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找馬長林。」江滿道,「他倒是瀟灑了,我看他媳婦是真不容易,又做家務又帶孩子,還得不耽誤上班,馬長林按說工作不會比累。」
姚志華:「大部分人家裡還不都這樣。你以為都是我這樣的好男人呢,整天伺候老婆孩子,媳婦讓往東,咱不敢往西。」
江滿瞥了他一眼:「行行行,你好男人,瀕危珍稀絕世好男人,所以明天早晨你做飯。」
姚志華:「我做就我做,我做飯你洗服?」
江滿翻個,滋滋躺下:「你做飯,你洗服,你伺候你閨穿服,好男人哪能讓媳婦幹活呀。」
等到姚志華某天下午再來店裡,便看到三四個小姑娘坐在店裡乾淨的地板上玩積木。
「嗬,咱們家這是小孩中心了。」姚志華打趣道。
他走過去看,三個小客人,馬秋汝和陳彎彎他認識的,還有一個認不出來,好像也是附近哪家商戶家的孩子。
反正他們家閨整天慢吞吞,小烏似的,幹啥都不著急,也不太主找別人玩兒,可是偏偏在兒園就很歡迎,就算放了學,也經常有小孩跑來找玩。
姚志華走過去看了看,小姑娘們在搭積木城堡,家裡的積木本來就多,江滿貌似買了不止一盒,四個小姑娘一起搭了好大一片城堡。
人小,也不是太穩當,一不小心城堡倒了一塊,不不惱,還樂得笑哈哈。
小孩們玩,姚志華一時心大發,就蹲在旁邊樂呵呵看。
「你今天閑?」江滿送走一個顧客,走過來挨著他也蹲下來。
「不閑,忙著呢。」姚志華立刻警覺道,「你答應今晚做豆腐丸子的,都說好了的,我做不好吃。」
「出息。」江滿嫌棄的眼神,「那你跑來幹什麼?」
「下午沒什麼課,來接你們回去做飯啊。」
「……」江滿罵了一句,「吃貨。」
站起來,「你看著們玩,我去跟小劉做小蛋糕,等會兒走。」
姚志華悠閑自在看著小姑娘們玩,有時看著積木城堡哪兒要倒了,還手跟著幫一把。
「叔叔,有一次,何東傑欺負暢暢了。」一個小姑娘告狀。
「哦?」姚志華問,「他怎麼欺負暢暢了?」
「他,他拽暢暢的子,還拿小蟲子嚇唬。」
姚志華聽了便「噢」了一聲,問:「然後呢?」
暢暢:「我才不理他。」
馬秋汝:「何東傑最調皮了,他也拿蟲子嚇唬我。「
「然後呢?」姚志華問,「沒告訴老師?」
馬秋汝搖搖頭:「然後,我就拿蟲子嚇唬他了,我沒哭。」想了想,「他也沒哭。」
姚志華饒有興緻了解了半天,合著有個很皮的小男孩,從兒園花壇里抓了一隻瓢蟲,拿來嚇唬小孩。
結果這小孩可沒料到,他嚇唬暢暢,暢暢小姑娘抬眼瞧瞧他,低頭繼續玩了,就沒搭理。
他大約不知道,暢暢小姑娘姚家村來的,菜青蟲當玩,哪能怕一隻瓢蟲的。
然後這小男孩又去嚇唬馬秋汝,更搞笑,馬秋汝在當漁民的姥姥家養大,整天被大人領著,在海灘上撈魚蝦、挖沙蟲的主兒,膽子也大得很,乾脆把那瓢蟲扔他脖子里去了,那小孩怕蟲子咬他,自己急得又又跳。
姚志華聽著小姑娘們嘰嘰喳喳跟他講,笑破了肚皮。
「姚叔叔好。」
放學后,馬秋吾背著書包推門進來。
姚志華應了一聲:「馬秋吾放學了?」
「放學了,我來接妹妹。」馬秋吾站在那兒喊妹妹,「小汝,我們回家了。」
「玩一會兒,吃個蛋糕。」姚志華說。
隨著他的話音,江滿端著烤盤出來,新烤小蛋糕香噴噴的人。放下烤盤,招呼小姑娘們洗手吃蛋糕。
馬秋吾二年級了,有點不好意思吃,搖頭說不。江滿便給他拿了兩塊包起來,放到書包里。
「謝謝阿姨。」
兩個小孩很有禮貌地道了再見,馬秋吾手拉手領著妹妹走了。
馬秋吾兄妹倆一走,剩下三個小姑娘圍坐一起吃蛋糕。陳彎彎媽媽很快也來接走了,剩下最後一個小朋友。
江滿烤完蛋糕準備回去,正打算把送回去時,家長終於來了,騎著自行車在門口打個招呼,喊小孩回家了。
「哦,這就走。」那個小孩把沒吃完的半塊蛋糕往裡一塞,順手把積木城堡胡一推,稀里嘩啦推倒了一地,跳起來撒就跑了。
暢暢看看被扔了一地的積木,停了停,默默站起來去撿。
有一塊滾到櫃檯底下去了,蹲下來看了看,然後趴下來,小胳膊進去沒拿到,轉頭跟爸爸求援。
「暢暢,這個小朋友什麼?」姚志華趴下來,手幫勾出來。
「趙小圓。」
姚志華這半天看著幾個小孩玩,這個趙小圓的孩子有些強勢,自我的,比如玩積木非要別的小朋友按說的搭,搶別人手裡的玩。
「沒跟你說再見,還丟你玩,都不幫你收拾,你不生氣呀?」姚志華問。
「不生氣。」小姑娘把積木一塊一塊都撿起來,放回盒子里。
正當姚志華擔心自家閨是不是有點包子的時候,聽見才四歲的小姑娘慢聲慢氣說道:「因為我以後,不會請來玩了。」
江滿坐在櫃檯旁邊,靠著椅子休息,聽了便莞爾一笑。看看姚志華,挑挑眉:瞧瞧,你閨商高著呢。
江滿跟小劉姑娘代了一聲,三口人收拾了一下,便離開店裡回家。
82年寒假,上學的爺兒倆都放假了,只剩下江滿,因為臨近春節,店裡還更忙了。
於是只能羨慕人家爺兒倆。姚志華整天陪著閨睡懶覺,等起床收拾好,準備去店裡了,人家爺兒倆都還睡得香噴噴。
冬后,姚家村那邊,老隊長跟江滿打了幾次電話,公司的出口生意這一年又賺了不錢。老隊長問,開董事會呢,分紅了,你們回來嗎?
江滿說不回去了。
「過年也不回來?」老隊長問,「大過年,大家都想你們了呢。」
「路太遠了,春節還不好買票,車上死人。」江滿笑道,「隊長叔,我這個公司董事,一向很懂事的,也不用回去開會了,你分紅給錢就好。」
電話里傳來老隊長洪亮爽朗的笑聲,江滿把電話拿開一些,心說聽這笑聲,老爺子這把年紀,越活還越神了。
老隊長現在已經辭了村長的職務,退下來了,還管著公司的事兒。
「你們真不回來了?」老隊長不死心地問,「我聽說肖秀玲一家要回來的。」
「真噠?」江滿一聽忙問,「他們比我們還遠,能開回去?」
「肖餘糧結婚娶媳婦。」老隊長說,「他們再遠不也得回來嗎。」
「肖餘糧春節結婚?」江滿忙問,「大喜事呀,那他們必須得回去。」
猶豫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不回去了。回頭一說,姚志華跟差不多想法。
坐兩天三夜的綠皮火車,回老家過年,雖然能見見肖秀玲和村裡老人們吧,可也難免要跟老姚家他們打道。
尤其他們現在在村裡沒了房子,都沒別的地方住。
對於姚志華來說,這是他畢業工作后的第一年,也是他們搬出來的第一個春節,姚老太來信的主要容之一,就是問他什麼時候回去。眼見著又寫信來問,春節你回不回來啊?你忘了娘了。
姚志華還沒來得及回信,老家跟著又來了個電報,趕回去,說姚老頭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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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老祖宗》文案:
簡敏參觀馮家大院的時候罵了句不肖子孫,腳一崴摔倒穿進民國,了大院里高高在上的馮家老太太。在把追求自由而逃家的孫捉回來之前,決定先把養外室的三兒子打一頓。當然,打人的事不必親自手,老祖宗端坐正堂:「來呀,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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