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彌月想不通這算什麼事兒,索也不猜,對嬴郅道:“你在這里等我一下。”
“你要去哪?”
蕭彌月指了指旁邊的畫舫說:“去看看阿妤,應該就在這艘畫舫上,我去看看就來,你且等著我。”
說完,不等嬴郅說什麼,便徑直走向那邊的畫舫。
嬴郅見這般急切探究又心不在焉的樣子,皺了皺眉。
本來紀籌被領著上去后,畫舫要離岸了,蕭彌月突然出現,徐沛沂的手下驚了一下,可也攔不住人,只能帶蕭彌月上去,自然畫舫也只能繼續停靠在湖邊。
畫舫上面,設了一個小宴,嬴初妤作為公主坐在上首,下面兩邊,一邊是徐沛沂,另一邊是剛到的紀籌,相較于嬴初妤和徐沛沂面完滿滿的一桌子東西,紀籌前面的席桌是剛擺上來的,還沒來得及上酒菜。
徐沛沂正在和紀籌說話,那客套的樣子,像是紀籌突然偶遇他們的畫舫,上來湊個伴的,所以,徐沛沂和他說話的同時,不忘也話語捎上嬴初妤,嬴初妤無法,只能適時說幾句,不讓場面尷尬。
可是其實這對于嬴初妤而言,很尷尬,不過還好,比起和徐沛沂兩個人相對無言,這樣起碼沒那麼難為。
正聊著呢,蕭彌月就上來了。
這著實讓仨人都吃驚。
嬴初妤直接喜形于的站起來上前,拉著蕭彌月就問:“阿月?你怎麼來了?”
蕭彌月笑道:“我正要和嬴郅坐畫舫游湖,就看到了這個畫舫,知道這是徐世子預備帶你游湖的,想著既然畫舫還在,你多半在上面,就特意來看看,怎麼樣?今日玩得如何?”
嬴初妤垂下眼瞼微搖著頭,并沒有說話。
看樣子,并不愉快。
這時,徐沛沂和紀籌都起過來了。
行了禮后,徐沛沂笑呵呵的說:“沒想到榮王妃也在這里,巧啊。”
蕭彌月似笑非笑:“不算巧,我是特意跑上來的,要說巧,世子這位友人公子更巧吧?不知道是不是在街上撞見了徐世子的手下,那麼巧的就跟著徐世子的人徑直往這里來了,也不是故友許久沒見,前兩日才見過,怎就那麼稀罕呢?”
就差直接諷刺徐沛沂了。
明明說好的是和嬴初妤兩個人一起逛燈會游湖,卻故意約來了一個紀籌,不知道目的何為。
果然徐沛沂聽出來話里的意思了,臉僵了一下。
蕭彌月呵了一聲,收回目對嬴初妤道:“阿妤,看樣子,徐世子和這位公子是有什麼事相談,急的都顧不上與你游湖了,不若你跟我走吧,你皇叔也定了畫舫要帶我游湖,不怕多你一個。”
嬴初妤看了一眼徐沛沂,扯著角難為道:“這不好吧,我這樣豈不是打擾到你和皇叔兩個人了?”
蕭彌月道:“沒事,我和他也就那樣,你還不知道?不怕你攪擾,有你在我還不用搭理他了呢。”
說完,拉住嬴初妤的手腕,對徐沛沂道:“徐世子,既然你那麼急著和你的友人敘舊,就不打擾你了,我先把阿妤帶走了,你們慢慢敘吧。”
就要拉著嬴初妤走,徐沛沂想攔著,可是也不知道說什麼,可就在這個時候,下面又有人上來稟報,說榮王來了。
嬴郅來了,其他人還好,紀籌就有些變了臉,他和嬴郅是見過的,這要是當面撞見,自己提前來燕京的事就瞞不住了,他雖然也沒做什麼虧心事,可他和徐沛沂這般走近,必定會被懷疑。
可不管怎麼樣,嬴郅來了,自然容不得他們不見,而且來通報的人只是先上來打聲招呼,也不用等徐沛沂說什麼,人就已經就著椅被兩個侍衛抬上來了。
蕭彌月上前道:“你怎麼上來了?我不是說了讓你且等著我?我都打算帶阿妤去找你了。”
“不放心你。”
蕭彌月無語:“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你還怕這里有誰會對我不利啊?”
嬴郅:“不是,怕你見著了凌華公主,便想和膩歪在一起,不想陪我游湖了,所以上來逮人。”
蕭彌月:“……”
腦顱有疾吧。
嬴郅面向那邊的三個人。
徐沛沂和嬴初妤忙上前來行禮問安,而紀籌卻沒,所以嬴郅的目最后落在了他上。
一眼,嬴郅便認出了人,而認出了他,又是這個況,不用多想嬴郅猜到,只怕東越和南宣王府徐家有什麼勾當了。
他笑容不達眼底,淡淡道:“本王若是沒記錯,東越的使臣隊伍還在途中,沒想到攝政王卻已經在這里了,不知道是意何為?這般鬼祟行徑,東越當真是禮數周全啊。”
紀籌笑的也十分涼淡:“不過是向往貴國風土人,聽聞七夕節會十分熱鬧便提前來看看,果不其然,能親見燕京盛況,也算是不枉孤冒險提前趕來啊。”
嬴郅手肘撐在扶手上,雙手疊著,笑意漸深:“原來如此,攝政王有此雅興倒也無妨,只是怎麼會看著看著,看到徐世子的畫舫上來了?莫非是走錯了?還是攝政王跟徐世子乃至于南宣王有舊?”
舊二字,可不單純只是而已的。
這話對于紀籌或許沒什麼影響,畢竟他是東越人,可對于徐家卻不同,作為燕國邊疆藩王,卻和他國攝政王有舊,這事兒可大可小,至于是何種程度,徐家就說不清楚了。
所以,紀籌還沒有所反應,徐沛沂先變了臉。
如今徐家還沒做好起兵的準備,切不能橫生枝節。
他忙堆著笑臉上前道:“榮王叔,您可別誤會啊,不過是侄兒跟紀兄一見如故,只是侄兒跟他投緣聊得來才有所來往,家父都不知道這件事的,您這樣說,要是讓別人聽了誤會,可讓我徐家百口莫辯了。”
嬴郅了袖,不疾不徐道:“本王沒什麼可誤會的,世子急什麼?說清楚了便是了。”
徐沛沂有點汗,笑的有些尷尬。
嬴郅復而對紀籌道:“攝政王私下來的,想必并未下榻行宮,這樣可不妥,為著招待各國使臣,我朝陛下早在本月初一便下令清掃使臣行宮,以待諸國來使住,既然攝政王已經來了,今夜便住去行宮吧,否則便是我大燕待客不周了。”
紀籌笑笑:“榮王安排就是,孤既是來做客的,自然要聽從主家安排。”
嬴郅點頭,側頭吩咐從安:“本王記得今次使臣招待,陛下是給了安王的,派人去安王府通稟安王,讓他親自來帶東越攝政王前去行宮,安排住事宜。”
從安還沒領命,紀籌便出聲道:“到不用這般勞煩,孤知道行宮在哪里,晚些自己過去便是。”
嬴郅淡笑道:“攝政王此言差矣,你知道行宮在哪里是一回事,可招待使臣的章程卻不能,這也是禮數,莫說這是國之邦禮節,便是尋常人家有客而來,豈有不做引導而讓客人自己去找客房的道理?何況你自己去,行宮的人又如何定論你的份?不還得多方驗證?還請攝政王莫要讓人為難了。”
紀籌頓時啞然了。
從安也這時領命,去安排人往安王府稟報。
徐沛沂垂下眼眸,斂去眼底的一抹焦躁。
若是嬴郅自己知道紀籌和他出,嬴郅或許不會特意告訴皇帝,可是驚安王,皇帝必然會知道他和紀籌私下來往,只怕麻煩了,正好給了皇帝把柄。
他頓時有些后悔今夜的安排了,本想讓紀籌和嬴初妤多接,若是能讓紀籌改變心意,答應娶嬴初妤,嬴初妤就不用嫁給東越那個小皇帝了,可如今看來,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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