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彌月很誠實：“說了啊，讓我做的眼線監視王爺，探查王爺的勢力布局和軍報，哦，必要的時候還得為鏟除患，當然這個患肯定就是王爺你了。”

嬴郅不意外，又問：“那你怎麼說？”

蕭彌月：“我說可以啊，不過我得要一個保障，不然他們燈下黑將我用完就丟怎麼辦？若是把你的死推給我我豈不是沒活路？太后說可以在你死后再讓我和太子續前緣，可我讓先給我一道詔書作保障不肯給，怕后續不好理掉，這事兒就談不攏了。”

一臉郁悶的和嬴郅吐槽：“哎你說怎麼有這種人？這不是明晃晃的耍賴麼？人還沒用呢就擺足了棄如敝履的心思，當我傻啊上趕著被利用和送死？”

嬴郅聞言笑了，倒是老實得很，竟然這般稀松平常似的將這種事告訴他，他都能想得到太后當時估計被氣得要命。

嬴郅提醒道：“你倒是不怕得罪？別忘了本王活不了幾年，以后若是想磋磨你，你難以招架。”

蕭彌月輕飄飄道：“只有活著，才能磋磨人，死了就什麼也做不了了啊，都那把年紀了，說不定走在你前頭了，實在不行，讓走在你前頭好了。”

嬴郅驀地一怔，定定的看著。

蕭彌月笑瞇瞇的歪頭看著他問：“再說了，王爺你難道會讓自己死在他們前面麼？”

嬴郅繃了面皮，晦暗不明的目中涌著寒：“你想說什麼？”

蕭彌月笑道：“我什麼不想說啊，就是單純的覺得，王爺不是甘心吃虧的人，旁人或許不甚清楚，可我是知道的，且不說殺母之仇不共戴天，甚至當年先帝究竟是真的暴病還是死于非命，都還有待商榷，這樣的仇，王爺甘心帶到地獄中去？”

嬴郅瞇眼看著，寒愈發凜然，緩緩吐出倆字，卻迫十足：“放肆。”

蕭彌月坦然無奈道：“王爺，其實我們可以做盟友的，你恨我也恨，你當初以為我父王和姑姑對不住你，在你跌落谷底時站到了皇帝那邊幫他奪位和，你覺得你母妃的死他們也有責任，可我不信你真的沒懷疑過，事實真的如此麼？”

嬴郅蹙眉不言。

蕭彌月繼續道：“我父王本是康健，卻在他繼位后沒多久便舊傷復發難愈去世了，定北王府失去依仗了空架子，兵權散落，哪怕爵位給了旁支，卻也空有其名難氣候，對他再無任何威脅。”

“而我姑姑，好好的一個子，被迫宮做他的妃妾，連生孩子的資格都被剝奪了，至于我，這些年看似皇室眷顧風不下于皇室公主，可我若真的風，便不會心心念念著嫁給太子做未來的皇后，也不會被嫁給你。”

嬴郅靜默片刻后，淡聲反問：“誠如你所言，可那又如何？”

蕭彌月看著他片刻，忽的冷笑一聲：“算了，王爺既然這般介懷定北王府，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就當我今日什麼都沒和你說過吧。”

說完，停了馬車，話都不吭一句便推門出去，跳下馬車，往后面的馬車去了。

可的馬車并未跟著他一并回府，而是讓人來和他說一聲去街上轉悠一下氣，便自行讓車夫駕車掉了個頭。

嬴郅可以攔下的，卻是沒攔，而是讓人暗中跟著，看看做什麼去了。

蕭彌月讓車夫駕車去了千金閣，許是如玉代過，所以掌柜杜三娘對變了個態度，恭恭敬敬的招待，倒是了之前的風趣隨和。

等如玉的時間里，閑著無事，又選了好些裳首飾，專挑打眼的要。

過了好一陣，如玉才到來，依舊是那樣一副嫵多姿風萬種的模樣。

定睛一看，蕭彌月注意到脖子領邊上有些許痕跡，揚眉調侃：“這是剛從馮雁開那里出來的？別是我打擾了你的好事兒吧？”

淮西侯馮雁開，是如玉的郎，二人本是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妻，可一朝生變，如玉家破人亡，如今名以上是個死人了，連如玉這個名字都是假的，是當年姜姮救下后以貌取名贈予的，算是新生。

可雖然不能履行婚約，可意深重，如玉和馮雁開是一對人，馮雁開為他年近而立不娶，而看似豪放，實則只有馮雁開一個人，雖然算是有人終眷屬，可也是苦命人。

如玉眉目含，搖扇輕笑：“倒是沒有打擾，主子讓人來尋時，恰好完事兒。”

蕭彌月：“……”

不懂。

主仆二人隨著杜三娘的引領進了千金閣的室，確保周全后，，如玉問：“不知主子屬下來有何吩咐？可是有什麼要事要屬下做的？”

蕭彌月云淡風輕道：“也沒什麼要事兒，就是想殺個人，我自己干不來，得你打前陣。”

“哦？何人？”

“燕國國師，褚天鶴。”

如玉有些許詫異：“他？一個老神，主子怎麼想要殺了他？”

蕭彌月冷哼：“你也說他是老神了，就我這半道借尸還魂的，你說我為何要殺他？”

額，好吧。

如玉了然后，一副‘小事一樁包在我上’的豪邁勁兒：“小事兒，屬下今夜便去手，保準讓他死的的，主子放心好了。”

蕭彌月斜睨：“誰說讓你一個人去？我也去。”

如玉不理解：“主子去作甚？區區小事，哪里用得著主子親自來？”

蕭彌月道：“有些話要問個清楚，而且不是今晚，現在就去。”

不能再外面待太久，嬴郅的人肯定跟在暗中盯著了，只是進了這里，那些人也盯不到什麼，可天黑之前還是要回榮王府的，不然嬴郅必定派人來帶回去，現在已經是申時了，太都快下山了。

既是說了現在去，如玉自然不會違抗，當即和蕭彌月從室的另一端離開千金閣，坐上備好在后面的馬車去了九合宮。

九合宮位于皇宮西南一側，由一座廣場和幾座宮殿組，國師便也住在這里。

守衛并不森嚴，只是防止閑人出。

所以想要殺了褚天鶴，并不難。

如玉帶著蕭彌月以輕功潛九合宮，猶如無人之境，二人是在九合宮主殿后面的星盤邊找到的褚天鶴。

此時，褚天鶴正站在繁復高大的星盤邊上，一邊拿著推演的一邊對照星盤演算，滿目凝重，像是遇到了什麼棘手之事。

抬手制止急子打算上前殺人的如玉，蕭彌月掩藏在暗，看著褚天鶴，等著褚天鶴推算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