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嬤嬤無法拒絕,只能著頭皮讓冷月送回去。
走出公主府,厲嬤嬤心驚膽戰地上了馬車,期間因踉蹌一下差點摔下來,幸好旁邊侍眼疾手快把扶住:“嬤嬤小心。”
冷月抱說道:“厲嬤嬤可得小心點,萬一摔傷了子骨,回到館驛之后讓東幽使臣們看到,指不定以為是嫡公主殿下讓人對你做了什麼呢。”
厲嬤嬤咬牙暗恨,以前在東幽皇宮里,宮們哪個不把們捧著?一個個見到們都跟老鼠見到貓似的,和嚴嬤嬤何曾過這樣的窩囊氣?
今日不但面子里子都丟盡了,還賠上了嚴嬤嬤一條命,厲嬤嬤本沒料到大雍嫡公主是如此骨頭。
奈何在宮里雖然頤指氣使慣了,然而兩國聯姻大事卻本由不得做主,否則一定不可能讓云子姝順利抵達東幽。
厲嬤嬤心里惱恨,暫時卻只能忍下這口氣。
看著厲嬤嬤掀開車簾躬走進車廂,冷月才跟了上去,坐在車廂里,面無表地看著。
厲嬤嬤看見冷月也進了車廂,臉瞬間一變:“你……”
“怎麼?”冷月挑眉,“厲嬤嬤不會覺得我沒資格跟你同乘一車吧?”
厲嬤嬤僵著聲音道:“當然不是。”
“厲嬤嬤是下人,我也是下人,我們份上差不多,沒有誰尊誰卑,所以共乘一車是沒問題的。”冷月好心說道,“不過我本事比厲嬤嬤厲害,脾氣也不太好,厲嬤嬤要是說錯了什麼話,或者對我家嫡公主殿下冒犯無禮,我就會手,像我這般魯不懂分寸的人,一旦了手,很容易就會不小心取了旁人命。”
厲嬤嬤聞言,不由自主地想到嚴嬤嬤的死,又看看眼前同一車廂的冷月,驀地打了個寒戰,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這麼近。
冷月見終于怕了,才淡淡一笑:“不用擔心,我不會殺你。”
馬車一路回到館驛。
今日幾位東幽使臣進了宮,就著初九啟程一事跟皇帝和大雍朝臣做最后的細節商定,皇甫離淵這個大將軍王雖是使臣之首,但他一貫只擅長掌兵,和親事宜都給了禮部各員應付。
此番前來迎親也是因為他份高,份量重,一來可以給嫡公主十足的面子,二來也是為了防止有意外發生。
所以從昨天下午回來之后,他就一直待在館驛休息,若有使臣需要商議事,東幽禮部大臣自會前去應付。
“王爺!”近衛匆匆進門,單膝跪地,“厲嬤嬤回來了,嫡公主府的護衛親自送回來的。”
皇甫離淵抬眸,眉眼沉肅:“這麼快?”
“是。”近衛低頭,“但是只回來一個人。”
“嚴嬤嬤呢?”
“那個護衛說厲嬤嬤有話要跟您說。”
皇甫離淵皺眉,沉默片刻,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似有寒芒浮:“讓厲嬤嬤過來。”
“是。”
沒多一會兒,厲嬤嬤在冷月陪同下走了進來,剛進屋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王爺!”
皇甫離淵見這副失態模樣,臉一沉。
“見過大將軍王。”冷月躬行禮,“在下奉公主之命,護送厲嬤嬤回來。”
皇甫離淵目從臉上掠過,漠然地看了厲嬤嬤一眼,隨即看向手里的兵書:“發生了什麼事?”
冷月淡道:“厲嬤嬤。”
“王……王爺,請給老奴做主啊!”厲嬤嬤臉慘白,連連叩首,“大雍嫡公主縱容手下侍,就……就是這個冷月的侍,殺了嚴嬤嬤,請大將軍王做主!”
殺了嚴嬤嬤?
皇甫離淵眉心皺,已經鬧到了殺人的地步?
他放下手里的兵書,語氣漠然:“本王不是讓你們去賠罪?為什麼又得罪了嫡公主?”
冷月面無表地站著,由著厲嬤嬤結結開口:“老奴和嚴嬤嬤無意間聽……聽到有人議論,說嫡公主不是冰清玉潔之,……不但嫁過人,還休過夫,甚至鬧出過很多荒唐的事,嚴嬤嬤就……就恭敬地詢問了嫡公主這件事,沒料到……沒料到嫡公主惱怒……”
“厲嬤嬤。”冷月臉一沉,“你說話最好老實一點,別試圖在大將軍王面前賣弄你的那點小聰明,你那是恭敬詢問?分明是興師問罪的質問!嚴嬤嬤口出惡言,辱罵嫡公主,你敢把辱罵公主的話重復一遍,說給你家大將軍王聽聽?”
厲嬤嬤臉慘白,“王爺明察!老奴和嚴嬤嬤只是太過意外此事,所以語氣忍不住激了一些,可……可可大雍皇族欺騙在先,用一個嫁過人的公主跟東幽聯姻,這不是對東幽的辱嗎?”
冷月不屑地嗤了一聲,誰樂意辱你們?
自作聰明的蠢貨。
“此事本王心中有數。”皇甫離淵語氣平靜,“冷月姑娘請回吧。”
冷月頷首,也沒多說什麼,很干脆地行禮告辭。
待冷月離開,皇甫離淵才淡淡開口:“誰在挑撥?”
厲嬤嬤一:“大雍陪嫁的那四位貴中的兩人……”
皇甫離淵重新拿起兵書,揮了揮手:“帶下去,理了。”
厲嬤嬤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磕得砰砰作響:“王爺饒命!王爺饒命!老奴是奉皇后娘娘旨意行事,老奴不是有意——”
近衛用帕子捂住的,阻止了的嚎,強地把人拖了出去。
求生意志讓厲嬤嬤死命地掙扎著,眼睛瞪大,眼底恐懼顯無疑,然而再多的掙扎遇上武功高強的近衛也徒勞無功。
大將軍王想殺的人,還沒有殺不的,況且只是一個嬤嬤罷了。
掙扎聲越來越遠,皇甫離淵濃眉皺,想到近日手下稟報上來的信息,關于嫡公主的一些傳聞,眼底澤幽深難測。
太子殿下竟喜歡上一個嫁過人的公主?
“王爺!”又一名近衛走了進來,恭敬地稟報,“外面有位男子自稱大雍暗影閣統領,說是有事要見王爺。”
皇甫離淵微默,隨即吩咐:“把他請去書房,本王隨后就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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