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微震驚地看著阿萱一筆一劃所寫下的字,直到那一封休書寫完,才忍不住問道,“照大棠律,休夫者,獄三年。你當真要休了粱煜?”
“恩。”阿萱將休書折好,大棠律,比紅微悉,自然知道這一條。
獄三年,也比日日都呆在他邊要強!
更何況,也想知道這大棠有哪個獄這般有本事,能關足三年!
休書寫好,阿萱又讓紅微去收拾東西。
當初紅微從萱府帶來的,如今又如數的帶回去。
除了那把劍。
守在院門外的暗衛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紅微搬家似的將東西都拿了出去,一時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去跟王爺稟報。
可,王爺分明說的是看好王妃,沒說別的……
直到,阿萱拿著一個包袱走了出來。
兩名暗衛當即現,將人攔下,“王妃,還請回去休息。”
阿萱淡淡掃了那兩名暗衛一眼,隨后從懷中取出那封休書,“把這個給你們王爺,讓開。”
那暗衛一看上頭那碩大的‘休書’二字,不免一驚,卻依舊攔著阿萱,“王妃還是等王爺回來之后,親手給王爺吧!”
這東西,他們可不敢遞!
聞言,阿萱看著他們,好一會兒方才勾一笑。
而后,往前走了一步。
兩名暗衛一驚,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與阿萱保持著最禮貌的距離。
可,阿萱又往前走了一步。
這下安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當下眉心微沉,“還請王妃莫要為難屬下。”
“巧了,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為難別人。”說著,又上前一步,儼然已經走出了院門。
兩名暗衛站在原地,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只聽阿萱冷笑開口,“你們也看到了,粱煜已經被我休了,我如今不是你們的王妃,若你們要攔我,那就直接手吧!不過……我了傷,不會是你們的對手,說不定你們我一下我就死了。”
話音落下,再次上前一步,距離那兩名暗衛極近,甚至能到二人慌的鼻息。
角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看著二人,聲問著,“所以,你們讓不讓?”
聲音雖輕,但氣勢卻甚為強大。
其中一名暗衛只覺得自己手中的休書極為燙手,以至于他這會兒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而另外一人倒是冷靜許多。
看了阿萱一眼,他往一旁讓開了路。
見狀,阿萱很是滿意,這才背起包袱來,大步離去。
看著阿萱的背影,暗衛尤為擔心,“放走了王妃,王爺定會怪罪!”
卻見同伴瞥了他一眼,“傷了王妃,你我更難辭其咎。”
所以,只能兩害取其輕。
阿萱如愿坐上了回萱府的馬車,嘆著當初跟先皇要下那宅子可真是明智。
不管遇到了什麼事,了什麼傷,至都還有家可回。
萱府的下人們見到阿萱搬了東西回來,也都很驚訝,卻還是在紅微的指揮下將東西一一搬府中。
只是,下人們搬東西的時候,阿萱卻瞧見了一個略顯悉的影。
一小廝的裝扮,干活也利索,只是怎麼說呢……
過于妖嬈了。
那舉手投足間自帶的之氣,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學得來的。
阿萱想著,任憑時雨易容的技巧再高超,也擋不住時鷹這滿的風雅。
于是,阿萱輕咳了兩聲,沖著時鷹招呼道,“那個誰。”
阿萱出了聲,一眾人都回過頭看了過來。
阿萱指著時鷹,勾了勾手,“你跟我來。”
說罷,這才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時鷹跟了上來,一進院子,便沖著阿萱笑,“沒想到主一眼就認出來了。”
阿萱跟著一笑,“你那蘭花指,我真的很難認不出來。”
時鷹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有些怯的一笑。
阿萱輕嘆了一聲,“你能在這兒,真好。我正好需要你。”
說著,轉頭看向一旁的紅微,“紅微會做陣法,機關,我希你們能夠配合一下,在陣法與機關之中加暗。我要我這方小院,能擋千軍萬馬。”
聞言,時鷹與紅微相互看了一眼,隨即重重點了點頭。
只聽紅微道,“外面的陣法修改加固,用不了幾日。”
時鷹也跟著道,“我本就有些暗,可以在修改之時加上去,十日之應該能完。”
十日,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
只要這十日間,能應付得了粱煜!
但很顯然,粱煜本沒能給十日的時間,當日傍晚,粱煜便來了。
他端坐在萱府的前廳之,手中捧著丫鬟遞來的茶盞,右手端起杯蓋,一下又一下的撥弄著茶葉。
而那封休書就端端正正地放在他旁的茶幾上,碩大的休書二字,正面朝上,別說是來敬茶的丫鬟,就是門外守著的小廝們都瞧見了。
一時間,眾人紛紛猜測,莫非王爺是來送休書的?
他們家主子被休了才會突然搬回來住了?
正疑著,他們家主子來了。
一進門,阿萱便微微欠行了禮,“民見過王爺。”
粱煜當即冷哼一聲,連稱呼都改了,倒是機靈。
幽深的雙眸抬起,瞥了一眼,便又繼續盯著自己手中的茶盞,“妃怎麼想著回來住了?”
妃?
回來住?
他這是徹底無視那份休書了?
阿萱眉頭微微一沉,卻道,“王爺您這是,瞎了?還是老花眼了?要不,民給你瞧瞧?”
那休書二字這麼大,他瘋了這是?
粱煜冷笑了一聲,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而后將茶盞放在了一旁的茶幾上。
順勢,拿起那份休書,在手中端倪了一會兒,方才又輕笑了一聲。
隨即,當著阿萱的面,將那封休書撕了碎片。
阿萱臉一僵,“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粱煜緩緩站起來,一邊在懷里索著什麼,一邊道,“妃既然想回來住,那本王允你住上三日,三日后,本王親自來接你回府。”
說罷,他從懷里出了一個藥瓶,放在了茶幾上,“這是治傷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