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花正要去抓蛋糕，又被程遙遙輕巧地端走了，送到小鐵蛋面前：“還是你比較喜歡吃蛋糕？”

小鐵蛋轉頭看了一眼自己媽媽。趙紅霞笑了：“你遙遙姐給的，你拿吧。”

鐵蛋猶豫了半天，挑了一塊蛋糕。程遙遙笑道：“怎麼只要一塊呀？”

小鐵蛋認真道：“媽媽教過我要懂禮貌。上別人家不能要點心吃！我吃一塊就夠了！”

聲朗朗，劉敏臉上就有些不好看。

程遙遙端著點心沖孩子們招招手，孩子們呼啦就圍了上來，“遙遙姐”個不停。程遙遙打豬草的時候總帶點心給孩子們吃，孩子們都懂得規矩，都乖乖等程遙遙給，拿著點心還不忘說“謝謝”。

只有張花還推自己兒子：“快去，跟你遙遙姐要點心去！”

林家幾個孩子就沖程遙遙跑過去，開排隊的小孩，理直氣壯道：“我要點心！給我點心！”

程遙遙那雙麗的眼睛為微微挑起，還未發作，狗蛋林為民幾個已經兇道：“怎麼跟遙遙姐說話的！你找打呢！”

狗蛋和林為民可是村里的孩子王，林志航幾個只有挨打的份兒，頓時蔫兒了。人們看在眼里也不理會，都暗暗覺得自家孩子這回熊得好。

自己兒子都被欺負了，張花也當沒看見，剝了塊糖塞里，樂道：“這麼好的糖，可是有喜事才舍得發哪！”

謝笑呵呵：“可不是有喜事麼。遙遙跟我家昭哥兒訂婚了。”

嚯！這可真是件天大的喜事兒！程遙遙發完一盤子三刀，又領著孩子們去院子里玩兒，像是害避開的模樣。

人們嗡嗡的討論聲差點掀翻了謝家屋頂。兩人這份差得是太遠了！好好一個上海的城里姑娘，真要嫁給一個地主家狗崽子？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滿臉的震驚，卻又不覺得意外。畢竟程遙遙和謝昭要論起長相人品，那真是天生的一對。

跟程遙遙關系好的趙紅霞幾人都笑著恭喜：“真是大喜事兒啊！”

“什麼時候定下的？”

“干脆把婚結了，趁著過年多熱鬧！”

“程知青家知道不？”

人們對這樁婚事有著超乎尋常的熱，七八舌地恭喜謝，也在打探著況，企圖多摳出一點兒細節好出去宣傳。

謝樂呵呵地笑，說話滴水不：“……兩個孩子還小呢。先定親，等過兩年結婚也不遲。”

懂世故的都在心里贊一句謝家仁義。這麼一個金凰，別人家不得立刻把生米煮飯呢，謝家卻肯等。也有眼熱含酸的卻譏笑謝家做事拖拉，遲早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個人就道：“咱們村都跑了幾個知青了。要是這程知青也學了他們的老路子……”

劉敏笑道：“怕什麼。就咱們謝兄弟這模樣，還怕沒姑娘肯嫁？聽說昨兒還有人上門呢。”

眾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支書家小閨林璐璐癡纏謝三，這在村里早就不是新聞了。支書家找人上門被拒，居然又找了外村的人來，誰知被程遙遙撞了個正著。滿村都瘋傳程遙遙把人當場打了出去，林璐璐在家里哭死過去，支書家鬧得年都沒過好。

張花咧一笑，道：“不就是林璐璐嘛！癡纏謝三不是一天兩天了！”

眾人紛紛咳嗽起來。八卦歸八卦，在座的有支書家的親戚呢，這話要傳進支書老婆耳朵里，給們穿小鞋咋辦？程遙遙聽見了，忙跑到謝邊，桃花眼瞪向張花妯娌倆就要發作。

謝按住程遙遙的手，沉了臉道：“你們這是哪里傳出來的閑話？”

張花看向劉敏。

所有人也都跟著看向劉敏。劉敏心中罵這蠢貨出賣自己，臉上鎮定地笑道：“滿村里都這麼說。想來沒影的事兒，人家也不會胡說吧？”

“放屁！”謝撂下杯子來，直問道劉敏臉上：“姑娘家的名聲也好隨便敗壞的？那支書家原先是開玩笑的跟我們家提過這事兒，不過兩個孩子年歲不合，就罷了。昨兒來我家的是外村的親戚，什麼時候又拉扯上人家閨了？這話是你里傳出來的，你倒是跟我去支書家說說！”

程遙遙還是第一次看見謝聲俱厲，頓時覺得以前謝對自己真的很慈祥了。曾經地主家主母的氣勢不是蓋的，張花和劉敏都唬了一跳。

們倒不是怕謝跟們撕吧，們怕謝真的去跟支書老婆告狀。支書老婆可不是省油的燈，最是護短的。劉敏和張花臉掛不住了，灰溜溜走了，還拽著幾個死活不肯走的孩子。

“呸！不要臉的婆娘。”林貴家的沖們背影啐了口。跟支書老婆有親戚，張花和劉敏的話可把氣壞了，幸而謝駁了回去。林貴家的激地道：“謝家嬸娘，多虧了你替我們璐璐說話，要不滿村子還真信了那臭婆娘的話！”

林貴家這話意有所指，其他人紛紛道：“就是，人家璐璐條件多好，林武興一家子爛舌頭的！”

大家心知肚明這事兒是謝給支書家掩飾呢。要說年歲，林璐璐跟程遙遙同年，謝昭也不過比林璐璐大兩歲，那有什麼年歲不合的話。只是這時代止封建迷信，否則說一句“八字不合”就圓過去了。

走了兩個煩人的婆娘，氣氛頓時輕松起來。謝是積年的老人，溫和又有見識，跟人們都聊得來。謝家院子又干凈，又寬敞，坐在廳堂里也能曬到太，大家嗑著瓜子喝著茶，別提多舒服了。

程遙遙不耐煩跟這些人聊天，領著孩子們在院子里干活兒。院子里曬著幾十斤玉米呢，這麼多小勞力，不用白不用。孩子們認認真真幫著程遙遙剝玉米，那乖巧懂事的模樣讓母親們大跌眼鏡。

“這熊孩子，在家里要他干點活兒跟要他命似的。怎麼這麼聽程知青的話！”

“可不是嘛，夏天那陣兒跟著程知青打豬草，還學了幾個字兒呢！”

謝樂呵呵聽著眾人夸贊程遙遙，臉上寫滿了自豪。

這些玉米粒是留著磨糝子的。程遙遙把飽滿的玉米粒剝下來，有癟的壞的留在小碗里，回頭可以喂。

孩子們在程遙遙面前爭相表現，生產效率屢屢突破高峰。有這麼多孩子幫手，玉米粒很快就剝完了。時間也快到十一點，人們起領著依依不舍的孩子告辭了：“該回家做飯了。”

謝也不虛留，跟程遙遙謝緋一道把人送到門口，笑道：“有空常來坐坐。”

林貴家的笑道：“哎！您這院子這麼舒服，就是不請我也要常來的！”

人們一發哄笑，大家各自散了。

謝捶著腰回了院子，謝緋扶著：“好久沒招待客人了，把我累壞了。”

程遙遙還站在門口，盯著斜對面的大桂花樹笑：“躲著多久了，還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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犟犟：吃飯睡覺打謝昭。

三哥：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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