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在外面一跪就跪了一個時辰。
云子姝就這麼坐在窗前看著,看著臉上憤怒、沉、切齒番轉變的表,再看跪得痛苦的神,終于在太要到頭頂的時候推開了窗子,淡問道:“蕭云衡昨天被打了五十廷杖,傷勢如何?”
蕭夫人抬眸看去,看到云子姝的一剎間,眼底極速地劃過沉怒火,下意識地就要站起,然而從來沒這麼久跪過,牽扯到兩條劇痛,砰的一聲又跪了回去。
“本宮勸你,要跪就跪得有誠意一點。”云子姝托著腮,聲音淡漠,“本宮在蕭家了近兩個月的委屈,蕭云衡寵妾滅妻,不把本宮這個正妻放在眼中,天天跟那個妾室膩歪,對于本宮來說,這可是個極大的恥辱。”
蕭夫人下怒氣,低眉斂目道:“以前是云衡做得不好,臣婦今日特來請罪,還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
“大人有大量?”云子姝淡笑,“黎大人也這麼說,難怪你們是一家人。”
蕭夫人被氣得心口疼,聞言卻不敢反駁,只好改個說法:“公主殿下宰相肚里能撐船,臣婦知道錯了,以后一定會善待公主,還公主原諒我們這一次。”
云子姝嘆了口氣:“你們知道錯了,我就一定要原諒?”
蕭夫人被這句話噎住,臉霎時青白錯。
“如果我沒猜測,是蕭大將軍讓你來的?”云子姝角微揚,嘲弄地看著,“蕭夫人是不是還在心里發誓詛咒,只要我回去,以后一定會讓我好看?”
蕭夫人一驚,連忙否認:“公主殿下何出此言?臣婦怎麼敢有這樣的想法?”
“不管你有沒有這樣的想法,本宮都不會再去蕭家,你回去吧。”云子姝道,“蕭云衡挨了五十杖責,你跟蕭云衡冒犯本宮一事到此為止,本宮不會再追究,你們以后也別來糾纏本宮。”
蕭夫人臉一變:“這怎麼行?公主跟云衡已經過親,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他跟黎雪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蕭夫人臉僵白,忍著氣說道:“公主殿下,這件事不止將軍不同意,便是皇上也不會同意。此前是我們做得不對,可云衡已經了責,臣婦也親自來跟公主殿下賠罪,這樣還不行嗎?不知道公主殿下到底怎樣才愿意回到蕭家?”
云子姝哦了一聲,不咸不淡地說道:“所以說,蕭夫人低聲下氣過來賠罪,真是委屈你了?”
蕭夫人道:“臣婦不是這個意思!”
“方才本宮已經說了,從此跟蕭家不再有任何關系,關于蕭夫人和蕭云衡以前冒犯我的事,我也既往不咎。”云子姝道,“但是我不喜歡蕭云衡,沒打算再跟他維系夫妻關系,還請蕭夫人別再來為難我。”
蕭夫人簡直想沖過去扇。
這小賤人,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
仗著現在占理兒,一個勁地刁難?還真是給臉不要臉。
等著吧。
真以為皇上容得如此任?
今日主過來賠罪,是必須給皇族一個態度,免得真的被冠上“目無君上”的罪名,可不是看云子姝的面上,一而再再而三地鬧,到時候皇上大怒,倒霉也不知是誰。
“公主殿下。”外面一個護衛走過來,單膝跪地行禮,“外面有人傳司統領的話,說黎軒是否需要刑?”
蕭夫人臉大變,刑?
暗影閣的大刑?
“公主殿下!”蕭夫人臉煞白,“這……這萬萬不可!”
云子姝哂笑:“黎軒昨日對我手,蕭夫人可知道?”
蕭夫人心頭駭然,“公主殿下請恕罪!臣婦代他給公主殿下請罪,求公主殿下饒他一次!臣婦……臣婦保證他以后再也不敢對公主無禮,公主殿下——”
“告訴司統領,黎軒冒犯本公主雖是事實,但沒造太嚴重的傷勢,便小懲大誡一番吧。”云子姝命令。
蕭夫人剛要松一口氣。
護衛恭敬說道:“小懲大誡的程度還請公主示下。”
云子姝道:“鞭一百,斷三天食水。”
“是。”護衛領命而去。
蕭夫人癱在地,鞭一百,斷三天食水?
這不是要了黎軒的命嗎?
“蕭夫人這是怎麼了?”云子姝淡笑,“嚇到了?其實這樣的刑罰在暗影閣真的不算什麼,蕭夫人是沒見過真正的酷刑,暗影閣最擅長把人上的一片片削下來,邊削邊烤,烤了喂給刑的人吃,讓他嘗嘗自己上的人是什麼味道。”
“還有一種酷刑是把犯人全服掉,清洗干凈,用匕首在犯人劃下一道道痕,放點油和鹽,架在火上烤,一邊烤一邊聽對方的慘,伴隨著被烤焦的滋滋聲,香味會一點點被烤出來……”
咚!
臉慘白的蕭夫人一,猝不及防地栽了過去,不省人事。
云子姝聲音微頓,隨即抬手:“把蕭夫人送回去。”
“是。”
蕭夫人被抬了出去,剛出大門就悠悠轉醒,醒來之后掙扎著站到地上:“我要見公主殿下!我要見云子姝!”
“既然蕭夫人已經醒了,那就請自己回去吧。”林嬤嬤松了手,示意等在外面的蕭家下人把自家夫人帶回去,“我們就不送了。”
話音落下,轉走了回去,并示意門衛把大門關起來。
蕭夫人眼睜睜看著公主府大門在眼前被關起,氣得渾發抖。
賤人!
云子姝這個小賤人真該死!
后侍小心翼翼地問道:“夫人,我們回去嗎?”
蕭夫人轉頭看向說話的侍,心頭一沉,想到丈夫千代萬囑咐,不管到什麼委屈也必須把公主請回來,可把事搞砸了。
回去該怎麼代?
蕭夫人轉念一想,又覺得云子姝那小賤人故意拿架子辱,不愿意回蕭家,能怎麼辦?
跪也跪了,服認錯的話也說了,還能怎麼辦?
真就一頭撞死在面前?
行,你就吧,到時候別哭著求著自己回蕭家就行。
蕭夫人冷冷一想,轉走上馬車,“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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