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云華珠朝云子姝又彎腰施禮，然后才轉走出涼亭。

云子姝端著茶盞，安靜地目送們離開。

“吳姑娘到現在還看不清局勢。”冷月皺眉，盯著三人離開的方向，“吳家快要失勢了，敢在這個時候惹帝怒，后果絕不會好。”

仗著祖父是帝師就以為可以跟公主平起平坐，皇族只要在，公主永遠是公主，可家族失勢卻是隨時可能發生的事，沒有哪個家族可以長盛不衰。

“司滄。”云子姝轉頭看向站在外面的司滄，“進來。”

司滄走進涼亭。

“說起來，這吳靜儀和兩位郡主其中之一以后會是你的妾室，你對們有什麼看法？”

司滄眉心微皺，表似有幾分微妙。

“名義上的妾室。”云子姝抬手平他的眉頭，安地笑笑，“我可沒傻到往你的后院里塞人。”

司滄定定地看著的笑臉，“如果真的有人，殿下會吃醋嗎？”

“廢話。”云子姝了他的臉，“你要是敢多看其他人一眼，我就……嗯，我就讓你好看。”

司滄眼底掠過一笑意：“殿下打算如何讓我好看？”

“我還要想想。”云子姝作勢思考，“應該給你制定一個什麼樣的家法。”

家法？

司滄心頭悸，覺得這兩個字真是格外親切。

“反正媵的份注定們只是東幽太子的妾室。”云子姝抬手重新取過茶盞，給司滄倒了杯茶，“到時候把們放在后院，該怎麼理等以后再說。”

司滄斂眸深思。

東幽太子的妾室……行吧，反正跟他無關，他并沒打算長久做這個太子，回東幽不過是為了更好地掌控一些勢力，以便于以后幫奪得大雍江山。

“吃早點吧。”云子姝拿起筷子，看著桌上沒過的早點，“還是熱的。”

司滄嗯了一聲，抬手給跟自己各盛了碗瘦粥，忽然覺得眼下這種況特別像一對過親的夫妻。

“殿下。”司滄心有所，忍不住開口，“親以后，每天早膳一起吃，午膳一起吃，晚膳也一起吃，可以嗎？”

云子姝表古怪了些：“每日三餐一起吃，為什麼要分開問？”

“這樣顯得更嚴謹些。”

云子姝失笑，緩緩點頭：“反正去到東幽，我肯定沒你忙，只要你有空，那自然沒什麼問題。”

于是司滄嗯了一聲，不再說什麼。

能每天跟在一起用三餐，便是最幸福的一件事，多個日夜，他做夢都想象著那樣的畫面，可往日他們份相差太大，所有的想法和貪只能死死克制著，抑著，不敢流出分毫。

在沒有足夠的本領保護之前，所有不該有的念頭都只會為的累贅，他要做的是努力使自己強大，不只是在武功方面，而是所有需要用到的方面。

強的兵馬，龐大的財力，足夠多的人脈，東幽和大雍兩國的勢力籌謀，只要是想要的，他都必須替拿到。

司滄低頭吃了口粥，覺得今日的早點真是格外味。

宮中在準備著嫡公主和親事宜，昭明帝雖心有不滿，一件件卻也需要按照流程來，盡可能地給云子姝準備好嫁妝。

涉及到各個部門，一整日書房里都沒斷人，昭明帝忙得頭昏腦漲，還有戶部尚書提出這不合適那不適合，朝中幾位史都覺得讓吳家嫡孫和兩位郡主做陪嫁更是不妥，然而魏丞相只平平淡淡地說了一句：“嫡公主出嫁，庶公主尚可陪侍，為何吳姑娘和兩位郡主就不行？難道吳姑娘和兩位郡主比公主還尊貴？”

這句話堵得兩位史啞口無言。

講真，不得寵的庶公主確實不如世家嫡尊貴，甚至當初嫡公主不得寵的時候，都及不上吳家嫡孫風，否則那些人怎麼敢屢屢辱嫡公主？

可這些話雖是不文的規矩，當著皇帝的面卻也沒人敢說，否則豈不是打皇上的臉？

可吳靜儀作為太傅孫，讓去做妾，合適嗎？

“東幽太子以后是要繼承帝位的。”魏丞相提醒他們，“做了皇帝自然后宮佳麗三千，有了正宮皇后，還得有貴妃、淑妃等封號，吳姑娘知書達理，端莊大方，至能位列四妃之一吧？這樣的份不管擱哪兒都不算委屈，各位史大人不必把話說得那麼嚴重。”

帝王之妾跟尋常妾室能一樣嗎？

昭明帝皺眉，語氣聽得出沉怒：“此事不必再議，就這麼決定了。”

所有聲音頓時歇下。

……

晚間簡單吃了一些，云子姝早早就沐浴歇了下來，一襲寢坐在窗前的看起來像是夜間靈，渾上下都著一種讓人想采擷的干凈澤。

“今日離開公主府之后，寶珠郡主在母親的陪伴下去寶閣買了幾件貴重的首飾，都是寶閣剛出的新款。”冷月在旁邊說道，“明日進宮參加宮宴，應該是要把這些首飾送給太后。”

云子姝眉眼疏懶，角噙著幾分笑意：“大概真以為太后是被我那一頂冠頭釵收買的。”

堂堂一國太后，大雍最尊貴的人，雖然不會事事手朝政，卻也不是空有名分的人，豈會在乎區區一套首飾？

想要什麼樣的首飾沒有？

只要家還在一天，皇上就只能恭敬侍奉著太后，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他對太后不敬。

買了首飾就能討好得了太后？

真是笑話。

云子姝轉頭注視著窗外，纖白的手托著下，任由自己放空思緒，什麼都不想，安安靜靜地做一個慵懶。

“冷月，你們先去休息。”云子姝吩咐，“讓司滄陪我坐一會兒就行。”

“是。”

冷月帶走殿候著的幾個侍，不打擾殿下和統領大人的二人世界。

“司滄，過來坐下。”云子姝頭也沒回，聲音疏懶悅耳，“陪我一起欣賞公主府的夜景。”

司滄坐了過去，近距離之下，一馨香夾雜著剛沐浴之后的清新之氣鉆鼻翼，司滄微僵，努力使自己放松下來，把注意力放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