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榮的麵變了幾變。
程一浩仍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王爺擔心什麽,我不過是想見見王妃。並不會拿怎麽樣的。”
張瑞榮低了聲音,“我知道秀秀殺了人,但那時急之下的自保。你若是想以此去抓獄,我是不會答應的!”
程一浩慢騰騰地說道:“王爺怎麽這般不相信我。我已經說了,我是不會傷害王妃的。隻不過,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王妃罷了。”
張瑞榮強地說道:“和你之間無話可說。有什麽話,你大可以與我說就是。”
程一浩臉上閃過驚訝的神,隨後玩味地笑了起來。
“我抓住了一名匪賊。據其口供,這次的事,和京城不了幹係。王爺,往後你可要小心了。”
張瑞榮沒有問匪賊如今的下落。他知道,以程一浩的手段,那個人恐怕已經死了。
和京城有幹係嗎?
張瑞榮幾不可見地笑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他們現在已經知道我的下落了?”
程一浩點點頭,“八.九不離十。”
他又道:“其實我來呢,並不是為了問王妃當夜究竟發生了什麽,而是提醒他一件事。”
張瑞榮敏銳地察覺到,程一浩對陸詩秀的稱呼已然發生了改變。
這是程一浩已經認可了陸詩秀的表現。
想來他也知道,陸詩秀那天晚上殺了匪首的事。
至於程一浩說的提醒……
他警惕地問道:“是什麽事?”
“端長公主已經得到了消息,恐怕現在已經在過來謝鎮的路上了。”
張瑞榮聽了,一個頭兩個大。
他本就不想和端這個人有一點關係。
想起以前在京城時候,被端的糾纏搞的飛狗跳。張瑞榮就對一點好都沒有。
張瑞榮摁著直跳的青筋,問道:“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就趕滾蛋!
程一浩嬉皮笑臉地搖搖頭,“沒了,該說的,我全都說了。隻不過,對於王妃……王爺您恐怕得上點心了。端長公主可是不管不顧的子,別回頭讓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吃了虧。”
“這件事我自己知道怎麽做,用不著你心。”
張瑞榮當著程一浩的麵,直接把門給關上了。
一點機會都不留。
程一浩了自己的鼻子,又施施然回去了。
他在謝鎮呆不久,很快就要回到駐地去。
接下來,他可是對謝鎮鞭長莫及了。萬事都得靠張瑞榮自己去解決。
張瑞榮著腦袋,心裏思緒萬千。
他沒想到自己重現人間的消息,會這麽快就通過邊陲小鎮的線報,傳到了京城。
更沒想到,自己的政敵在過去這麽多年後,竟然還沒有放棄追查自己的下落。
張瑞榮自嘲地一笑,恐怕這世上,最在意自己生死的人,除了自己的心腹外,就是自己的政敵了。
至於端長公主的事,張瑞榮還沒有想好要怎麽理。
當年他就不擅長對子做什麽,如今麵對氣勢洶洶而來的端長公主,更是不知道應該怎麽理。
不過程一浩倒是給張瑞榮提了個醒。
以端長公主的格,來了謝鎮之後,發現陸詩秀的存在,必然會針對。
而張瑞榮一點都不希陸詩秀有什麽閃失。
他知道端長公主那個人,為了得到自己,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當年還在京城的時候,曾有一名貴向張瑞榮示好。彼時還是公主的端聽聞後,怒不可遏。竟然在一次賞花宴席上對那名貴下藥,而後將這名貴和公主府上的一名家丁關在一個房。
之後又將這件事大肆宣揚,得那名貴上吊自殺。
張瑞榮親自去了葬禮,為這名貴上了三柱清香。我不害卿卿,卿卿卻因我而亡。
這是張瑞榮對端長公主抹不去的記憶,也是對厭惡頂的原因。
仗著自己的天潢貴胄的份,在京城飛揚跋扈,肆無忌憚地做著下三濫的事。
張瑞榮覺得自己不得不防一手,萬一端長公主故技重施,那麽吃虧的就隻能是陸詩秀。
事態急,張瑞榮覺得自己的份不暴,是不行了。
他必須把一切都告訴陸詩秀,讓對端長公主有所警惕。
***
陸詩秀把喂完藥的空碗順手放在邊上的桌子上。
問紫棠:“今天覺好些了沒有?要不要我給你鬆綁,好讓你起來活活子。”
紫棠喝完藥之後,的確覺好些了。通過這幾天的戒斷,他雖然痛苦萬分,但的確覺自己已經逐漸能抗拒黑雲膏給自己帶來的影響。
而長時間被綁著不活,也的確會在日後到行不便的影響。
思及此,紫棠便沒有反對陸詩秀的提議。
陸詩秀替他鬆開了上的繩索,攙扶著他,慢慢在屋子裏走路,活。
青鸞陪孩子們玩兒一上午,此時也空進來。
“紫棠,你看起來好多了!”
麵對同生共死的兄弟的逐漸康複,青鸞高興極了。
“嫂子,還是我來扶著紫棠吧。別一會兒沒走穩,把你給摔了。”
青鸞接過陸詩秀的活兒,扶著紫棠在屋裏轉圈。
陸詩秀看了看外麵的天氣,“今天外頭天氣好,要不要出去走走?偶爾也曬曬太。”
紫棠沒有反對。
青鸞小心翼翼地扶著紫棠出去,陸詩秀也起了擺,輕快地過門檻。
紫棠瞇起眼睛,看著天上耀眼的太。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看過太了。過去有的時候,不曾在意,現在失去了,反倒倍珍惜。
青鸞在一旁說道:“紫棠慢點兒走,一會兒我去搬把凳子來,你慢慢坐會兒。別一天到晚地悶在屋子裏,對也不好。大寶還一直念叨著你什麽時候能好起來,再教他練武呢。”
青鸞埋怨道:“我也能教啊,這孩子怎麽就看上你,看不上我呢?”
陸詩秀看著他們笑嘻嘻的,渾上下都沐浴著太的輝。
剛送走程一浩的張瑞榮,一轉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他的心仿佛被什麽揪住了一樣。
他們三個其樂融融的模樣,自己仿佛本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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