪的稱呼,“你有你的行事風格,我有我的原則,我遵循我的原則,你做你認為對的事,你又有什麼好道歉的?你既然沒有事,便早早離開吧。”
說著手上暈上一層靈力,似要直接將擺震斷。
可賀捷卻直接跪下來,“沈大佬,你可憐可憐我吧。我就是一普通小販,只會挖一下礦石,在這‘吃人’的修真界,我活的好難啊,所以才想出俗世人那一套,想要求一個庇佑,卻不想……”
“卻不想馬匹拍在了馬上。”芷月適才已經聽明白了他們之間的淵源,幸災樂禍地笑賀捷。
賀捷瞪了一眼,開始抹淚,當真是淚水,說流就流了下來。
招凝無言。
只聽他痛哭流涕地說道,“是我不好,會一些小道卜算的能力就開始顯擺,算出大佬有大機緣,便不知廉恥地靠近,我太沒有自知之明了……”
招凝現在到芷月這一陣子的煩惱了,這賀老板太會說話又太能說話,絮絮叨叨的,耳朵似乎都在嗡嗡響。
可以直接閃離開,卻忽而想到一件事。
“你能卜算到修真界可能會發生的大事?”
“對對對,不僅僅是轟九州的,哪怕是一場小法會、一次斗劍大會,還有什麼靈出世,我都能算出一點點來。”
招凝略略思考,接近六七年的時間,的修為一直停滯在筑基大圓滿,仍舊找不到結丹契機,若是賀捷能算出一些炎州范圍了發生的大事件,會不會能從中找到結丹契機?
大抵是招凝好一會兒沒有說話,賀捷看著招凝,自己也是一陣腦補,小心翼翼地說道,“昆……昆虛的事,我提……提醒過你,只是很晦,你知道……就算那時候說出來……恐怕也沒有人相信的。”
“……小仙子啊,最近小心了,你有大劫將至,有之災!”
賀捷當時的喊重新在耳邊響起,招凝當時還以為是提醒賈銳的報復,卻沒想到他提醒的竟是昆虛魔化之事。
也對。招凝漠然地想著,是出現在話本最后一頁的,怎麼會被記錄這樣的細節。
“你起來吧。”
招凝淡淡道,沒有多余的神,“昆虛的事冥冥之中便已定局,你說了也無法阻止。”
“哎,好!”賀捷爬起來。
“看不出來,你這傻子還這般厲害。”芷月頭一次細細打量這家伙,幾句話的時間,對這人的觀瞬間起了變化。
“怎麼,你也想算一算?”賀捷把剛才芷月的白眼原封不地送還給,十分傲然地哼了一聲,“不可能。”
“你這傻子!!!”芷月氣得提起短刺想要湊他,被他溜的避開了,之前那般稽大抵只是大腦短路了。
“賀老板。”招凝忽而出聲,兩人的打鬧瞬間停止。
賀捷樂顛顛地走到招凝邊,躬道,“沈大佬只管我名字就是,別老板了,我現在可沒什麼礦石賣了。”
招凝只問,“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從昆虛逃亡而來?”
“這倒不是。”賀捷撓撓頭,“沈大佬不收我這個小弟,我就只能另覓老大。我知道……我算出十年后州修真界會出現一個叱咤風云的龍傲天……啊不,就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便想來找他。他剛起勢的時候,就是從一個上古府開始,但是在那府中了傷,會在這觀中調息一陣子。”
“好啊,我說你這傻子為什麼老是待在老娘的地盤上,原來打的是這個算盤。”芷月一瞬間炸了,但卻沒有手要打他,反而湊近賀捷,手肘拱了拱他,“讓老娘也蹭一蹭唄。”
招凝神狐疑,“那人什麼名字?”
“……鴻軒真人……哦,他潛龍出淵的時候就已經是金丹境界的真人了,至于他的姓氏,我還當真記不清了。”
“不用了。”狐疑變錯愕無奈,轉眸看芷月,“最東邊那間房間,也安排姑娘去采補了嗎?”
“當然,老娘可看出來了,那是僅次于你……男人模樣的你……的極品,我可是安排了我們紅樓最妖的姑娘去了……”芷月一頓,“難道說……”
賀捷也顧不上芷月古怪的形容了,拔就向東邊的房間沖去,口中還崩潰的大喊著,“我的大!!!”
芷月慢了半拍,見賀捷這模樣,出的腳了回來,并且在招凝耳邊吐槽道,“沈大佬,我覺得這個小弟不太行,三心二意的。”
招凝一頓,轉眸看,似乎在問,你怎麼也跟著他學出來那些奇奇怪怪的稱呼。
芷月腆笑,“順口,嘿,順口。”
賀捷還沒有到門口,就見一個滿臉喪氣的姑娘打開門走了出來,抬眼直接無視了賀捷,只看著芷月。
委屈地下癟,“月姐,那家伙好討厭,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一面銀鏡,我幻夢之沒作用在他上,反而把我自己弄睡著了。”
賀捷抖了抖,也不知是憋笑還是驚愕的,“那……那他人呢?”
“還能在哪?早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