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阿萱見慣了殺招,此刻面對太后的進攻依舊有些力不從心。
只見太后雙目通紅,是那種憤怒到極點的紅,如同是會吃人的野一般。
好似是要拼盡了一切也要殺了阿萱,哪怕與阿萱同歸于盡也在所不惜。
可阿萱知道,太后不過是做做樣子,不敢的。
縱然太后對粱煜有執念,可,太后也想要天下!
同歸于盡,又如何再執掌朝政?
于是,阿萱也鉚足了勁反撲了過去。
縱然二人的殺招一模一樣,可比起太后的裝腔作勢來,阿萱是真的拼著一同歸于盡的勁頭的。
太后作惡多端,死不足惜!
只要殺了太后,往后便無人會利用小皇帝,無人會害小皇帝,大棠這天,才能撥反正!
而,重來這一世,夠了。
真的夠了!
悲從心頭而起,怒意便無限被放大,以至于阿萱的殺招比起在戰場上一人破敵軍之時越發兇狠。
待太后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抵擋不住阿萱的怒意。
哪怕是同樣的招式,阿萱的劍招總歸是比快了些,力道比大了些,劍鋒比凌厲了些。
終于,太后沒有招架得住。
阿萱的長劍直接憑著劍鋒砍斷了太后的劍,而后朝著太后的心口刺去。
太后大驚失,眼看著長劍已經到了前,卻聽‘嗡’地一聲脆響,阿萱手中的劍竟是被什麼東西給生生震斷了!
但,斷劍已經刺了太后的心口,卻因著方才的意外而偏了三分,力道也輕了三分。
縱然刺中太后,卻并不會要了的命。
阿萱眉頭一擰,當即就要再施力,可肩胛卻被一掌猛地襲來,整個人都被擊飛了出去,落在地上,五臟六腑生疼。
是粱煜!
阿萱死死盯著那個上前抱起太后而后急速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憤怒到達了頂點,卻是一陣氣翻涌,猛地一口鮮噴出,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人是躺在床上的。
阿萱看著眼前陌生的床幔便知道,自己眼下應該是在客棧里。
客棧的床幔,總是與別不大一樣的。
撐著子坐起,肩胛的痛便一直蔓延到了口。
腦海中免不得又想起粱煜襲來的那一掌,還有他抱著太后匆忙離去的樣子,眼神便染上了一層冰霜。
永遠都是這樣。
不管是面對當初的宛太妃,還是如今的太后,永遠都是被拋下的那個!
想到這,口又是一陣氣翻涌,阿萱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咳出一口鮮來。
而房門也在此時被人退開。
進來的,竟是無月閣的閣主,楚昕!
阿萱眸一凜,冷冷看著他,“怎麼是你?”
楚昕手中端著一碗藥,緩步行至阿萱的邊,將藥遞了上來,“別說小爺沒提醒你,你了傷,不可怒。”
阿萱看了楚昕手中的藥一眼,沒接,只繼續問道,“你想怎麼樣?”
在看來,楚昕跟太后是一伙的。
不喝,楚昕便將藥放到了一旁,冷聲一笑,“慌什麼?我若要殺你,直接補上一劍就好了,何須將你帶來這兒?”
阿萱沒說話,卻也知道楚昕所言不假。
了粱煜那一掌之后,便是生死有命了。
那些軍跟無月閣的殺手,隨時都能來補上一劍!
阿萱的眼底越發冷冽,而楚昕看著,卻是不笑了開來,“我喜歡你的眼神,你若能來我無月閣多加訓練,必能為數一數二的殺手。”
阿萱冷眼看他,“所以,你是來給你們無月閣招人來了?”
楚昕聳了聳肩,“當然不是,我只是見你被粱煜打了一掌,覺得你與我同病相憐而已。”
所以,他才會出手救了。
阿萱卻是冷哼了一聲,嘲笑道,“怎麼,你也被粱煜打了一掌?可我怎麼記得你是敗在他的劍下?”
楚昕并不在意阿萱的嘲諷,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阿萱,眼神中出幾分憐憫。
以至于阿萱被他看得渾都犯惡心,惡狠狠開口,“再這樣盯著我,我挖了你的眼!”
終于,楚昕開了口,“被利用,被無視,被丟棄……你我,都是可憐人罷了。”
被利用,被無視,被丟棄……
這幾個詞無疑擊中了阿萱的心。
心口一陣撕裂般地疼,阿萱冷著臉,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下那子疼痛之上。
楚昕站起了來,又是一聲長嘆,“這藥,是治傷的,你要喝便喝,不喝,就拖著這幅子走吧。”
聞言,阿萱深吸了一口氣,翻下床。
無月閣的東西,還真不敢喝。
只是,雙腳剛剛落地,便覺一陣虛浮無力傳來。
若不是楚昕出手攙扶,已是摔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站穩了子,便又聽楚昕道,“這藥并未下毒,當真不喝?”
阿萱冷漠地掃了他一眼,沒說話,越過他,緩步離去。
肩胛還是很疼,只能用手扶著自己的肩膀方才稍稍好些。
而腳下的每一步都好似是踩在棉花上,稍有不慎,似乎就會摔倒在地。
一路上,都強撐著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聽到一聲驚呼傳來,“統領!”
阿萱聞言,抬眸看去,遠遠的,就見劉昌帶著金羽衛的弟兄們匆匆而來。
“統領!您沒事吧?”
劉昌面關切,看著他,阿萱心頭終于升起一暖意,而后輕笑搖頭,“我沒事,送我回府。”
“是!”劉昌忙是喚人前來了馬車,將阿萱了上去。
靠在馬車上,阿萱方才長舒了一口氣,只是,忘了同劉昌說是回萱府。
所以,車簾被掀開的時候,阿萱才發現自己是被送回了攝政王府。
而恰好,粱煜正從府出來。
四目相對,阿萱從粱煜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當下,心頭又是一冷。
在劉昌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待腳步站穩,方才緩緩走向粱煜,而后,在他的面前站定。
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阿萱角勾起一抹輕笑,“我沒死,王爺是不是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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