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不會因為各國君王使臣來得早與遲而改變。
宮中眼可見地忙碌起來,忙著大典前夕的準備工作,忙到幾乎沒時間去理會漠北王子跟公主。
九月初四,南齊使臣抵達東幽,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各國之間形了默契和認知,南齊除了太子之外,同樣來了一位麗的公主。
并且南齊太子跟漠北王子幾乎是一樣說辭,都想獻上自己的公主,當然,也得到了一樣的答復。
司滄沒興趣讓任何子加他的后宮。
“朕已經有了一位結發妻子,東幽也有了一位尊貴圣明的皇后,沒興趣再與其他人聯姻。”司滄拒絕得總是果斷,不會給人留一一毫不切實際的希,“太子能來,朕深表歡迎,聯姻一事可再行討論。”
作為一個天下最強國,新帝登基之后想與之聯姻的國家,目的其實不言而喻,無非就是想達一個兩國好的結果。
東幽和大雍的聯姻讓人不安,尤其是南齊、西疆和炎國,漠北早已是附屬國,對此反而不深,做東幽的臣屬和徹底為東幽版圖上的一個封地,對他們影響不大——至比起大國被吞并的影響來得小一些。
而南齊、西疆和炎國曾在二十年前就見證過東幽試圖一統天下的野心,他們并不相信帝位上換個了人就會遏制這樣的野心,反而認為東幽和大雍的聯姻,正是他要逐鹿天下的開始。
所以南齊試圖通過聯姻的方式達跟東幽的暫時好,如此一來他們才能有更多時間去聯盟,一起對抗東幽的野心。
可是東幽新帝居然拒絕了聯姻的提議,這不符合南齊的預期。
裴奕承坐在席上,沉默了好一會兒:“孤以為聯姻是促兩國好的最佳方式,還皇上考慮南齊的誠意。”
“聯姻并不是最好的方式,這天下薄寡義之輩太多,裴太子焉能確定,男人娶妻就能保證一輩子對妻子忠貞不渝?”云子姝不疾不徐地一笑,“上有達權貴寵妾滅妻,下有濫賭之人發賣妻,姻緣并不能絕對保證一個家的和諧,也不可能保證兩個國的長久友好。”
裴奕承神微變,東幽皇后這番話他能聽懂,無非就是說兩國聯姻也代表不了什麼,若東幽真有野心,不可能看在他們嫁過來一個公主的份上,就停止他們征伐天下的腳步。
然而……
“和平其實不僅僅是百姓的愿,當權者也并不全然愿意戰爭。”云子姝笑了笑,“締結友好可以通過簽訂盟約來實施,一國之君若要信守承諾,盟約的分量便足夠;君王若出爾反爾,就算把各國公主都塞進后宮,也照樣可以背信棄義。”
此言一出,裴奕承還沒說話,東幽的大臣們神已微變,簽訂盟約,締結友好?
東幽最終的目標是為天下霸主,怎麼可能跟他們簽訂友好盟友?皇后這番話是故意說給裴太子聽的,還是真有這個意思?
“皇后娘娘所言極是。”裴奕承緩緩點頭,并端起面前的酒盞,“孤此番帶著誠意而來,各國君王都希國家富裕強盛,百姓安居樂業,愿我們為創造天下盛世而共同努力。”
云子姝轉頭看向司滄。
司滄端起酒盞,語調平靜卻不失威:“裴太子所言甚是。君王想要的是國家富裕昌盛,子民安居樂業,戰爭帶來的損失不可估計,朕希自己在位期間能做到讓各國和平相,三十年之無戰爭。”
“皇上圣明。”裴奕承說著,舉杯一飲而盡。
不管對方說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他都不會質疑,但是該有的戒備還是會有,不會因為這麼一句輕飄飄的承諾,就認為東幽真的放下了野心。
東幽大臣們則在心里想,東幽現在實力雖是最強,但若真要征伐天下,還需繼續壯大兵馬,國庫里要有足夠的錢,可以源源不斷地支撐著戰爭所需的費用,而皇上剛登基,不可能立即發戰爭。
東幽至還需要三到五年時間做準備,所以這番話一定是為了讓南齊太子安心。
雙方各有自己的小九九,司滄和云子姝卻并不在意他們怎麼想,宮宴結束,兩人繼續抵達勤政殿。
“再過些日子,大雍使臣就該來了。”云子姝站在窗前,神淡漠如雪,“其他國家的不安來自于東幽和大雍的聯姻,他們卻并不知道,我們最想對付的人就是大雍。”
就像在宮宴上所說的,聯姻并不能代表什麼,該翻臉的時候依然翻臉,誰也阻止不了。
司滄站在側,手攬著的肩膀:“大雍終將會為姝兒的大雍。”
云子姝轉頭看著他:“司滄。”
“嗯。”
“你父皇沒退位之前,我們總覺要做的事還需要很久。”云子姝淡淡一笑,“可是這麼快你就了皇帝,我也做了東幽皇后。”
司滄語氣溫:“相信再過不久,我們就會再次踏上大雍的疆土。”
云子姝挑眉:“等我做了大雍皇,我們再來一次真正的聯姻?”
司滄微默,隨即眉頭皺了皺:“姝兒還記得我曾經的承諾?”
“什麼承諾?”
“以江山為聘,求娶大雍嫡公主云子姝。”司滄抿,“現在我改變了想法。”
“什麼想法?”
“應該是姝兒以江山為聘,求娶東幽天子東陵蒼。”司滄揚,“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明正大主姝兒后宮,為姝兒明正娶的皇夫。”
云子姝表微妙,良久沒有說話。
“姝兒?”
“司滄,你真是世間第一妙人。”云子姝失笑,“男子之中,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你這樣的人。”
“以稀為貴。”司滄道,“世間平庸之人太多,我這樣獨一無二的男子才倍顯珍貴。”
云子姝再也忍不住,抱住他的臉親了一口,聲音里帶著笑意:“司滄,你真是個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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