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起就打算走人了。

二爺爺黑了臉，對姚老太道：「他嬸子，是你我們來給你主事，把三個兒子兒媳都來，也是你的意思，你這是讓我們自己打呢？」

「誰不讓老三養我？沒良心，白眼狼，不孝順老人。」姚老太噎了半天，哭嚎，「哎喲我可憐啊，老頭子你死得早啊，你把我帶走吧，我養兒子有啥用，我一個孤老太婆沒人管沒人問啦，我活不下去了，讓我死了算啦……」

江滿便一臉好整以暇盯著，看著哭，一直等到自己哭訴得無趣了，噎噎聲音小下來，才慢條斯理道：「我沒不讓姚志華養你，你兒子養你的老，天經地義，理所應該，他必須好好孝順你。」

姚志華：「……」

他剛想開口，被江滿眼角一掃，默契地住了。

「姚志華，你應該養你娘，你把你娘接去滬城養，好好孝順，合合理的事。」

江滿笑了下，「不過呢，大家也都知道，老太太一直嫌棄我這個兒媳婦，嫌我配不上兒子，我跟他們老姚家以前怎麼回事兒，姚家村男老都知道。」

停了停，一字一句說道：「他們欠我兩條命。」

「老太太既然討厭我，要是去了，我怕我不合心意，伺候不好。所以，他們姚家媳婦我當不了，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老太太不是一直嫌棄我嗎，多回想著法子我離婚，今天我好歹也順著一回。」一扭頭，笑笑看著姚志華：「姚志華，我們離婚。」

「……」

姚志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噎得憋下去，一張臉是徹底變了。

「你，你一個人家，你還敢跟我兒子離婚！」姚老太氣得臉發青，罵道，「你拿離婚嚇唬人，你不就是仗著現在掙兩個臭錢了嗎，我們家志華是大學生，研究生，還能缺了媳婦，我兒子要啥樣的人沒有，就你這樣的貨，啊呸，你要離趕離，你前腳離了，我兒子後腳找個好的。」

「當然要離，不用你催。」江滿嗤笑一聲，「你當你兒子還是什麼好東西呀，我還不稀罕呢，我還嫌棄他呢，我不得跟他離婚，誰不離誰他娘的是烏王八蛋。」

「……」姚志華一臉便的表，言又止。

江滿：「既然要離婚，有些話我先說開了。你們大家也都知道，姚志華還在上學，讀研究生，這些年他也沒工作幾天，統共工作了不到半年，他沒掙錢沒收，這幾年是我養活自己和孩子，還得補養活他姚志華。」

「這次老爺子住院、去世，花錢大家也都知道的，該掏錢我掏錢，不沖著他們老姚家，我跟姚志華好歹是夫妻，我就算是替他姚志華盡這份兒心。這些錢還不都是我的。」

嘆口氣，「這些事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們現在在滬城生活，花錢開銷也大，姚志華要養他娘，要盡孝，我不能攔著，可是姚志華沒收，我不離婚，他娘去了還是得我幫他養，我一個人家，我要掙錢養活四五張，想累死我呀，我也只能得離婚了。」

姚志華這會兒真是慶幸，他的稿費從來沒在村裏宣揚過，起初是兩人有心瞞著，怕的就是姚老太知道了，要生什麼麼蛾子，大約也就肖秀玲和陸安平知道些。再後來，他畢業搬去外地，老家這邊也就更不知道了。

「娘，說得對，我沒工作掙不到錢……」

「姚志華你閉上，先聽我說。」江滿抬起手，笑指了下姚志華，「滬城那邊，房子是我花錢租的，店是我開的，孩子跟我，跟你你也沒法養。既然離了婚，請你回去就帶著你娘，趕搬走滾蛋。」

「媳婦，別這樣。」姚志華開始苦，「你讓我搬去哪兒啊？」

「我管你去哪兒，去哪去哪兒，你睡大街住橋，關我屁事。往後你走你的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謝天謝地，不用再當你們老姚家的兒媳婦了，真不是人乾的。往後咱們男婚嫁，互不相干。」

說完站起來，拍拍屁，還真頭都不回走了。

在場眾人：……

姚志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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