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是下一次國旗下講話，就不會是沈宜行發言了。

林蕪輕輕應了一聲，好像聽了他的建議。

秦珩：“……”還嗯了？

國慶七天假期后，第一天上課各科老師都在課堂上宣布了一件事：“下周一考試。”

集哀嚎。

張勤作為班主任，自然要說幾句，“這次考試主要是檢測一下大家這一個半月的學習況。

后期，我會據績調整座位。”

“老師，這也太不人化了！”

“一切為了你們好。”

估著不是2班這群人嗷，全年級都在嗷。

下課鈴聲一響，大家都沒有心出去轉悠了。

周圍幾桌同學都跑來問林蕪借筆記。

孫急得不行，“林蕪，數學筆記留給我。”

姜曉回頭，“孫，你旁邊就是我們的數學學霸，你還和我們搶林蕪的筆記？”

孫瞅了一眼秦珩的位置，秦珩不在他才敢吐槽，“學霸都在自己大腦里學了，這開學一個月了，我就沒看過秦珩記筆記。

林蕪，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早知道真的要考試，國慶我哪都不去，就在家溫習了。”

林蕪拿出自己的數學筆記本遞了給他，“看完傳給他們。”

孫：“謝謝！謝謝！林蕪你真是太好！以后我唯你馬首是瞻。”

姜曉：“你把筆記都借給別人看，那你復習怎麼辦？”

林蕪：“國慶在家我都看過了，沒關系的。

對了，我先去一趟辦公室找張老師，回來再給你講題。”

孫沖著姜曉眼。

林蕪走進辦公室，“張老師，您找我？”

張勤正在批改試卷，聞聲抬頭，“林蕪啊。”

他從屜里拿出了一個信封，“這個月的生活費。”

林蕪雙手接過來，“謝謝您。”

學校原本是打算把錢打到銀行卡里，不過又考慮到要去學校取錢，便讓張勤把錢給，也方便拿到錢直接去充值飯卡。

張勤看著，“要不是不夠，缺什麼和我說。”

“我知道。”

“平時學習生活上有困難，只管來找我，或者其他老師都行。”

幾科任課老師都喜歡這個聰明安靜的學生。

“我知道的。”

“晉城這兩天降溫，記得多穿點，別冒了。

下周就要考試了，不然影響考試。”

林蕪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

張勤嘆了一口氣。

對于林蕪來說，高考真的是改變命運的唯一的一條路了。

這世間哪有什麼真正的公平，全班五十多個學生，他們呀從一出生就注定不公平了。

“張老師，我做好了。”

秦珩從角落的那張辦公桌走過來。

張勤和另外兩個數學老師一起看著試卷，掩不住的驚訝，“都做好了？”

這是去年的全國高中生奧數競賽模擬題，秦珩竟然都做出來了，而且這麼快。

秦珩：“您檢查一下，我先回班上課了。”

張勤擺擺手，只想快點看看答案。

秦珩回到教室，林蕪已經坐在座位上了。

他從的座位前經過，姜曉喊了他一聲，“秦珩，你去哪里了？

一下午都沒看到你。”

秦珩：“去樓下機房，查點資料。”

林蕪黑黝黝的眸子一。

其實，剛剛在辦公室看到他了，他坐在窗邊的位置。

從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他的側臉，清雋深邃，高的鼻梁，他思考時習慣地自己的鼻子。

林蕪眨了眨眼，目與他相視時，一片平靜。

秦珩回到座位上，沒坐一會兒，沈宜葶來找他。

“秦珩，我有幾道數學題不會，幫我講講。”

秦珩拿過的作業題，快速看了一眼，在紙上劃著。

“你把兩個公式弄混了，用這個公式。

明白了嗎？”

沈宜葶表木木的，漂亮的眉頭皺著。

秦珩手中的筆轉了轉，他又寫了步驟。

沈宜葶看了半天，臉上終于出了笑容，“我明白了。”

一個興，手揮起來，就在這時，姜曉手中的咖啡瞬間在空中灑了，深的直接澆在了林蕪的后背上。

林蕪忍著沒有大出聲。

姜曉、肖薇臉都嚇白了。

“不好意思，林蕪，有沒有燙到？”

沈宜葶拿過紙巾，連忙幫忙。

秦珩站起子，看著面前一片狼藉與混，“姜曉你陪林蕪去醫務室。”

姜曉：“喔，好。”

林蕪卻堅持，“沒事，我去洗手間一下。

不用擔心，咖啡不燙。”

姜曉在后面喊道：“我陪你。”

秦珩的手依舊握著筆，目卻追隨著林蕪的背影。

沈宜葶臉漲得通紅，“我不是故意的。”

“先回座位吧，馬上上課了。”

沈宜葶悶悶地回到座位上。

秦珩角，“有沒有紙巾？”

孫：“……哈？”

秦珩：“紙巾！”

孫從包里掏出一包。

秦珩拿過來，放到林蕪桌上。

孫瞪大眼睛。

秦珩了鼻子，“要友數民族同學。”

孫：“喔！”

白校服上全是灰的咖啡印記。

姜曉仔細看著的脖子，“有點紅呢，我去醫務室開點藥吧。”

林蕪拉著，“先去上課吧。”

姜曉嘆了一口氣，“早知道我就不讓肖薇給我帶咖啡了。

都怪我。”

林蕪：“這是意外，誰都不想的。

我不是沒事嗎。”

姜曉：“可你的校服也毀了。”

林蕪本來就沒幾件服，重買校服還要錢的。

林蕪：“晚上我回去用洗好好泡泡，能洗干凈的。”

姜曉還是滿是自責。

林蕪：“放心！能洗干凈的。

先回班吧。”

兩人踩著鈴聲回到教室。

地上和桌上的咖啡都是干凈了。

前排的肖薇轉過來，“林蕪你沒事吧？”

林蕪搖搖頭，表示自己很好。

林蕪了頭發，剛剛把馬尾放下來，兩邊都別到耳后，好像有什麼變了。

秦珩從進來時就發現了，的頭發又黑又，長度垂到后背。

林蕪把課桌稍稍收拾了一下，順手把桌面的那包紙巾放回了姜曉的桌上。

姜曉正著沈宜葶的方向，沒有發現。

后面的秦珩的目從上移開，落在了黑板上。

第二天起床，林蕪發現脖子上紅了一塊。

因為在后頸子，看不到。

還是按著習慣，在食堂吃了一碗炒飯，便去場讀英語。

早晨的天氣微微有些涼。

林蕪把課文讀完之后，六點四十，以為還會是第一。

沒想到，秦珩今天竟然這麼早到。

默默走到座位上。

秦珩面前擺著書，他坐在那兒，看著林蕪的背影。

和前后左右的同學都能談，不過話題也只是在學習上。

其實，林蕪本人骨子里面清冷疏離，這種人不會輕易讓你靠近，可是一旦你靠近了，便會全心全意對你。

姜曉你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一分鐘之后，他開口：“林蕪，你的脖子怎麼了？”

林蕪禮貌回頭，了脖子，“沒事。”

秦珩聽到“沒事”這兩個字就煩，他皺起了眉，“你當自己是機人？”

林蕪：“……我沒覺。”

幸好昨天那杯咖啡不燙，不然就不會那麼幸運了。

秦珩：“呵！”

他從口袋里拿出藥膏，隨手扔到面前。

大概是打籃球的關系，他的作又快又準。

林蕪被嚇了一跳，見是藥膏，拿起來還給他。

“謝謝。”

秦珩的臉都黑了。

四目相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還是堅持。

秦珩哪里在意過別人，可偏偏把林蕪的事放在心里了。

這時候又有同學進來了。

“哇，你們來的可真早。”

可能是因為下周要考試的原因。

今天大家來的都早，7點整，人差不多到齊了。

郝主任進來時，頻頻點頭，眼底有幾分贊許。

“有高中生的樣子了。

不錯不錯。”

這一天，課間休息，沈宜行來到高一2班教室。

“同學，幫忙一下，沈宜葶。”

“好的，沈學長！”

沈宜葶跑出來，“哥，你怎麼來找我了？”

沈宜行了一眼他們班教室，看到了林蕪，“你把藥膏給林蕪。”

沈宜葶“喔”了一聲。

沈宜行又拿出一個袋子，“里面是校服，還有手機。”

“林蕪不會要手機吧。”

“你勸勸。”

“知道了。

哥哥，你對林蕪真好。”

“我對你不好嗎？”

他了的頭發，“進去吧。”

沈宜葶回到座位上，四周的同學都好奇著。

“沈宜葶，剛剛那個真是你哥哥？”

點點頭。

“真的好羨慕你啊，還有周一妍。”

周一妍話語滿是驕傲：“我哥哥比我大六歲，現在在P大讀書。”

“我也想要個這樣的哥哥，這樣我有不會的作業，他就可以教我了。”

“別做夢了！萬一不是沈學長這樣的哥哥呢？”

“退貨……”

沈宜葶一直注意著林蕪的方向，見林蕪起出去接水，也跟著出去了。

來到走廊，喊了林蕪一聲。

林蕪停下腳步，“什麼事？”

沈宜葶：“昨天的事很抱歉。

這是藥膏，我哥今天去買的。”

林蕪接過：“那杯咖啡不燙，我真的沒事。”

沈宜葶：“還有服，回頭我再拿給你。”

林蕪：“我那件已經洗干凈了。”

沈宜葶：“你不收下，回頭我哥肯定要說我了。”

“那好吧。”

“林蕪，如果這次考試后，重新換座位，我能和你換嗎？”

林蕪有些驚訝，不知該說什麼。

沈宜葶了然，林蕪好說話，可是也有自己的堅持。

“你去打水吧。”

林蕪重新回到教室，把藥膏放在桌上。

姜曉瞥了一眼，“咦，你什麼時候去買藥膏了？”

林蕪輕聲道：“沈宜葶給我的。”

姜曉彎著眉眼，“人好的嘛，我都沒有想到。”

孫打量著秦珩桌上的藥膏，再看看林蕪用的那支，一模一樣。

孫：“秦珩，你哪里傷了？”

孫聲音響亮，前面的人自然也聽到了。

姜曉轉頭，“怎麼了？

昨天沒燙到你啊？”

秦珩角一，把那藥膏隨手往后面的垃圾桶一扔。

眾人莫名其妙。

下午放學后，屈宸等秦珩。

秦珩：“你先走，我有點事。”

屈宸：“背著我約會啊。”

秦珩冷冷掃了他一眼。

屈宸：“行！我立馬消失！絕不礙秦爺的眼。”

一般下課后，有的人會去食堂，有的人會溜出去到校外買吃的。

林蕪幾乎都在學校食堂解決，去的早的話，二十分鐘后就會回到教室。

秦珩站在樓梯口，把林蕪堵住。

林蕪看到他站在那兒，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等人。

這會兒也不好意思再繞道走。

見了面不打招呼又尷尬。

著頭皮朝著他點了點頭。

秦珩著，沒反應。

林蕪：“……”被人無視了！加快步子，徑直從他旁走過。

秦珩住了：“林蕪，我有個問題。”

林蕪定下腳步，“什麼？”

秦珩深深地看著，“我們小時候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