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心頭一驚，別讓他回來了？

這是要除掉家唯一嫡孫的意思？

“父皇。”他定了定神，眉心微鎖，“辭此番前去一定會帶足人手，家軍個個驍勇善戰，首輔親自挑選銳保護九妹和辭，兒臣能找到機會嗎？”

“你沒腦子嗎？”昭明帝皺眉，“沒讓你親自手，抵達東幽之后，想辦法在東幽皇族之中選個合適之人達合作，如此一來，行事自然方便。”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景王緩緩點頭：“是。”

“注意保護自己。”昭明帝沉眉，眼底浮現殺氣，“有機會把司滄也除掉。”

司滄？

景王臉大變：“為什麼？”

司滄武功那麼厲害，是暗影閣統領，豈是誰想除就能把他除掉的？

而且暗影閣效忠父皇，父皇怎麼會想到要把司滄除掉？

“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昭明帝語氣冷冷，“朕不想看到他活著回來。”

“是。”

景王心頭微沉，不由細思父皇的用意，司滄近來跟云子姝走得很近，父皇難道是不想讓東幽皇族的人誤會，所以才想著除掉他？

可是……

他的手實在太可怕，警覺也高，除非在東幽布下天羅地網，否則誰能輕易把他擊殺？

景王心頭微沉，只覺得這個任務比去邊關安軍心難得多。

……

臘月初八，大雍迎來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大雪。

雪是夜間飄起來的，早晨起來時，嫡公主府里庭院、屋頂、樹梢上到白茫茫一片，梅花枝頭點綴著白雪，真是極了。

云子姝起之后穿好服，披著那件紅厚實的皮大氅，看著外面一片干凈的純白，轉頭朝司滄道：“趁著侍還沒打掃，我們出去堆雪人吧。”

冷月連忙開口：“可以堆在屋后，那里雪厚，院前其實已經打掃過一次了，這是早上又飄下來的。”

司滄下意識地皺眉：“萬一著涼……”

“我質沒那麼弱。”云子姝說完，拉著他的手往外走去，“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想堆雪人，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以后長大了大概就沒這個心了。”

司滄垂眸凝視著自己被挽著的手，眉目瞬間溫下來，“那多穿一點。”

云子姝嘖了一聲：“大統領很快要變管家婆了。”

司滄任由調侃，轉去把的大氅拿過來給披上，這才挽著的手往后院走去。

冷月和冷霜安靜地跟在后，看著眼前一高一矮兩人無比和諧的影，既是高興又是羨慕。

冷月琢磨著云子姝的話，慢了好幾拍，才轉頭看向冷霜：“殿下還沒長大嗎？”

冷霜沉片刻：“可能殿下覺得自己還小。”

冷月默默。

應該說只是在堆雪人這方面殿下覺得自己還小，畢竟連心上人都有了，還能說小嗎？

后院其實種了一片竹子，竹子中間有一塊空地，地上的白雪很厚實，進竹林之后沒人打擾，甚至不擔心讓人看到自己這副稚模樣。

云子姝吩咐冷月去廚房找些胡蘿卜來：“龍眼也找幾顆過來。”

冷月應聲而去。

云子姝招呼一聲，毫無形象地蹲下去，雙手抓著雪一團，冷不防朝司滄砸了過去：“看劍！”

司滄抬手一接，然而雪畢竟不是真的暗，被他手掌一擊，立即化作無數碎屑飛到門面上，于是堂堂暗影閣殺人如切菜的統領大人，此時不但要乖乖蹲在雪地上堆雪人，還被糊了一臉的雪。

云子姝看著，眉梢一挑，眼底染了幾分戲謔的笑意：“統領大人也有失手的時候。”

司滄聲音低沉溫：“殿下面前，卑職早就一敗涂地。”

云子姝笑意微斂，有些赧然地輕咳一聲，忽然驚覺，冷峻的人說起話都不一般。

司滄開始專注地堆雪人，厚厚的雪被他長臂一掃就歸攏了起來，巧手修飾一番，很快雪人的半邊就堆砌好了。

轉頭看向正抱著雪團的云子姝，雙手已經凍得紅了，司滄把手里的雪團接了過來，忍不住把的手放在自己懷里：“冷不冷？”

云子姝無奈地看他一眼，有這麼矯嗎？

司滄抿了抿，乖乖放開的手，好吧，既然是特意出來堆雪人，自然不會過于矯，況且殿下以前也從未有過如此弱的時候。

云子姝收回手，重新開始堆砌，“堆雪人是為了著堆的過程，這個過程包括雙手到的寒冷，寒冷中的一溫熱，功堆出雪人之后的就。”

司滄嗯了一聲，無條件贊同的話：“殿下說得對。”

“要是連這點冷都不住，怎麼去抵抗更多更大的狂風巨浪？”

司滄沉默片刻：“是。”

“所以不用擔心。”云子姝把凍紅的雙手到司滄臉上，“冷嗎？”

司滄點頭：“冷。”

“經歷一番寒徹骨，來年春天的溫暖才更顯得可貴。”云子姝忽而一笑，“這麼一說，是不是很有幾分文人氣息？”

“殿下說得是。”司滄說完，又點了點頭，“那些文人確實如此。”

云子姝莞爾，沒再說什麼，把頭修好之后，很快就堆好了一個半人高的雪人，待冷月拿來胡蘿卜，把胡蘿卜朝鼻子方面一，黑的兩顆龍眼籽兒就是雪人的眼睛。

司滄手里的雪人也堆好了，同樣一個胡蘿卜，兩顆龍眼籽兒，再把修修，兩個雪人就此完工。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這兩個就當做是你跟我吧。”云子姝突然來了靈似的，角溢出一笑意，“以后親了，我們就是一對夫妻，在這里先提前讓他們個親。”

“親？”冷月一懵，“兩個雪人如何親？”

“我就那麼隨口一說，又不是真的讓他們親拜堂。”云子姝角一，站起拍了拍手，“這兩個雪兒站在這里，不像夫妻嗎？”

冷月打量了一下，雖然沒看出來哪里像，卻還是很配合地回道：“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