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安好心，如今大小姐不省人事，他們都當著您沒了靠山，哪裏還會像以前那樣對您客客氣氣的，小姐要謀出路就得從十一那裏下手，先前他不是對您還好的麽？”

微月睨了一眼，“是好的。”

“那怎麽會突然就對您不聞不問了呢？小姐，是不是您做了什麽讓十一不高興的事？”如玉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玉，咱們現在不缺穿不缺吃的，不是好的麽？”微月拍了拍的肩膀，徑自走出了房間。

“這哪裏好？”如玉哀怨道，“小姐，您還沒喝藥呢？”

吉祥同地也拍了拍如玉的肩膀，“小姐哪次會乖乖喝藥的？不要白費心機了。”

“吉祥，難道你也這樣看著小姐自我厭棄嗎？”如玉抓住吉祥的手，企圖得到一個支持者。

吉祥道，“你看小姐有自我厭棄麽？不是過得很逍遙嗎？”說完，便跟著出了房間。

如玉站在原地，喃喃自語，怎麽都不擔心的，難道該喝藥的是自己？

為了避開如玉的碎碎念，微月來到了大花園的水榭，水清花香，到一片靜謐，天很藍，雲很白，是個賞花賞月賞人的好天氣，隻可惜，月亮還沒有上來，更加沒有人可以欣賞。

“要是這時候有一壺清酒，幾碟花生小炒，那人生就妙了。”微月看著在微風吹拂下泛著漣漪的瀲灩湖麵，悠悠一歎。

吉祥在後，眼底溢著笑，“如果小姐真的想要，奴婢即刻去取來。”

微月緩緩回過頭，眼梢輕揚，無限風地看著吉祥，“似乎……這兩天月滿樓的點心是越來越，三餐飯菜是越來越清淡了。”

“確實如此。”吉祥低頭道。

微月笑了笑，“完全被當明了啊。”

“那倒還不至於，小姐，月例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吉祥聲音多了幾分笑意。

“吉祥啊……”微月的聲音很慢很慢地拖長了音，“我怎麽覺得你似乎有點高興呢？”

“奴婢是覺得小姐您得償所願，應該會開心才是。”吉祥麵無表，很正經地回道。

“月例是路姨娘在管理吧？”微月問道。

“是的。”

“我還沒見過方家這三位姨娘呢。”已經到蘇州賣鹹鴨蛋的方老爺有眾多妾室，但生下子嗣並能活到現在的就隻有這三位姨娘了，到方家這麽久，也不曾見過們，聽說都是比較低調的。

“小姐想去拜訪們？”吉祥問道。

“不，這樣就很好。”如今還是在能容忍的範圍，暫時不想和方家任何人起衝突。“你剛才不是說能給我取酒來的？”

吉祥笑道，“上次讓章嘉給買了一壺梅子酒藏在屋裏呢，還有幹。”

“你真是越來越深得我心。”微月讚賞地看了吉祥一眼，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了解了。

吉祥離開水榭，回去月滿樓給微月取酒。

微月閉上眼眸，著沁涼的微風拂麵，人有時候就需要在這樣清靜的環境下思考，才能更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麽，需要什麽。

豔紅的霞投在上，在白皙的臉灑下一層嫣，後，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欣喜地睜開眼，笑盈盈轉頭，“這麽快……”

回來二字消失在邊，笑意在臉上漸漸淡去，清澈的眼神迅速多了幾分呆滯，“九爺……”

來人著黑暗紋綢緞長，腰係淺腰帶，形拔，五深邃，乍一看和十一有些神似，隻是了一份儒雅氣質，此人不是別人，自是方家九爺方亦潯，微月站了起來，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看著他。

九目熠熠看著，黝黑的俊臉泛起可疑的紅暈。

微月抓了抓頭，有聽荔珠提過，這位九爺平時看起來很不好接近，像是很冷漠似的，但其實為人不錯，隻是格木訥不善言辭罷了。

“阿月……”他被微月看得有些別扭，隻好苦笑地喚了一聲。

微月頓時像被雷劈了一道，驚恐地瞠大眼，阿……阿月？這得也太親了吧？是落伍了嗎？這年代的嫂子小叔不是應該都避嫌的麽？

“你忘記我了？”九向前邁了一步，劍眉皺看著微月。

微月在心裏告訴自己要淡定，免得不小心出什麽馬腳來，嗬嗬笑著，“你是九爺嘛，我怎麽會忘記你呢？”

九目一黯，有些失地看著，“你果然忘記了，我們之前見過的，你說你阿月。”

微月一怔，很快想明白了，九爺認識本尊的！在潘微月尚未嫁方家的時候這兩個人就認識了，所以他才會阿月，還以為忘記了他。

汗，該不會是本尊和這位九爺有什麽山盟海誓，結果卻要嫁給十一，所以才會在房的時候鬧自殺吧？

“我……其實……很多事都忘記了，但這不是我的本意，我也不想的。”微月歪著頭，神看起來很委屈很為難。

九的眸快速一閃，在石椅坐了下來，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麽。

微月狐疑看了他一眼，坐在他對麵怔怔看著他，“你……以前和我是怎麽認識的？”

九抬起頭，訥訥的張了張口，幽微輕歎，“我們曾在越秀山的鎮海樓見過幾次。”

微月在腦海裏搜尋了一下對越秀山上鎮海樓的印象，如果沒記錯，這應該是明朝的時候建立的，也不知道廣州府這時候有沒再擴建，若是沒有，越秀山應該建廣州北麵的城牆。

“我真的忘記了，們都說我撞到了腦袋，所以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微月笑著道，心裏卻忍不住歎道，看來缺乏了許多關於本尊的記憶，還以為潘微月是一個二門不邁的正宗的古代子，沒想到還能去登山，甚至還有了豔遇。

當然，和九爺豔遇是自己想象的。

“沒關係，你會慢慢好起來的。”九低聲道，目卻不敢看向微月。

微月看到不遠吉祥正走過來，悄悄在桌子底下打了個手勢，吉祥點了點頭，悄然轉走回去了。

“其實我這樣也很好啊，能不能好起來有什麽關係。”微月笑嘻嘻地道。

九聞言一怔，隨即淡淡一笑，“是麽？你真的覺得這樣很好？”

“難道你覺得不好？”微月挑眉看著他。

他搖了搖頭，“隻要你開心就好……”

微月在心裏訕笑幾聲，很肯定這位九爺對潘微月肯定有別樣懷，隻如今了他的嫂子，他應該放下這段了吧？

“你在這裏，覺得還好嗎？”九雙手無措地不知放在哪裏，其實他平時並不是這樣的，隻是在對著子的時候，就容易變得木訥不知道說什麽。

“很好啊，有吃有住的，怎麽會不好。”微月笑道，夕西墜，也該回去了。

九苦笑，“你和以前不太一樣。”

“是啊，今日的我已非昨日的我。”微月點頭，模棱兩可地道，然後站了起來，“我要回去了，都要天黑了。”

九起，忙喚住已經快要走出水榭的微月，“阿月，如果在家裏了什麽委屈，記得要跟我……跟十一說。”

微月對他甜甜一笑，點了點頭，離開了水榭。

第29章剩菜剩飯

想一邊喝酒一邊賞花賞月的願是達不了，微月回到月滿樓，便喚來如玉，問之前是不是有陪自己去過越秀山。思兔網

如玉道，“小姐，您連這個也忘記了？以前我們在潘家的時候，每逢重佳節，都要登山祈福的，您喜歡越秀山上的清靜，就算不是過節，您也去過幾次呢。”

微月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又問道，“那……你知道我在越秀山上曾遇過什麽人嗎？”

“這個……奴婢到了山上便尋了地方休息，小姐您帶著小丫環去了鎮海樓，所以……”如玉笑得有些心虛，早知道當初就不懶，陪著小姐遊覽山了。

“嗯，我明白了，你去取晚飯吧。”微月出一排珍珠一般的貝齒，“我了。”

如玉馬上道，“奴婢這就去廚房取晚飯，小姐您等會兒。”

待如玉離開，吉祥才將梅子酒從屜裏取了出來，猶豫著卻沒給微月倒酒，“小姐，您尚未有東西下肚，喝酒怕是易醉。”

微月從一個褐的小罐子裏拿出一片醃製過的幹，笑道，“這不就能下酒了？”

吉祥給倒了一杯梅子酒，淡淡的酒氣帶著些許酸甜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小姐，九爺他……”

微月眉梢眼角掠上嫵的笑，“原來在越秀山遇見過，不過我忘記了，這九爺木訥得很，看來也沒懷疑什麽。”

吉祥知道微月雖然沒真的撞傻子，但確實忘記許多事，也沒有懷疑什麽，隻是覺得奇怪，“小姐，這個九負責同和行的綢進貨，口才應該了得，怎麽會木訥呢？”

微月有些吃驚地看向吉祥，“他負責綢進貨？”這可是個了不得的缺，沒有一定的手腕和口才絕對做不來的。

吉祥點頭道，“外頭對九的評價是口才犀利，目獨到，否則如何讓同和行的綢生意做得那樣大。”

這確實是的，同和行的綢出口幾乎占了整個十三行的百分之八十。

“這麽說他剛剛是在扮豬吃老虎啊，連我都差點被他騙了。”微月歎了一聲，原來撞傻得本領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吉祥道，“小姐往後多加小心便是。”

微月應了一聲，“九爺的生母是……駱姨娘？”

“是的。”吉祥道，“這位駱姨娘出並不好，聽說是方老爺在船宴上帶回來的。”

微月抿了一口酒，酒香流竄在齒之間，“我對這位駱姨娘興趣的。”

“聽小丫環們提過，這位駱姨娘與路姨娘素來不和，小姐，您還是仔細些好。”吉祥低聲勸道，這兩三個月來，經常跟小丫環們和婆子媳婦打聽宅子裏各房況，對這三位不曾麵的姨娘更是擺了十分的心思。

微月笑笑不語，房間外已經傳來蹦蹦的腳步聲。

如玉氣呼呼地走了進來，手裏提著一個三層竹籃，“小姐，們簡直欺人太甚了。”

“怎麽了？們欺負你了？”微月看著氣得幾乎要冒火的如玉，笑著問道。

如玉打開竹籃，取出一碗全是鍋的白米飯，還有一碟又黃又的青菜，另外就是幾片鹹菜，連一點碎都沒見到。

“這是小姐的晚膳？”吉祥皺起眉頭，不太相信本來就不多的飯菜如今竟連一個下人的都不如。

如玉點頭，氣憤道，“小姐，您說他們是不是欺人太甚，廚房那些婆子竟然說飯菜都沒了，隻剩下這麽一點，偌大一個方家，竟然還不夠飯菜，這像話嗎？”

吉祥冷聲道，“隻怕不是飯菜都沒了，而是沒了送到月滿樓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