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彌雖然沒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不能聽的,但是聽到別人說話,難免要心虛一下,梗著脖子反問:“聽見了又怎樣?你想滅口啊?”
嬴郅微笑搖頭:“怎麼會?也沒什麼你不能聽的,只是既然你聽見了,那……”
頓了頓,他著,目深深:“我可請你與我一起去燈會麼?”
蕭彌月想都沒想:“不可。”
“為何?”
蕭彌月故作高傲臉:“我已經和嬴初妤說好了一起去燈會,自有佳人相伴,無暇理會你,何況,咱倆這關系,你覺得適合一起去燈會?會讓人誤會的,你不要臉我還想做人呢。”
嬴·不要臉·郅:“……”
他憋了片刻,吐出來一句:“嬴初妤沒有我好看。”
蕭彌月:“???”
嬴郅:“所謂佳人,重在貌,若論佳人,豈非我比更好?”
蕭彌月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反應。
不過說起來,嬴初妤雖然在子中樣貌也是極佳的,但是整來說,不如嬴郅,嬴郅是到極致,雌雄莫辨,是骨相人,若非真的太漂亮,當年也不會因為他好看而留他一命,的眼一向刁鉆,不是到極致的人事,是打不了的。
即便是現在他殘,日日都坐在椅上,可都是極其養眼的,心悅他,大部分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他好看,這幅樣貌是傳了他的母親,前后的兩個份都是見過宸貴妃的,也知道那個得到帝王半生傾心和專寵的人是何等絕。
哎,也幸好無論指以前的皮囊還是現在的這幅樣貌,都堪為絕,無論面容段是極品的尤,不然估計得自卑。
想到這些,一陣懊惱自己胡思想,突然就變了臉,冷笑道:“扯這些有的沒的,嬴郅,你是忘了你做過什麼?忘了我現在多厭惡你?跟你去燈會?你當我是什麼不要臉的人?明知道被你當被人還湊在你跟前自取其辱?”
嬴郅臉僵。
他有些心急的問:“若是我說我現在其實并沒有當你是他人,你可信?”
蕭彌月冷聲道:“不重要,即便現在沒有,一開始是這樣,你便休想我對你寬容,何況,即便一開始你沒這樣,只對我真心,你覺得憑著過往種種恩怨,你配跟我談這些?嬴郅,我姑姑是我最重要的親人,你和你的父親直接間接的毀了的一生,休想我饒恕你!”
說完,便不想再與他多言,拂袖而去。
嬴郅臉僵滯許久,之后緩緩閉上眼,掩去滿眼痛。
蕭彌月走出門外,見從安站在一邊給行禮,便是低著頭,也能看出他臉表有些耐人尋味,那鬼樣子,像是撞見了一樣,蕭彌月就氣不打一來。
“滾遠點!”
啐了一聲,怒然而去。
從安:“???”
他做錯什麼了???
……
蕭彌月還是帶邊幾個姑娘出門去了,去了萬饈閣吹午膳,打算下午騎馬出城溜達一下口氣。
只是沒想到,會在萬饈閣遇上人。
剛進到一雅院,姜念摘下了面,蕭彌月才發現神有些不對勁,似乎在疑什麼。
蕭彌月當即詢問:“念念,怎麼了?”
姜念看了一眼邊上的嬴初妤和茶茶茉茉,以及嬴初妤的侍小妗,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來在蕭彌月耳邊低語了一番。
蕭彌月見上前拉來附耳便愈發疑了,可聽完后,面微變,很是吃驚。
“你沒看錯?”
姜念搖頭,目堅定,語氣篤定:“沒有,見過的,人,屬下,不會忘。”
蕭彌月想起了先前在嬴郅那里聽到的,從安告訴嬴郅,東越攝政王紀籌已經不在使臣隊伍里,疑似先一步來燕京了。
是了,剛才姜念告訴,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了紀籌邊的心腹手下孟天河,當年姜姮去東越,姜念就跟在邊,姜姮和紀籌多有接,姜念自然見過紀籌邊的人。
他提前來燕京做什麼?今日又在這里做什麼?
蕭彌月想了想,吩咐姜念:“你去看看。”
雖然沒有詳細吩咐看什麼,可主仆的默契是極好的,姜念知道,吩咐自己去看看紀籌是否真的在這里,又在這里做什麼。
姜念點頭,無聲的轉出去。
嬴初納悶的問:“阿月,你讓我師父去做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師父不吃了?”
蕭彌月道:“吃的,很快就回來了。”
嬴初妤奇怪道:“那到底發生什麼了?你臉這般怪異。”
蕭彌月想了一下,還是和說了:“念念剛才見到了東越攝政王的手下。”
嬴初妤眼睛睜大幾分:“啊?東越攝政王的人?那東越攝政王在這里?可是東越的使臣不是還有幾日才到?”
蕭彌月嗯了一聲:“他應該是先一步來了,就是不知道他提前來此,到底想做什麼。”
嬴初妤抓的重點有點偏:“所以我師父認識東越攝政王?”
蕭彌月:“……”
“那阿月你讓去做什麼?”
“去看看紀……東越人提前來京城,還突然出現在這里是想做什麼。”
嬴初妤不以為然:“這里是酒樓,估計也是來吃飯的吧。”
蕭彌月一笑:“你真的這麼以為?”
嬴初妤沉默了。
自然不會真的那麼簡單。
嬴初妤雖然心純善,但是并不是真的單純天真,畢竟在宮里長大的公主,見識過的東西太多了,改懂得的還是會懂,若論心機也并不會,只是看愿不愿意用。
等了一會兒,點的菜肴還沒送來呢,姜念先回來了。
見姜念又想要湊近附耳,蕭彌月擺擺手:“直接說吧。”
姜念了然,便也直接說了。
說了個名字:“徐沛沂。”
蕭彌月:“……”
眨了眨眼,轉頭就看向嬴初妤,嬴初妤也愣著了。
蕭彌月忙問:“他們是私下會面?在謀事?”
姜念點了點頭,接著說:“沒聽,被……發現了。”
“誰發現的你?”
“孟天河。”
蕭彌月就不意外了。
作為紀籌手下第一人,孟天河的武功雖然不及姜念,但是極為敏銳,耳聰目明勝于常人數倍,善于潛伏和探查,他不一定能夠保護得好紀籌,但是絕對能讓紀籌邊無人可監視追蹤。
而姜念武功高絕是一回事,但是在這方面沒天賦,潛伏在人家屋頂上都能踩碎幾塊瓦的暴。
蕭彌月目一轉,看到了旁邊桌上姜念剛才摘下并沒有戴上的面,擰起了眉。
姜念又說:“他應該,看到,我的臉。”
頓了頓,姜念愧疚道:“是屬下,大意。”
蕭彌月哪里會怪,拍了拍的手說:“無妨,先坐下吧,一會兒膳食就送來了。”
“是。”
蕭彌月又遞了個眼神給嬴初妤稍作安,嬴初妤彎笑笑,卻心事重重,顯然是因為徐沛沂在和紀籌會的事弄得不安了。
蕭彌月本打算吃了這頓再琢磨紀籌和徐沛沂見面的事,誰知道一頓午膳還沒吃完呢,就有人來了,竟然是徐沛沂和紀籌。
二人竟然還明正大的作伴而來,也不知道是破罐破摔了還是抱著僥幸。
徐沛沂依舊是那副樂呵呵的樣子,殷切行禮:“臣見過榮王妃,見過公主。”
與他一起的紀籌一進來便目鎖在姜念上,先是驚詫后又不解,之后才移開,跟著徐沛沂作揖行禮,卻沒說話。
已經有八年沒見過紀籌了,已是而立之年的男人,比之當年更多了幾分雍容沉穩,樣貌形依舊,只是更添歲月的痕跡,退去年人的青銳氣,更顯溫和從容了,可依舊是那個朗月懷般的男子。
蕭彌月瞥一眼他后,才淡笑著對徐沛沂道:“世子竟然也在這里?真是巧了。”
徐沛沂笑道:“是很巧,不過見到就不是巧合了,臣是聽說王妃和公主在這里,特意來拜會的。”
蕭彌月點點頭:“有心了,這位又是?”
再度把目看向紀籌,正好紀籌在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