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給他遞過來的酒釀碗,趙子安連忙出抖的雙手去接了過來。熱氣騰騰的酒香氣頓時讓他的神興不已,連牙齒都打著,他恨不得馬上喝到裏。
想著也這麽做了,舉起碗送到邊囫圇吞棗般的就下了肚,看得直搖頭,不停喊道“哎喲,安兒,慢些喝,慢點!”趙書妍有些瞠目結舌,這可是剛盛起來的酒釀,他也不怕燙得裏長泡。
趙子安一口悶下肚,心裏哼哼道:“這小子對他這個爹倒還算孝順,哪像那個死丫頭,不還想揍他。”眼珠咕嚕嚕轉悠幾圈對著趙琦君討好一笑:“嗬嗬,那個,君兒啊,鍋裏還有嗎?再給爹盛一碗來。”
趙琦君為難的看著他姐,又看了看他爹,帶著祈求的語氣喏喏的說道:“姐,我,我去給爹再盛一碗。”
“嗬嗬,對,這就對了。”趙子安了趙琦君的頭,頓時讓趙琦君心裏一暖,眼睛裏卻有些潤了。
“慢著!”趙書妍站在不遠冷冷的看著趙子安耍把戲,這個傻弟弟,又要被那個渣爹當槍使了。上次那十文錢的教訓還不夠嗎?
“想要喝酒釀?”趙書妍走近幾步,麵無表的盯著趙子安。
趙子安不明所以,茫然的點了點頭。“簡單,看見這地上擺著的這幾十口瓦缸了嗎?”
趙子安點點頭。
“你把它們都搬到作坊的倉庫裏麵去,就給你喝。”趙書妍指了指地上還晾曬著得瓦缸慢悠悠的說道。
那幾口大鐵鍋和做變蛋的工啥的都搬進去了,就剩這些瓦缸了。還讓放在火坑周圍晾曬著的,裏麵水分沒幹的話,大冬天容易凍壞裂口,到時就沒得用了。
正好這趙子安要往槍口上撞,就要讓他知道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啥?你讓老子搬這些玩意兒?我,我不幹!”趙子安有些不可思議的大聲吼道。
這寒冬臘月的他這上一下午都沒還捂暖和,死丫頭也不說給他弄一棉棉穿穿,再看看這祖孫三都穿的暖暖和和的,連趙大龍那死瘋子裏麵都有棉,穿得活就像個胖包子似的,就他穿的薄,像個瘦竹竿。這些缸看著都冰,他可不想手去它。
“不幹,不幹就沒得喝。”
“你...!”
“走琦君,喝酒釀去,姐姐再給你盛一碗,大伯能喝,等會啊,可就沒了。。。”
趙書妍轉去拉趙琦君往火坑旁走去。“哎,哎...!”見趙琦君也不搭理他了,趙子安連聲嚷嚷道“我搬,我搬還不嗎?記得給我留一些,別...別喝完了。”
趙子安無奈,這時才挽起袖子,開始費力搬起瓦缸來,一口又一口,來來回回幾十趟,累的滿頭大汗也不喊冷了,一邊往鍋裏瞟,一邊裏還叨叨著“趙大龍,你喝些,給我留一些,別喝完了,聽到沒...”
大伯隻顧嘿嘿傻笑,一口又一口的喝著碗裏的酒釀,哪顧著上理他啊?不一會功夫,其實也就二十來分鍾的功夫就搬完了,看的連連點頭,欣不已。
這安兒一直以來都以為他好吃懶做,沒想到幹活起來倒是利落。嗯,還是這孫有法子,治得了他。
趙子安搬完瓦缸像得到特赦般連忙跑到灶上去盛了一碗酒釀唏哩呼嚕的喝了起來。一碗又一碗,總覺不過癮似的,喝不夠。
趙書妍默不做聲,暗暗觀察著趙子安的行為作,瞧著他滿頭大汗,喝酒釀的中途還有嘔吐惡心的癥狀,這段時日以來看到的趙子安是一個脾氣容易暴躁,焦慮,激,對自健康,家庭,事業都不負責人的一個人,永遠把喝酒放在第一位,懷疑他生了一種病,酒依賴癥。
據趙舒的記憶和聽說過以前還沒婚前的趙子安還是很不錯的,長得很是俊俏,家裏幹活也是一把手,招小姑娘們喜歡的,據說去鎮上一趟,還收到不年輕孩的手帕,小花花之類的呢,不過他愣是都沒瞧上,不知為何就看上了趙舒娘周玉容。
後來經曆了大伯瘋癲,尤其是趙舒娘周玉容跟人私奔後就變了這樣了。他不僅僅是病了,連心也病了。
看來得想法子把這酒依賴癥給治好,不然禍患無窮。唉,至於心病還需心藥醫,也隻能祈禱他能遇到能解開他心病之人了。
想了想趙書妍有些頭疼,見趙子安把鍋裏的酒釀也喝完了,便起去收拾碗筷把鍋碗洗幹淨,準備回窩棚休息。
洗刷完鍋碗,趙子安難得的也坐在火坑旁烤火,安安靜靜的,也不說去睡覺了,況不一般啊,趙書妍見他兩個眼珠子四瞄,心下明了。
“別想著再我的米酒喝,上次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先不說我故意藏了起來,你找也是找不著。”
“你,你這丫頭,說什麽呢?一家人什麽不的!”趙子安臉一紅有些不自在的說道。這死丫頭,猴轉世的。
“哼,別怪我警告你,這次再發生竊事件,我定要讓你滾出這窩棚,無棲,哼。”
見趙書妍麵冰冷,說話毫無尊敬可言,趙子安氣得暴跳如雷,站起來握拳頭,去了窩棚,本想一腳踢到窩棚門出個氣兒,哪知一腳踢了個空,窩棚裏麵黑咕隆咚,摔了個狗啃泥。
...
翌日。
趙書妍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懶覺,昨兒晚上大伯竟然沒有吵鬧,讓一覺睡到大天亮,大伯最近好像睡眠比以前好一些了。
等到白白的過窩棚的頂部照到臉上,才起床。穿上服,到外麵水缸舀水洗漱完,照常把頭發簡單紮個馬尾,去荒地裏鍛煉,練習跆拳道。
弟弟和大伯在一旁嘻鬧。在一旁樂嗬嗬的瞧了一會便去做早飯。
...
這時,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
“嗬,趙舒,果真是你這個不要臉的人,哼!你都被我哥休了,你還跑來咱們村子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