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遙遙最喜歡看炸油條。師傅抓一把面灑在案板上，掀開紗布拿出一塊得平平的面，利索地切手指寬的條。再拿竹片往面條中間一，拎起來轉著圈下油鍋。面條鍋，滾油冒出大量氣泡，發出吱吱的聲音，面條很快就浮了起來。油鍋里同時炸著好幾油條，師傅拿雙長長的竹筷子夾著面條撥，油條很快就膨脹、發黃，最后變金燦燦膨脹的一油條，夾起來放在一個黑鐵網筐里瀝油。

程遙遙盯著剛出鍋的一油條，趕夾起來放在盤子里，又拿了兩個熱騰騰的饅頭和一個包子。謝昭也端著兩碗豆漿放在桌上，拿了筷子。

程遙遙迫不及待地咬了口油條，脆油香，燙得差點哭出來：“燙燙燙！”

“慢點兒吃。”謝昭無奈，把一碗豆漿攪涼了才放在程遙遙面前：“這碗加糖了。”

“分你一半。”程遙遙把油條撕兩半，一半給謝昭。那豆漿晾得溫度恰好，喝上一口，香濃。這年頭的豆漿是實打實磨出來的，又在大鍋里滾了許久，滋味是后世無法比擬的。

“快點吃，還要去辦的事兒。”謝昭一口就咬掉半油條，又啃包子。他吃相很香，看得程遙遙也跟著多吃了幾口。

一對格外出的年輕男面對面坐著吃飯，那親昵旖旎的氣氛旁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店里不人明里暗里盯著程遙遙看，簡直移不開眼。

程遙遙早習慣這種矚目，只跟謝昭說說笑笑，兩人吃得開心。另一桌人就不樂意了。

吳曼幾個文工團的姑娘正在吃早飯，們走到哪兒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程遙遙一進來卻把風頭都搶走了，不免氣悶。

有人認出程遙遙：“不是上次那個，來找主任找后門的？”

吳曼定睛一看，果然是程遙遙！數月不見，程遙遙仍是雪花容，比上次更了。對面那個英俊的青年又是誰？真是不檢點！謝昭今日換了藍布工裝，看著神面，吳曼沒認出他。

冷笑起來：“走后門又怎麼樣，還不是沒選上！”

“可不是嘛，有些人實力不如人，就想著走旁門左道。”其他人都捧著吳曼，“還想跟吳曼你爭呢。”

有人道：“你們說這次誰能被選上？”

另一個道：“肯定是吳曼啊。”

吳曼面有得，矜持地笑了笑：“楊雨和季悠悠也很有實力的，還不一定呢。”

其他人七八舌地捧著，吳曼飄飄然起來，被程遙遙傷到的自信獲得了極大的滿足：“快點吃，吃完回團里練功了。今天榮導他們還要來參觀的。”

一句話提醒了幾人，匆匆喝完碗里的豆漿就回去了。

縣文化館，音箱里播放著《梁祝》的曲子，姑娘們換上練功服，正在舞臺上排練。十幾個正當妙齡的姑娘材容貌都是百里挑一，舞姿整齊劃一，看著賞心悅目。

當主任王勇恭恭敬敬引著一群人進來時，音樂正轉上一個高／，姑娘們姿翩然，越發賣力地展示起來。們都知道，這群人是從上海來的，這次是挑人拍電影呢！

這群人一連來了三天，每天都來看們排練，可一直沒表態。今天也是一樣，坐在位置上看著，王勇在那位領頭的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臺上變故陡生。領舞的季悠悠忽然跌倒在地上，把吳曼和另一個姑娘也絆倒了，眾人摔一團。

偏偏還是在參觀的領導團面前，這可是重大的表演失誤！王勇猛地站起來：“怎麼搞的！”

季悠悠疼得皺眉，吳曼搶著道：“是悠悠不小心摔倒了，傷得有些重，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

王勇惱火道：“季悠悠，你這個月兩次事故了！快去醫務室看看。”

季悠悠眼圈一下子紅了，辯解的話卻說不出口，深深看了眼吳曼，被人扶著一瘸一拐地去了醫務室。

吳曼怯生生道：“主任，那現在沒人領舞怎麼辦？”

王勇道：“吳曼，你來領舞！”

“我？”吳曼狂喜，強忍著才沒有失態，忙讓人重新開音樂，擺好架勢。

吳曼才一，導演就打斷道：“不用啦。”

音樂又咔嚓關了。吳曼難掩失，其他姑娘們也是面面相覷。

王勇賠著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導演，這群姑娘平時表現好的，排舞也很勤快，今天……”

導演沒讓他說完，皺著眉道：“我們千里迢迢趕過來，不是為了看跳舞，是為了這張照片！”

黑白照片上，年輕的姑娘回眸，絕面容定格于黑白照片上，桃花眼里含著微微詫異，仍有風撲面而來，直擊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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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還有一更！預收漲兩百我寫拖拉機小番外。

謝三哥：遙遙罵人，我會教育。敢欺負我遙遙，治你！伏筆到現在又揭開一個。

我明天一定要早起去吃豆漿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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