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彌月很坦然：“不瞞姑姑，我是打算離開的，我舍不得姑姑留在這里苦著，所以在離開之前，一定要安排好姑姑的事，想帶姑姑一起走。”

“還有阿妤，皇帝要犧牲去籠絡監視徐家，我舍不得被毀掉，所以我也要阻止此事，安置好，讓一生安然才好。”

蕭貴妃想了想，問：“你是想去北瀾麼？”

蕭彌月頷首：“是，我想去北瀾，姑姑愿意跟我去麼？”

蕭貴妃語重心長道：“月兒，你要明白，蕭家在這里立足百年，這里是你的，卻也不是你來去自如的地方，若是你去北瀾，就回不來了。”

“姑姑，我不屬于這里，也不想回來了，我如今只想要知道，姑姑可要跟我走？”

蕭貴妃神猶疑，一時難定，道：“再說吧，就算要走，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定下的，這些都不重要，我只希你能夠不要累及先祖，蕭家世代忠勇護國，不能背上通敵的污名，你可明白的意思？”

“我明白的，姑姑放心。”

說著，轉回剛才的話題：“不說這些了，再說回適才說的事，當年姑姑被迫和嬴郅定親，嬴郅知道你是被迫的麼？可知道先帝的威脅和你有心上人的事？”

蕭貴妃說：“他知道我有心上人，自然也知道我是被迫的，至于先帝的威脅，我不知他是否知曉，反正訂婚后的那幾年，他對我只有禮遇，不過……”

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止聲晃神。

“不過什麼？”

蕭貴妃低聲道：“他出征之前找過我，問我是否甘愿嫁給他，若是不愿，等他回來便全我。”

“那姑姑怎麼回答的？”

蕭貴妃苦笑道：“當時的我，也是一腔憤懣怨氣，我被迫放下心上人與他定親，被他耽誤了幾年，因為已過適婚年紀，背地里不知道被如何嘲笑，很多人都知道他不想起娶我，到了那個境地，我豈能放過他？所以我說不需要他全我，除了他我誰也不嫁了，他若是想全我，莫要去打仗了，先娶了我最好。”

“他當時聽了一言不發，似有不悅，之后便直接離開了，之后他便出征了，本來那次大哥也要去的，但是因為你娘是北瀾人，他不愿意與北瀾為敵，便讓自己舊疾復發留了下來。”

蕭彌月冷笑：“他當時只怕是因為想娶心上人，不想娶姑姑，又不想做惡人，便想讓姑姑主放棄與他的婚約吧。”

蕭貴妃說：“或許吧，不管是因為什麼，如今也都過去了。”

蕭彌月再問疑：“那父王當時突然幫著皇帝奪位，還眼睜睜看著姑姑進宮，到底又是因為什麼？”

蕭貴妃不甚確定道：“似乎也是這個把柄，皇帝和太后不知道如何得知了你娘是北瀾人的事，直接以此威脅你父王，你父王當時舊疾復發也不只是做戲的，他早年過重傷傷了元氣，那些年也不曾好好將養，自知命不久矣，便也想借著從龍之功換得皇帝對蕭家的厚待，為你和我鋪好路。”

“我宮也不是大哥讓的，大哥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犧牲我的，是我自己愿意，我知道大哥活不久了，等他不在了，蕭家無人支撐，不管是奪爵還是讓旁支繼，都會是世態炎涼，皇帝說我宮便封貴妃，當時那樣的況，我只能這麼做。”

雖然蕭貴妃沒有直說，可是蕭彌月猜到了：“姑姑是為了我？”

蕭貴妃不直言，便是怕蕭彌月知道這個而自責，可猜到了，便也就不徒勞否認了。

“只有如此，我才能好好護著你，這些年王位旁落，若我不是貴妃，如何能將你養在邊？如何以尊位為你保住蕭家半壁家業？若不這樣，我與你姑侄二人，早已被那些貪得無厭的人害了。”

蕭彌月本能的自責難過，這是這下意識的緒，而也是容的，親人無私的疼和奉獻，以前從沒有過，那些的至親之人對所做的一切無論好壞，都是有前提的，可蕭舒芫對侄的疼和犧牲，從不希冀回報，只希侄能夠好好長大，一生順遂安樂。

抿著一時說不出話來，只靠著蕭貴妃的肩頭。

蕭貴妃攬著蕭彌月，啞聲道：“月兒，你不用這樣，你是姑姑養大的，我十二歲的時候，大哥就把你帶回來了，那個時候雖然有娘和一堆照看你的人，可我憐你失了母親，便日日守著你，看著你白白的模樣，我滿心都是歡喜，后來大哥一心忙于軍政，就將你給我教養，你說你把自己當我的孩子，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命。”

“其實我并不是很在意陛下不讓我生孩子的事，我不在意陛下，從不曾把他當我夫君，也并不想生下他的孩子，我也沒有多憾，因為有你，也有妤兒，我這一生，也嘗夠了做母親的滋味，為了你們，我什麼都豁得出去，也不后悔宮，因為可以看顧你好好長大，也能多妤兒這個心的兒，我很知足。”

蕭彌月心里暖暖的，熨帖又難過，輕聲道：“可是我希姑姑為自己活，過去的事沒辦法重來，如今我長大了，阿妤也一樣，姑姑不用再為我們而委屈自己，往后姑姑不妨想一想以后的活法，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想去哪里，我都可以讓你如愿。”

蕭貴妃笑了一下，無無求的樣子說：“我啊，就想一直守著你們，也沒什麼想去的地方，你們去哪我就去哪吧，我就想看著你們能夠嫁一個好夫婿，一生圓滿。”

“好，就如姑姑所想。”

姑侄倆又說了一會兒話，嬴初妤便回來了，不過不是從自己寢宮那邊回來的，而是去給皇帝問安了，不管父如何，都是人家兒，皇帝現在抱恙，總該去看看的。

這不，一回來就傳達了皇帝的話，讓蕭彌月去見駕。

蕭彌月就猜到自己今日肯定是要去見見皇帝的，所以一點也不意外，讓嬴初妤好好陪蕭貴妃說己話，便悠哉的去了皇帝那里。

剛到皇帝寢宮外，就撞上從里面出來的宮裝子，正是靈妃，淮西侯馮雁開的妹妹，馮玉瑤。

真是微妙，撇開這個的記憶，上次見馮玉瑤的時候，是為如玉報仇的時候，這還是個小姑娘，如今了宮妃，面容明，風，是個極品人，難怪能夠在驪妃盛寵的局面中博得一席之地，為驪妃之下最得寵的妃子，為皇帝生了一兒一。

見著，靈妃愣了一下后，盈盈笑開：“怪道陛下說要見人，讓本宮先回去，原來是要見榮王妃啊，許久不見，王妃可還安好？”

蕭彌月一副任打量的樣子說：“好不好的，靈妃瞧瞧就知道了。”

靈妃笑道：“氣是極好的，瞧著比以前更漂亮了，貴妃姐姐一直惦記著你，擔心王妃在榮王府過得不好，看來是多慮了。”

提及蕭貴妃，靈妃甚是和氣，因為靈妃和蕭貴妃關系是不錯的，畢竟沒有競爭關系，又差不多一個時間宮的，以前靈妃剛進宮不太知事，被人陷害過，是蕭貴妃護著的。

蕭彌月道：“姑姑就是太閑了才會多思多慮，靈妃娘娘平日就該多去看看，這樣有伴了，便不會這般瞎心了，聽說姑姑很喜歡小公主，靈妃娘娘不妨閑暇時多帶小公主去與解解悶。”

靈妃笑道：“貴妃姐姐哪里是喜歡公主啊，分明是覺得公主和王妃小時候一樣玉雪可，才會心生歡喜，其實還是喜歡王妃罷了。”

蕭彌月眉眼彎著逗趣：“靈妃娘娘這是在夸小公主還是夸我？”

靈妃嗔道：“都夸。”

蕭彌月還想和多說兩句，里面出來一個侍，讓蕭彌月進去，蕭彌月只得先和靈妃別過，然后走進皇帝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