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曄轉：“九妹。”

云子姝轉頭看他：“五皇兄還有事？”

“九妹最近跟家走得較近？”

云子姝眉梢微挑，心里頓時了然：“我跟家能走多近？五皇兄是不是太敏了？”

“首輔最近在朝堂上屢屢替九妹說話，為兄有些意外。”云曄淡笑，表不喜怒，“九妹別誤會，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總覺得他最近的所作所為不太符合首輔一貫的作風。”

云子姝嗯了一聲：“首輔大人的心思我猜不，五皇兄若是想知道，大可以直接去問。”

說完這句，轉離開。

云曄皺眉，不發一語地盯著離開的背影，心頭忍不住琢磨，若家真的是為了庇護云子姝，或許他也應該做點什麼才行。

然而他比誰都清楚，重淵那個人委實不太好拉攏。

還有東幽來的那幾位使臣……

云曄想到曾親自去嫡公主府登門拜訪的傅南川和奚風，越發想不通，東幽男之別如此不嚴謹嗎？使臣竟能直接去嫡公主府做客？

“長青，你覺不覺得九妹很古怪？”他淡淡開口，“的勇氣和運氣應該遠勝于其他任何一位公主吧？”

后一名青男子淡道：“確實古怪。”

“除了突然變得反常，行事也越發讓人看不。”云曄轉往書房方向走去，邊走邊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本王在太子面前都沒有過忌憚，可是對這位九妹卻突然生出了一種很奇怪的顧忌，不知是何原因。”

青男子容貌普通，聲音更是寡淡：“殿下不用顧忌，嫡公主很快就要嫁去東幽，再多的反常也跟殿下無關。”

云曄想想也是。

等云子姝嫁去東幽，再多的反常也跟大雍皇族無關，跟他無關，畢竟東幽可不比蕭家，不是想休夫就能休夫的。

就算是蕭家，也是因為當初對太過大意，沒想到能做得如此之絕，所以才會讓鉆了空子。蕭家但凡有一點防備，也許現在還在蕭家乖乖做蕭家婦，哪會發生那麼烏七八糟的事？

蕭云衡沒用，連一個人都管不好，活該蕭家失勢覆滅。

不過他其實應該謝云子姝。

云曄腳步微頓，像是在考慮著什麼：“本王也許應該讓王妃準備一下，請云子姝上門做客，或者給送份大禮？”

畢竟要出嫁了，作為皇兄皇嫂，他們理當為添一份嫁妝，嫁妝備得投心意，那就是一個人。

青男子說道：“殿下若想邀請，就可以邀請。”

“蕭家是在云子姝之后覆滅的，不管此事玄不玄，本王都應該謝謝。”云曄角微揚，笑意幽深難測，“謝謝除掉太子一個強大的臂膀。”

蕭家一除，太子頓失所倚，如今僅靠著吳太傅和他那些門生文臣，沒有兵力作為倚仗，底氣到底弱了些。

云曄想了想：“趁熱打鐵吧。把家拉攏過來，免得被太子捷足先登。”

家他肖想很久了，但首輔以前油鹽不進，最近突然跟云子姝親近了，倒是讓人費解。

即便云子姝真的得到了太后歡心，可一個公主不影響大局，太后喜歡那是太后的事，對家能有什麼影響？首輔的反應未免讓人覺得反常。

所以拉攏家，或許還是要從云子姝手。

云曄突然打定了主意，在云子姝離開大雍之前，一定把和家籠絡好。

然而擁有這樣想法的人卻不止他一個，此時的魏丞相府邸里，齊王云暉也正在跟丞相討論此事。

“本王今日剛剛聽到一個消息，雖還沒得到證實，但應該可信。”云暉坐在書房的椅子里，此時眉心微擰，表肅穆，毫不見往日不著調的樣子，“吳貴妃可能又要被降位份了。”

魏丞相詫異：“又被降位份？為什麼？”

“起因應該跟云子姝有關，暫時還不知道。”云暉淡笑，“丞相不覺得父皇最近的態度很是匪夷所思？”

“皇上對嫡公主的態度確實讓人不解。”魏丞相端著茶盞，眉心微深，“如果吳貴妃此番真的被降，就別再讓有復位的機會。”

云暉緩緩點頭：“明日若有旨意出來，大臣們該有想法了。”

貴妃教子無方，致使太子做出禍宮闈之事，皇帝輕拿輕放降了位份，然而沒過幾天就復位——趁著東幽使臣來訪的機會，當殿宣布復位，大雍朝臣不敢說什麼。

畢竟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可復位剛剛一天，又降位份，皇上朝令夕改，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臣以為殿下最近可以跟嫡公主來往一下。”魏丞相別有深意地說道，“重淵最近對嫡公主可是維護得很，若能跟嫡公主打好關系，說不定就能得到家支持。”

云暉皺眉：“本王其實一直沒想通，云子姝以前跟小可憐似的，沒人疼沒人，嫁進蕭家也完全是遵照父皇的旨意，半點意見都沒有，可兩個月之后卻突然敢休夫了，丞相不覺得很奇怪？”

“奇怪又如何？”魏丞相淡淡一笑，“難道殿下還要查個前因后果？”

事實上也沒什麼好查的，早在云子姝休夫之后那幾天里，在蕭家的況基本上都被查得一清二楚了，沒有任何反常。

最大的原因就是蕭云衡冷落嫡妻，蕭夫人和黎雪太過能作，姑侄二人以為嫡公主沒人護沒人，可勁地欺負，最終導致了嫡公主脾氣發，怒而休夫。

雖然總覺得不合理，但是查不出別的原因，只能這麼解釋。

“休夫之前沒人疼沒人理會，休夫之后突然就了太后的心尖寵，家的心頭。”云暉饒有興味地一笑，“可真是稀奇。”

“別管稀不稀奇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想想該如何利用這次機會吧。”魏丞相站起，繞過書案往外走去，“還有件事殿下別忘了。”

“什麼？”

“嫡公主出嫁和親，按規矩至要選四名媵隨侍。”魏丞相看著他，眼神著異樣的芒，“殿下也許可以利用一下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