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雪帆。”老陳點名道,“我已經幫你報名了,不要怕,適合你的比賽就要大膽上。”
彭雪帆言又止,“可是老師,我、我家長……”
老陳:“我和你家長通過了,你大膽參加就是。”
他提前了解過彭家家長的態度,這次算是他親自為彭雪帆爭取到機會。彭家家長答應了,只要這次比賽拿到前三名,就會讓參加藝考。
彭雪帆抬頭,有些激,“謝謝老師!”
老陳問:“還有人要報名嗎?”
鹿聽晚握著筆的作一停,短短一瞬間,便繼續開始寫下一題。貓眼垂著,帶著點嬰兒的小臉上,卻沒看見臉側的小酒窩。
不笑了。
言璟想到那天畫板報的深夜。
因為長時間舉著畫筆,手里的作在發抖,卻還是在極其耐心地調整勾勒著細節。
那雙貓眼里像是自帶了星,亮瑩瑩地讓人移不開眼。邊的笑溫,臉頰的小酒窩暈著糖果似的甜。
在那天之前,他沒有見過那麼開心的笑。
在那天之后,他也沒有見過那樣歡喜的笑。
真正喜歡什麼的時候,會是炙熱的,會像是小心翼翼捧在手中的焰火,哪怕是滾燙的灼傷,也不愿意放手。
也正因為是炙熱的,親手掐滅它的那一瞬,才會是最絕。
言璟心里泛起疼,像是連著那份都覺著疼,他嗓音半啞,“你參加嗎?”
“嗯,不參加。”鹿聽晚說。
言璟莫名回想到前兩天茶餐廳的飯桌上。
爸說,“高考好。”
言璟皺著眉,“鹿叔叔也不讓?”
鹿聽晚說話的聲音有些輕,正好和老陳的說話聲一同響起,完全被掩蓋住了。
老陳:“另一個比賽是WERC的機人競賽,組隊參加,會在市里先選拔一波,再到省級,再到世級競爭,最終的比賽場地會選在國外。這個競賽的要求高,只建議有經驗,有能力的同學參加。”
“現在這個機人是就業的熱點,社會需要這類人才。同學們,有想參加的嗎?”
言璟等老陳啰嗦過這一波,皺了皺眉,“剛才沒聽到,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鹿聽晚搖頭,不愿意再提起這個話題。
教室里的另一頭,言欽舉手,“老師,我參加。”
“好。”老陳跟著記錄。
“還有其他同學嗎?”老陳目往后走,看到那個吊兒郎當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在玩手機的影,“言璟呢?”
班上有同學開始議論。
“老陳問璟哥干什麼?這不是說需要什麼高難度經驗的同學嗎!”
“臥槽該不會璟哥留了一手,他會玩這個吧?!機人,這聽著也太酷了吧!”
“……”
方洲也想問很久了,終于找到了機會,問前面的聲影:“璟哥,參加嗎……”
鹿聽晚停下筆,目移在他臉側,言璟像是沒有聽到這些聲音,全然不應。
想到那天放學沒人時他桌上的放著的那個小機人,以及前不久他在iPad上畫的圖紙。
啊。
鹿聽晚明白他在畫什麼了。
迅速的腦補了一下年坐在械前,組裝和研究的畫面,好像還有那麼點……帥。
算了。
他那張臉干什麼事兒都是帥的。
鹿聽晚咳了一聲,提醒道:“老師在問你呢。”
言璟慢半拍作,聽到的聲音才把手機放進屜里,漫不經心道:“不參加。”
/
按照今天的安排,鹿聽晚就該去給言璟補習了。因為兩家也實在是湊巧就來,漢唐庭的住所,也只隔了一層樓。
鹿聽晚磨磨蹭蹭地收著書包,平常是沒有什麼東西要帶的,今天為了邊的這位大佬——
一看就知道家里連書都沒有的神仙。
收拾了一堆要用的卷子,都是些大概基礎的底卷,等到時候確定了他的水平,再去找相對的習題。
鹿聽晚收拾的作停住,有些好奇,“是去漢唐庭,還是去你那里?”
雖然按照原本的計劃是去漢唐庭,但是記得他說過,漢唐庭有他不想見到的人。
言璟懶懶地靠在桌邊等,年人高長的,即便是吊兒郎當地站著腰線也高出桌椅一大截。
他邊勾著笑,“小貓,比較想和我單獨相啊?”
“也不是不行。”
“……”
鹿聽晚本來是好好的再問一個問題,莫名其妙被他帶到一個七八糟的角落里去。
“你嚴肅一點。”
“今天去漢唐庭。”言璟語調里拖著的笑意曖昧,壞到極致似的,“以后我們單獨相。”
最后幾個字,他說的實在是讓人遐想連篇。
“……”
鹿聽晚被他鬧得耳尖發紅,小聲嘀咕道:“才沒有,要單獨相。”
言璟沒在逗,“收拾完嗎?”
“差不多了。”
鹿聽晚提上那個的書包,還沒有背到上,就突然空了一陣力道,下意識地回頭去看。
年手掌寬大,骨節分明的手指彎曲出漂亮的線條,優越的冷白,即便是提著他那個的書包,也不顯怪異。
反而還有種,反差萌。
“誒——”鹿聽晚沒反應過來,“你拿我的書包干什麼?”
言璟手了一下的頭發,作溫,“小貓,我還在這呢。”
“沒有讓你拿重東西的道理。”
“唔。”
鹿聽晚眨了眨眼眸,在年眼波的溫里沉迷了幾秒。
不太好意思,“還是我自己來吧,哪有讓你拿著東西我看著的呀。”
“小姑娘家怎麼這麼麻煩。”言璟嘖了一聲,把手里拿著的iPad放到懷里,“那幫我拿著這個。”
“可是這個不重。”鹿聽晚仰著小臉看的他。
年話里沒個正經,“重,那個超級重,重的我都拿不起來。”
“……”
這哪里重了。
輕薄款的設計,非要說起來,可能還沒有一本五三重。
鹿聽晚真摯問:“言璟,我看起來像是小孩子那麼好騙嗎?”
言璟俯看,和的視線平齊,像是有意似的,靜靜地看著的眼睛一會兒,輕笑道:“是像的。”
“……”
年磁的嗓音繞在耳畔,像是落湖面的小石子,在心尖開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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