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穆吉爾和宇黎這一戰沒有持續很久,雙方也沒有分出勝負,然後就各自收兵回營了,雙方打得很是怪異,底下人都在猜測著其間緣由。
可宇黎和大穆吉爾卻顯得很淡然,顧自悠然回了各自大營,約好擇日再戰。
宇黎回到營中,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看淰兒,剛到大帳門口,便遇到了端著膳食的潘副將。
“潘副將,怎麽公主到現在還沒用膳嗎?”現在已是下午,即將日落西山。
潘副將見宇黎發問,也不敢瞞他,隻好實話實說,“是啊,公主和的姐姐獨自待在大帳裏,吩咐了不許打擾的,我們端來了膳食也不敢進去,隻得放在門口。冬天食保不了溫,熱了一次又一次,可到現在也沒見這食過。”
聽他如此說,宇黎瞬間慌了,趕就朝大帳裏跑去。
“這……”他著急的模樣嚇到了潘副將,聲怕自己哪裏做的又不對了,隻得求救似的看向了一旁的宇辜。
宇辜接收他的目,隻是讓他跟著自己一起進大帳去,多的話也沒有說。
這樣的氛圍,無疑讓潘副將一顆心又提了起來。隻祈求公主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大帳,宇黎衝進來的時候都還可以覺到一馨香撲鼻而來。下意識地拿出袖中帕子捂住口鼻,這才複又朝而去。
屋到都很整齊,沒有打鬥過的跡象,但宇黎再將視線掃過去,突然就發現了桌案前的地毯上倒著一個人,一兵士打扮,宇黎毫不猶豫地就朝人奔了過去。
“淰兒,淰兒!”輕喚著扶起,的帽子也剛好落,出一頭極腰的墨發來。也因此,宇黎才看清的容貌。
這不是淰兒,是曉靜!剛好這個時候,宇辜和潘副將進來,都被那馨香嗆了一下,也是拿出手帕捂住口鼻,這才又進來。
“靜公主,怎麽在這裏?”宇辜疑著上前,宇黎順勢就將人給了他。
“爹,靜公主就給你了,淰兒應該是遭人暗算了,我要去救!”說著,宇黎已毫不猶豫地起,大步朝帳外而去。
“你要去哪裏救人?”宇辜趕喊他。
“敵營!”他腳步不停,丟下這兩個字就已完全消失在了帳中。
宇辜其實也有些明白過來,為何這場仗打得如此莫名其妙,卻原來是調虎離山之計。不行,如此一來他得召集幾位將軍,商討一下對策才是。
見他似是要走,這潘副將急了,“這,這位靜公主該怎麽辦?”
“既是公主,自然不能怠慢,你派人立刻給搭個專門的營帳,傳軍醫前來診治。”
“是!”潘副將剛領完命,人就自然而然到了他手裏,再抬頭帳哪裏還有宇辜的影。
他是人,哪裏懂如何照料人,隻得小心翼翼地扶著曉靜出去,費了好大力才終於安頓好,也替請了軍醫診治。
這邊,宇黎一未及褪下的銀戰立於寒風之中,敵軍大營門前,他與一眾敵軍互相對峙著。
“我再說一遍,要麽出我的妻子,要麽讓你們可汗出來見我,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此番說著,他手中的長劍似乎又閃了閃寒。
眾人聽他此言,不由得又後退了一步,麵上閃過懼。宇黎戰場的威名他們早已經如雷貫耳,他手下的長劍他們更是有所領教,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懂。
隻是他們又不敢違抗軍令,一時之間隻得與他僵持著,僵持不下之際,大穆吉爾攜大穆吉斯匆匆而來。
“宇黎,不過剛剛戰場分別,怎麽此刻又找到了這裏?”大穆吉爾見到宇黎,有一瞬的吃驚。
“連戰都沒換,莫不是要像攻打城那樣,獨攻打我北羌軍機大營?”大穆吉斯冷哼。他是知道實的,但麵上卻一點破綻都沒?
“廢話,快將淰兒出來,隻要確定安然無恙,我自然不會生事!”宇黎卻不容他在那兒多話。
“你是說,淰兒被人抓走了?”大穆吉爾總算聽明白他的話,頓時張起來。
“他被什麽人抓走了,有沒有什麽線索留下?”
麵對他的著急,宇黎麵上神卻愈冷,“在那兒惺惺作態,人明明是你們抓的,有沒有留下線索,你會不知道?”
“嗬!”大穆吉爾卻笑了起來,“宇黎,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若然我要這樣地抓來,又何必要發這場戰爭,奪天下奪人?我看你是急糊塗了,被什麽人利用也未可知。當務之急不該是問我要人,而是查看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留下。”
他的一番話也的確有道理,宇黎再次抬眸打量了他一眼,這才收劍離去。
不是他相信了大穆吉爾的話,隻是他剛剛仔細思索,也想明白了一些事而已。
“皇兄,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抓宇黎的機會,你真的就那樣放他離開?”大穆吉斯見宇黎越走越遠,心裏的不甘又升了起來。
“我自有主張,還有,我最討厭自作主張之人,別讓我發現你當真在背地裏做了些什麽。”冷冷拋下這麽幾句話,大穆吉爾拂袖大步離去。
大穆吉斯在後冷笑,果然又是因為趙汐淰。皇兄不過是想著趙汐淰如今下落不明,有宇黎救也放心些。
這個人,當真是紅禍水。而自己這個皇兄,看來是用太深,這天下,或許早已不再適合由他掌控。
離葉城不遠,有一較為偏僻的村莊,在那裏有一戶農家似乎是一夜之間暴富,也在一夜之間舉家牽走。
聽鄰裏說,他們剛一般走,立刻就有一群人前來打理整頓,不到一天的時間,農舍煥然一新。這時,有人在夜裏不知不覺地搬了進來。
沒人知道搬進來的是什麽人,好幾次想去看,但還不等靠近那屋子,總會被莫名其妙突然跳出來的人攔住,然後他們會被再一次警告,沒有吩咐永遠不許靠近那棟屋子。
於是乎,那屋子中住著的人越發引起大家的好奇,但也再沒人敢去輕易探究那屋子中人的份。
此刻屋中的鑲絨凳子上正坐著一子,厚厚的錦緞麵棉,配上白的狐絨立領,趁得的更加雪白。
雙眸微垂,長長地睫如蝶翼般輕。再抬眸間,傾國傾城的容頓顯,有些無奈地看向桌對麵坐著的紫人。
如此容如此風采,除了淰兒,還有誰能擁有。不用說,對麵坐著的自然是之前救的人,南和閑王顧曜。
“三天了,你救了我卻又不肯放我離去,而你實際上也不像是要囚我,問你話你也不回答。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要怎麽樣?”這話也不知是自己第幾遍問了,隻是每次都換來同一個結果,那就是沉默再沉默,最後他幹脆就起離開。
“在這裏住的不舒服嗎?是缺什麽,還是下人伺候得不周全?”難得的,他總算開了口。
“不,這裏一切都好,可是這裏再好,我也始終不屬於這裏。我已經失蹤了三天,若然再不回去,恐怕夫君他就要急壞了。”
“你很在乎他?”顧曜又開了口,聽不出他究竟是個什麽緒。
淰兒也不疑有他,直接點了點頭,“他是我的夫君,我在乎他,正如他也很在乎我那樣。”
見顧曜眼中似有所鬆,淰兒又趕接著道,“你救了我,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可又不知什麽原因要將我留在這裏。我很激你保護我,可是我真的必須得離開。所以,求求你,帶我離開這裏好不好?”
縱然沒有他於大穆吉斯營帳中相救一事,單憑他之前送給自己的人像,自己也已經認定了他是一個好人,果然,那顧曜已經遲疑起來。雖然看不見他麵上的表,但他眼中閃爍的已經夠淰兒看穿他的心了。
看得出來,他在掙紮,也就是說隻要自己再努力一些,那麽他說不定就真的同意了。
“你認為我會同意嗎?”他卻反問。
“會!”淰兒立刻點了點頭。
“為什麽?”他的眼中閃過了些許震驚。
而淰兒卻微微一笑,“因為那個人像,我生辰那天你送我的賀禮。那是你親手雕刻的吧,看得出來很用心!父皇曾說過,能用心做某件事的人必然有一顆赤子之心,其言可,其行可敏!”
“嗬,你也就信了!”顧曜卻是一笑,似自嘲,似輕歎。
“為何不信?不過,提起那個人像,我倒是很想問問你,何以會雕刻出我那時的模樣?莫非在南楓客棧,你也曾見過我?”
提起南楓客棧,豈料顧曜竟然直接一下站了起來,似乎有些過於激了。
“今日公主你累了,早些歇下吧!”說完這句話,他就要離去,淰兒卻快步跑上前攔住了他。
“你真的見過我,對不對?告訴我,你究竟是誰?一定是我認識的人對不對?”
聽如此說,顧曜頓時有些驚詫地看著。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其實自己也沒有必要再瞞,隻是。。。。。。
“若然你知道了我究竟是誰,你恐怕會後悔知道真相!”顧曜好心提醒著。
可卻依舊堅持,“我不後悔,隻要你願意摘下麵,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對上堅定的目,顧曜終於還是妥協,慢慢地摘下了自己麵上的麵。
悉的眉眼,悉的廓,如此悉的一張臉,瞬間驚呆了淰兒,指著他的臉,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你是…?”就這樣你了好半天,顧曜終於是等不下去了,直接替說出了打算說的話。
“你猜的不錯,確實是我。我就是當初與沐之翊並肩一起護送你的白虛。你或許疑過,為何你們行那麽,又有一個夏藍嫣冒充你的樣子掩人耳目,但是你的行蹤還是再三地被曝。沒錯,都是因為我的存在就是要打探盛京暗衛的信息。”
“可你明明是南和一國之主,份尊貴,卻又為何甘願藏份達十年之久?”淰兒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沒想到當初肯舍救自己的人竟然真的是他們裏麵的細。怪不得宇黎說他份特殊,卻原來他早就已經知道了他就是南和閑王顧曜。
“一國之主又如何,還不是有許多的不由己!好了,你今日知道的太多了,難免消化不了,早些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
語罷,他大步離開,再無一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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