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阿恒有點心虛的別開視線。

“旁老將軍曾經是西域尉遲達將軍的副將，尉遲達將軍與當年暗魅樓的樓主戰死后，龐將軍帶領西域將士歸順奉天，歸順先帝胤承，避免了西域百姓和將士流犧牲，當年那些人并不理解旁將軍，甚至有西域皇室的人說旁將軍是叛徒，實則不然。”

統領嘆了口氣，搖頭。“歸順奉天，不起戰爭，本就是尉遲將軍與暗魅樓樓主的心愿，天下一統乃是大勢所趨，沒有必要為了西域的傀儡皇帝搭上將士們和百姓的命。”

“二十年前那場大戰，死了太多人了，本沒有贏家。”其他參與過那場戰爭的將士也嘆了口氣。“陳統領有幸在那場戰爭中活下來，真是萬幸啊，那場大火燒了三天三夜，如同人間地獄啊。”

二十年后的今天，當人們再度嘆氣那場大戰，恍如隔世。

趙云卿聽著幾人在火堆旁聊天，若有所思。

二十年前，大戰……

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印象，好像也有人跟講過，好像是知道這場大戰的。

可怎麼也想不起來。

“泗水城淪陷了，野蠻人在泗水城肆意燒殺搶奪，傷害婦，你們一定要躲好了，這里現在于奉天和西蠻的過渡區，算起來也不算太安全，不如你們跟我們城關，在江南暫避，等我們拿下泗水城，你們再回家？”統領見趙云卿和阿恒是好人，就問了一句。

阿恒倒是沒什麼意見，張的看著趙云卿。

趙云卿想了想，點頭。“我們知道有一條山路可以進泗水城而不被那些蠻夷之人看見，等你們的援軍一到，我與阿恒帶你們進山。”

首領喜出外，驚喜的看著趙云卿。“姑娘，那真是太好了，我在這替我們守城的將士謝過姑娘！”

首領起作揖。

“應該的，我丈夫是在泗水城長大，應該幫這個忙。”趙云卿沖阿恒笑了一下。

阿恒耳朵一紅，激的都快不會說話了。“嗯嗯嗯……對，對的。”

“姑娘看著確實眼……”首領仔細看著趙云卿，許久再次開口。“姑娘真的不是奉天人？”

趙云卿搖頭。“忘記了。”

統領也就沒有多說。

……

歸山。

赫連驍和朝歌在歸山留宿一夜，第二日離開。

走的時候，朝來送他。

“此去東南，戰爭一起……便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朝知道，赫連驍這次離開，戰爭基本也就要全面鋪開了。

“歸山……也不安全，巫族之人在京都對皇帝出手，還想殺了雪晴和安寧來挑釁歸山，更是費盡心機想要將歸山的地下暗線全部拔出，巫族人不簡單，他們手里又有死士，你們也要多加小心。”赫連驍沒看朝的眼睛，只是將擔心說出來。

“照顧好朝歌。”朝笑著點了點頭。

“皇帝抓了一個南古暮辭的人，是南古家族的人，姨父也是南古家族的人，雪晴已經去審了……如若他不知悔改，念晨會殺了他。”赫連驍此次來也是傳達念晨的意思。

念晨比赫連驍要狠，認為會為患的人，就一定不會放過。

“這件事，我會跟你姨父商量，雪晴那邊也會給我們消息。”朝點頭。

“我父親……赫連狄晟的死……”

“歸山會查清楚，這是我欠赫連狄晟的。”朝打斷了赫連驍的話。“你只管好好打仗，堅守陣地。”

赫連驍沉默了片刻，什麼都沒說，牽著朝歌的手離開。

路上，朝歌看著赫連驍問了一句。“如若你父親蕭君澤真的懷疑我，你當真愿意與歸山為敵帶我離開？”

朝歌握著韁繩的手收了些。“你就沒有懷疑過，我是故意……離間你和阿雅還有那個蠱人阿木的關系？”

阿雅畢竟是赫連驍的姑姑，是親……

既然是親，怎麼可能會殺赫連驍養父。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

“懷疑過。”赫連驍說得是時候，他確實懷疑過朝歌在利用他，離間他和阿雅。

朝歌愣了一下，看著赫連驍。

“懷疑和選擇，是兩回事。”

赫連驍在親人和朝歌之間，選擇了朝歌，即使他懷疑的人是朝歌。

朝歌無力的笑了一聲。“赫連驍，你這樣會死的……”

會死在手里。

“那你騙我了嗎？”赫連驍看著朝歌的眼睛。

“我沒有騙你，但我連我自己也不信，那段記憶很模糊，我和小傻子于混沌和失控狀態，凡是失控時候的記憶，我們兩個無論誰醒來都會有記憶缺失。”朝歌搖頭。

“時間會讓真相浮出水面。”赫連驍策馬往東南趕去。

“趙青與白蕊姬還在唐莊驛站等我們，天黑之前與他們會合！”

……

奉天，京都。

掖幽庭。

南古雪晴進了牢房，微微蹙眉。

這掖幽庭可以說是慎刑司最可怕的地方了。

如果曾經的慎刑司是先帝為沈清洲所立，那掖幽庭就是沈慕離一手創建的地獄了。

沈慕離朝為這些年，有多巫族暗線死在這掖幽庭。

有多有異心之人死在這刑架之上。

“這里不是你一個孩子該來的地方。”沈慕離心疼妹妹，不想讓來趟這趟渾水。

“南古暮辭應該算是我的堂弟，來見見他是應該的。”南古雪晴抬手，示意沈慕離別瞎說。“戰場之上我見過的死人多了，這才到什麼程……”

話還沒說完，南古雪晴就看到了刑架上早已經不人形的一尸。

“嘔！”轉就跑去干嘔了。

沈慕離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一臉要吃人的表看著手下。“為何不提前理？抬走！”

“剛，剛死……”手下解釋了一下，趕哆哆嗦嗦的去抬尸了。

南古雪晴強忍不適，手指有點發虛的站直了子。“哥哥，殺生不生，這是歸山的……嘔……山規。”

“有些人，不用刑，是不會說的。”沈慕離卻不覺得自己有錯。“你可知剛才抬走的那人，是關外蠻族安進邊防軍營的暗線，如若他不將同伙供出來，邊關要損失多城池，死多百姓，這種人……死有余辜。”

南古雪晴沒有說話，若是都乖乖代了倒是也不必刑了。“哥，邊關有多城池被占領？你能不能跟陛下請旨，讓我出征？”

南古雪晴想要帶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