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結束,陸景灝理智回歸。
想起方才自己一時沖做出的事,生出懊惱。
他已經熬了這麼久。
如今臨門一腳,終究還是被的激將法給激到了。
他明知是故意氣他。
明知不可能和另一個男人發生關系。
可他方才還是被激怒了。
那些話,就算不做,僅只是從口中說出,都讓他心里難得不行。
恨不得立馬把帶回家,讓這張再沒空胡言語。
“時衍。”
他聽到他,垂眸看去。
懷里的人仰著頭,眼睛里折出璀璨的,像是刻意要冷著臉,卻怎麼也控制不住上揚的角。
盡量兇神惡煞地質問:“時衍,不是要分手嗎?你現在在做什麼?快出去,讓止行川進來。”
陸景灝和對視許久,終是悠悠地嘆了口氣,抱著的長臂一點點。
“你真的越來越會氣人了。”
“論起氣人,誰有您陸先生有本事?”說起這個,夏梓木來了脾氣,臉瞬間垮了下來,“幾天時間就移別,準備和楊瑛結婚了?
“你覺得這種拙劣的謊言,除了氣我,還有什麼用?真以為我會因為這個死心?
“剛才還一副要永遠和我決裂的樣子,裝給誰看呢?”
踮起腳,在他脖頸上咬了一口泄憤,“你既然以前就認識我,就該知道就是塊黏皮糖。
“招惹了我,哪兒有這麼容易甩掉?”
“你真是......”時衍笑了一聲,微微泛苦。
這傻子。
明明能以更輕的代價放開的。
現在這樣,他該如何收場?
真要讓看著他一點點走向死亡嗎?
就算愿意,他也不愿。
向死亡推進的過程,絕是會累加的。
那種無力到窒息的覺,他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死而讓任何人難過。
尤其是。
因為最在乎,所以最小心翼翼。
夏梓木假裝聽不出他語氣里的嫌棄,仰起頭看他,“現在你還要和楊瑛結婚嗎?”
“不結了。”
他本是想借這件事徹底推開,但從頭到尾都不相信他移別。
不相信,不肯死心,那他所做的一切,也就沒有了意義。
而其他能讓徹底死心的法子,他也已想不出了。
步步,他本就沒有再退的余地。
夏梓木滿意地笑起來,但很快就止住笑,嚴肅地問:“你老實說,你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陸景灝沒跟上轉變話題的速度,“嗯?”
“如果不是公司出事,那是什麼原因,你要和我分手?”
這些天到托人打聽,但陸景灝瞞得很,愣是一點風聲都沒。
左思右想,依舊沒有半點頭緒。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為了公司的發展,被迫搞家族聯姻那一套。
可偏偏又查不到楊瑛的份,完全不知道楊瑛的家庭背景,因而一直沒有確定。
陸景灝思索著該怎麼才能瞞住自己的事,夏梓木再次道:“不許撒謊。”
陸景灝頓了頓,道:“可以不說嗎?”
夏梓木皺眉,“時衍,你到底在瞞著我什麼?
“有問題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不行嗎?”
陸景灝:“我會解決的。”
“你解決的方式就是像個耍小脾氣的人一樣和我鬧分手?”
陸景灝:“……”
他本想反駁的話,可認真回憶了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后發現,他確實沒比鬧脾氣的小人好多。
他低頭吻了吻的額頭,保證道:“事我自己會解決的,等結束了,我再告訴你。”
“能解決?”
“能。”
結局無非兩種。
死或生。
如果能在死之前找到陸清爵,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如果找不到……
到時候再尋其他法子瞞著吧。
目前能拖則拖。
夏梓木看出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原因了,便道:“行,你的事我不過問,但是你要保證,不許再像這次這樣跟我鬧。”
“好。”
得了保證,夏梓木的表依舊沒有輕松。
他和之間有了。
不論這個是什麼,知道了它的存在,心里就多了一個疙瘩。
拼命讓自己不要在意,反而更加清晰地到異。
讓人不安。
陸景灝看的表就知道不開心,卻也無可奈何。
他轉移話題:“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送服的人來了沒有。”
“不用看了。”夏梓木松開他,“我的服就在剛才的隔間里。”
陸景灝怔了幾秒,隨即明白過來,“你讓止家兄妹算計我?”
“不然你會單獨來見我?”
瞧著理直氣壯的模樣,陸景灝哭笑不得。
“去換上吧,和我一起出去。”
夏梓木換回原來的裝束,卻借口說冷,沒把陸景灝的外套還給他。
走出洗手間,楊瑛和止家兄妹都等在門口。
看到上的外套,三人便都明白了。
楊瑛眼眶紅得厲害,像是已經哭過。
“陸先生,您和夏小姐……”
“抱歉。”這件事陸景灝理虧,“我會讓人給你補償。”
楊瑛眼底再次蓄起霧氣,無聲地掉了幾滴眼淚。
夏梓木于心不忍,掏出手帕遞給。
楊瑛倒也不客氣,接過手帕就胡了幾下,然后又還給。
夏梓木:“......你待會兒隨手扔了就好。”
“好吧。”楊瑛吸吸鼻子,默默收回手,繼而看向陸景灝,“陸先生,我能拿到多錢?”
“兩百萬。”
“我要翻倍。”楊瑛聲音哽咽,剛開始是真哭,這會兒多了點刻意,“還有給我實驗團隊的投資,要追加六個百分點。”
陸景灝:“行。”
夏梓木:“......”
收回這人不圖錢的前言。
止絨給使了幾個眼神,夏梓木明白什麼意思,朝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已經向陸景灝解釋過剛才的事了。
止絨松了口氣,很快又開始后悔。
剛才居然幫了自己的敵。
簡直是瘋了!
可事已至此,似乎已經無力回天了。
止行川看著兩人牽著的手,淡淡地道了聲恭喜,再無其他。
有時候最安靜的,才是傷得最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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