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遙遙被親得紅紅,再三保證以后再也不敢用靈泉才被放開。

滿滿一籃子鮮紅滴的草莓頂著翠綠葉片,甜香引得人垂涎滴。程遙遙起一顆最大的遞到謝昭邊：“啊——”

謝昭張,咬了個空。程遙遙把草莓送到自己邊咬了一口，酸甜水溢滿口腔,不知是靈泉的功效還是其他，這草莓滋味格外濃郁，酸甜可口,不帶一點味。

程遙遙得瞇起眼，緋瓣上染了草莓,又紅又，帶著人甜香：“很想吃嗎？這個給你。”

程遙遙拿了另一顆草莓給謝昭，謝昭捉住手腕，將那顆被咬過一口的草莓銜住，咽下。

“……麻。”程遙遙又道：“這一籃子草莓,現在該怎麼跟解釋？”

謝昭道：“現在知道擔心了,剛才為什麼胡鬧？”

程遙遙一扁：“我知道錯了。你再說，一會兒你別吃！“

謝昭輕輕一，緋的頓時變鴨子。

兩人正鬧著,犟犟和慫慫從屋子里跑出來了，程遙遙笑著招招手：“過來呀。”

犟犟一個急剎車,探頭探腦地在不遠觀察，目炯炯盯著草莓。而小胖狗吐著舌頭,邁著小短直沖過來。

程遙遙一把住它后頸皮,臉大變：“被我逮住了吧！你們還敢合伙作案草莓了？看我今天打不打你！”

“嚶嚶汪！”小胖狗被得嗷嗷,閉著眼四只小短拼命撲騰，尾都夾起來了，委屈得不得了。

犟犟見狀，掉頭就跑。

謝昭道：“它知道錯了。妹妹，別打它。”

“不行！今天必須揍它！”程遙遙把小胖狗肚皮朝天地按在地上，施以撓肚皮酷刑。

小胖狗吐著舌頭，笑得嚶嚶汪汪地，四只爪爪還拼命拉程遙遙的手，以為程遙遙在跟自己玩兒。兩只黑豆眼亮晶晶水汪汪的，完全沒有被懲罰的自覺。

程遙遙都氣笑了：“你還有臉笑！來，看這個草莓，你吃不著~”

程遙遙著一個草莓梗，把草莓懸空在小胖狗的鼻子上晃了晃。小胖狗一個翻爬起來，急得直脖子，又直立起來攏著小短爪拜拜。

草莓香味兒在鼻尖上繞來繞去，就是吃不著，口水淌了一下。小胖狗耳朵耷拉下來，雙眼皮也耷拉下來，一邊拜拜一邊嚶嚶。

程遙遙惡劣地笑：“小笨狗，謝慫慫~”

謝昭直接捉住程遙遙的手腕，遞到小胖狗邊。謝慫慫耳朵一抿，嗷嗚咬住了草莓。

“哎呀！謝昭，你討厭死了！”程遙遙轉就撓謝昭，“你就知道幫它！”

謝昭微笑著招架程遙遙不疼不的抓撓，還摟住的腰，沖慫慫道：“快跑。”

小胖狗吃得滿草莓，還吐著舌頭高興地往程遙遙上撲，想要加他們的打鬧。犟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叼了一顆草莓又跑。

程遙遙嫌棄地：“謝慫慫你好臟，你別我！犟犟！謝昭你快攔住它……”

謝聽到吵鬧聲，出來一看：“你們鬧什麼呢，哎喲，哪兒來這麼多草莓？”

程遙遙立刻轉頭裝死，謝昭淡定道：“托人從城里捎回來的。”

謝忙手，稀罕地過來提起籃子：“這有好幾斤吶，比咱們自己種的大，真香！小緋，你快來瞧瞧，你哥帶回來這麼些草莓！”

謝緋也被這麼多草莓驚著了：“我見廠長辦公室有發，一人才小小一籃子。這麼多得多錢啊？”

謝昭看了眼程遙遙，道：“人送的，不用錢。”

謝昭這一向進城運菜，認識不單位的人。常常會往家里捎帶稀罕東西：小蛋糕，新鮮花布料，豬干，罐頭。這一籃子新鮮草莓雖然稀罕，在謝看來是土特產，肯定不貴，因此也沒放在心上。

謝還拿了幾顆草莓喂慫慫，犟犟也趕跑過來吃：“喂啊，來，犟犟也吃，吃得真香！”

謝一邊喂，一邊還給小胖狗口水，抱怨程遙遙和謝昭：“看把慫慫饞的，真是，你們倆怎麼帶孩子的！”

程遙遙跟謝昭對視一眼，恍惚覺得自己提前進了帶孩子環節。

程遙遙挑了幾顆草莓，趕進廚房做蛋糕了。

蛋糕坯是綿綿的海綿蛋糕。程遙遙用細竹捆的蛋打發蛋白，加上低筋小麥和糖拌勻，放在鍋里蒸的。蒸出來的蛋糕沒有烤的香，口卻更細膩綿潤，也不容易上火。油是謝昭從蛋糕廠弄來的，打發后雪白細膩。

程遙遙把草莓切均勻的碎塊，蛋糕胚均勻地切四片，每一片都抹上油，擱上草莓碎，再疊上另一片蛋糕坯。最后在外層均勻地抹上油和簡單裱花，點綴鮮紅草莓。

這個蛋糕只有雪白和鮮紅兩種，也足夠麗了。

謝昭抱著慫慫進廚房，看見這蛋糕，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程遙遙得意非凡：“好看嗎？”

謝昭道：“妹妹好看，做的蛋糕也好看。”

程遙遙把蛋糕藏在碗柜里，剩下一點兒油和蛋黃，都便宜了慫慫和犟犟。

謝昭端著碗放在貓窩邊，兩小只立刻一頭扎進去吃起來。

謝緋在院子里洗菜，一邊忍不住往廚房里看。謝樂道：“遙遙說，蛋糕得等晚上再讓你看！”

謝緋激得臉紅紅的：“我還是第一次有生日蛋糕呢！”

謝道：“今年是你的十七歲生日，是大生日，當然得好好過。過了生日，就是大姑娘嘍。”

程遙遙從廚房出來，聽見便道：“小緋不是十五歲嗎？”

謝道：“咱們算虛歲的。小緋生日早，虛兩歲。遙遙你生日晚，虛一歲。”

程遙遙忙擺擺手：“我不要，平白把自己算大了一歲。謝昭，我腰好酸啊，剛才打蛋白打太久了。”

謝昭道：“我拿藥酒，讓小緋給你一？”

謝嗔：“小孩兒家家有什麼腰！菜都備好了，你去歇會兒吧。傍晚開飯了喊你。”

謝和謝緋把菜洗的洗切的切，都準備好了。謝洗了手，回屋歇晌。程遙遙和謝昭也回屋了，犟犟和慫慫你追我趕，在院子里鬧一團。

謝緋拿了干，哄道：“犟犟，慫慫，你們不要吵，哥哥姐姐在學習，在睡覺呢。”

“嚶嚶汪！”慫慫湊到謝緋手里啃著干，口水淌了一下。

謝緋拿手絹給小胖狗，一邊笑：“慫慫，你好流口水，怪不得遙遙姐喊你口水怪。”

清凈老舊的宅院里，纖弱眉眼含笑，捧著一只胖乎乎的小狗，人看見這畫面，心就不由得下來。

小胖狗耳朵一豎，忽然轉頭沖院門口汪了一聲。

謝緋隨之看去，就見半開的院門外站著陸青棠。他穿著一普通的白襯衫和長，肩膀很寬，看著就是格外妥帖舒展。

謝緋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跑。

“站住。”陸青棠倚門笑道：“看來，你不怎麼不歡迎我啊？”

謝緋張地抱著小胖狗，小聲道：“你……你來我家干什麼？我哥哥就在里面，他……他會揍你的！”

陸青棠道：“你哥上次揍了我那一拳可不輕，傷才好呢。”

謝緋十分小聲地道：“你活該！”

陸青棠瞇眼：“你說什麼？”

謝緋要哭了：“你快走，你來我家干什麼？”

陸青棠不急著回答，抬眼欣賞了一番宅子里的陳設。青磚黛瓦，樟木作梁，庭中有井，檐下有樹，可想而知曾經的氣派。

如今亦是收拾得井井有條，院子里一顆香樟樹長得相當茁壯，菜園郁郁蔥蔥，還有一大株海棠花。窩里挨挨有十來只，青磚地上卻干干凈凈。

一只橘白小貓跑到謝緋邊蹲坐著，虎視眈眈看著他。

謝緋忽然：“慫慫！”

小胖狗不知何時跑到了陸青棠腳邊，顛顛地著他軍靴鞋帶，啃得鞋面上全是口水。

陸青棠揚了揚眉梢，彎腰把小胖狗抱了起來打量一眼：“嘖，是個小公狗。”

謝緋臉頰通紅：“你……你流氓！”

陸青棠笑了起來，揣著小狗率先轉：“想要回狗，就跟我出來。還是……你想邀請我進屋？”

“……”謝緋攪著手指頭，回頭看了眼程遙遙閉的房門，又看了眼在陸青棠手里吐舌頭的小胖狗，著頭皮跟了出去。

犟犟也立刻追了出去，弓起背沖陸青棠哈氣。

謝家院墻外，謝緋焦急又害怕地瞪著陸青棠：“你怎麼找到我家的？”

陸青棠逗著小胖狗，笑道：“你這麼多天沒來廠里，我去檔案室查了你的資料。”

謝緋大驚失：“你……你……”

陸青棠道：“我什麼？”

“你知道我家……我家是地主了。”謝緋嗓音越來越小。

陸青棠眼眸閃過一深意，面上若無其事地笑道：“看見你家宅子，也該知道了。當年一定很氣派。”

誰知謝緋臉頰忽然漲得通紅，跺腳道：“現在你什麼都知道了！你滿意了吧？”

陸青棠道：“什麼？”

謝緋抬頭瞪著他，小鹿眼通紅：“你一直欺負我，試探我，總問我家里的事，現在你看見了吧？我家是地主，分不好，你滿意了？”

陸青棠看著，像看一只被惹急了的小兔子，好半天才捂住額頭，笑得樂不可支：“謝緋，你覺得我一直都是在欺負你？”

陸青棠笑夠了，放下手，桃花眼里卻沒有半分笑意。小胖狗還在他肩膀上，樂顛顛地啃他的皮夾克，謝緋看得膽戰心驚，真怕他一把死慫慫。

陸青棠抬手，謝緋的尖口而出。他卻只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盒子：“我看資料上說，今天是你生日。生日禮，你肯不肯賞臉收下？”

謝緋道：“不……”

陸青棠打斷：“我下午的火車，回上海。”

謝緋的小鹿眼睜大了：“你……你回上海了？”

“嗯。”陸青棠看眼手表，“我現在就得趕回去。”

謝緋小心地出手，一把扯回小胖狗抱在懷里，警惕地往后：“你快點趕火車吧，遲到……遲到就不好了。”

陸青棠常年不落的笑僵了僵，幾近磨牙：“謝、緋，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謝緋只覺得撥云見日，語氣都不由得欣喜起來：“祝你一路順風。”

陸青棠臉頓時鐵青。他一把抓住謝緋的手，把盒子拍在掌心里：“拿著。”

他低頭靠近謝緋，用他從未對孩子用過的威脅口吻，涼道：“要是讓我知道你扔了它，我就親死你。”

謝緋的小鹿眼瞬間就蒙上了水霧。

陸青棠近距離看著薄，不無惡意地想：真適合被弄哭。

“哧溜”，陸青棠臉上一，猛地退開去。小胖狗吐著舌頭，樂顛顛地沖他出爪爪。

陸青棠到臉上一陣涼，還帶著臭味兒，臉登時黑了鍋底。

謝緋看著他的臉，抱了小胖狗往后退，忍不住想笑。

醞釀好的氣氛也瞬間被打破。

院子里忽然傳來一聲嗓音：“小緋？小緋你在哪兒呢？”

程遙遙從院門口探出頭來，青如瀑，絕容晃得人心神一。

謝緋嚇得一激靈：“遙遙姐，我……我在……”

謝緋一把推開陸青棠，往前走幾步，正上程遙遙。

程遙遙往后看了眼：“你剛才跟誰說話呢？”

“沒有，沒有啊。”謝緋嚇得僵，“我跟慫慫說話，我它別咬東西。”

程遙遙分明看見道影一閃而過。皺了皺眉，拉著謝緋道：“那我們回去吧。”

兩人回了院子里，程遙遙直接把門拴上了。

謝緋心虛地道：“遙遙姐，你找我干什麼？”

程遙遙了個懶腰：“謝昭在背英語，我來洗點草莓吃，瞧見院門開著，你又不在，我還以為你在外頭干什麼呢。”

謝緋忙道：“你回屋讀書吧，我去洗！”

程遙遙道：“好，那你多洗一些，咱們一塊兒吃。”

程遙遙又回屋去了。謝昭坐在書桌前認真看書，上半舊襯衫也掩不住流暢的背線條，側臉分外英俊。

程遙遙撲到他背上，謝昭背后長了眼睛似的，回手撈住膝窩：“這麼快？”

“小緋在洗呢。”程遙遙趴在謝昭溫暖的背上，看見他手里的英語書，念道：“Howareyou？”

謝昭道：“I‘mfine，justmissyou。”

低沉嗓音吐出語，不期然的話炸得程遙遙臉頰緋紅：“書上不是這樣寫的，謝昭同學，你要扣分。”

“扣幾分？”

“扣掉一分。”程遙遙在謝昭頸側蹭，“只剩九十九分啦。”

程遙遙被甜暈了頭，也就忘了告訴他謝緋剛才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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