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人催著過江的人上船。

“老船夫，上個月過江不是才二十五兩嘛，怎麼這一次就三十兩了！”江邊有人不滿的說道。

“客啊，你也不瞧瞧，這次想要過江的人有多？老夫的船就這麼大點，又怎麼能都渡過去啊？只有這樣，才能更安全地過江啊！”那擺渡人搖著頭說道。

楚河環顧了一下四周，果然，周圍想要過江的人雖然不多，可也有近十來個人，而這擺渡人的小舢板撐死了也就能坐五六個人，所以只能提價了。

雖然今天可能會有河神巡江，但是這位擺渡人是唯一一位可以將客人安全擺渡到對面的人，在本地的信譽也很高，所以能有這麼多人想上船也是很正常的。

“唉，這麼貴的過江費，我還是等明天的船吧！”

“就是，我好不容易才湊夠了過江費的，誰知道又漲了，只能損失一部分利益了。”

“唉，走走走，等明天的船吧，好歹過江費也便宜些。”

幾個想要著急過江的人紛紛回頭，準備登明天的船。

“三十兩銀子，還得伙食自備，來的時候哪條船住上等房都比這劃算。”楚河搖了搖頭，不過還是踏上了船。

一來自己不缺那點銀子，二來自己也想家了，想要早點回去，三來嘛，自己對于這個所謂的河神巡江也有些好奇。

到最后，上船的人一共只有三位，楚河，還有之前和他有過流的兩位大哥。

“客坐穩嘍！”老船夫喊了一聲，竹篙在碼頭上輕輕一點，小船頓時竄出去幾米遠。

小船之中面積也不大，一個烏蓬給三人遮起了一塊能擋雨的地方，擺渡人就在船頭搖起了船槳。

“唉，大哥，聽你們一直說河神河神的，你們見過河神長什麼樣子嗎？”楚河坐在烏蓬底下，朝著兩位大哥問道。

“誰知道呢？小哥，你是不知道，據說河神出現的地方，都會神的下起大雨，那個時候河面上都是浪頭，誰敢出去看啊！”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漢子說道。

“對啊，小哥，聽說有好幾艘船只都在十五那天過江，結果不小心阻攔了河神的去路，結果被一下子給把船撞沉了，一些幸存的人也因為太過害怕沒怎麼注意河神的樣貌。”那個絡腮胡也湊了過來。

按照現在的航行速度，最也得兩天一夜的時間，他們才能到達對岸，這屁大點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娛樂項目，只能靠聊天打屁來解悶了。

楚河這個剛來的新手還不知道最近發生的河神傳說，所以被兩人逮住給他講解，也讓自己不是那麼無聊。

“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看見河神的真面目嗎？”楚河皺著眉頭說道。

“這個，我們也不確定。不過聽說這位老船夫在這里擺渡幾十年了，之前好像還遇見過河神，但是卻是唯一一個沒有出過事的船。”絡腮胡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向著老船夫那邊努了努，“遇上河神的時候大家一般都是躲在船艙里的，只有這艘船沒有什麼躲藏的地方，或許老船夫曾經見到過也說不定。”

船尾一邊撐船一邊聽著他們聊天的老船夫眼里閃過了一。

“唉，老夫雖然曾在河神大人的手中僥幸逃過一命，可是當時雨太大了，又正好是黑夜，老夫也沒有看清河神大人的尊榮啊。”老船夫笑呵呵地說道。

“那大概沒有人看到過河神的真面目了。”絡腮胡回過頭，有些可惜地說道。

“那會不會，那所謂的河神大人，是平江之中的某些魚蝦之類的東西了呢？”楚河又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不可能！河神大人絕對不可能是妖怪！”還沒有等那兩個漢子說話，那老船夫就開口道。

“妖怪可是會吃人的！但是河神大人巡江的時候，除了將冒犯了自己的船只撞沉了以外，沒有特意傷害過一個人！”老船夫強調。

“好像也是，那些掉進水里的人，除了特別倒霉的和不會游泳的被淹死了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在之后被人給救回來了，并且也沒有人被吃掉什麼的，河神大人應該不是什麼妖怪吧？”旁邊的漢子思索了一番說道。

“只要不吃人，管他是河神還是妖怪，我們該過河的那就過，用不著在這里杞人憂天的。”那個絡腮胡也說道。

楚河注意到，那老船夫在二人說出河神不是妖怪之后，輕輕松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擺渡人有問題啊！”楚河暗暗想到，整個人也警惕了起來。

為什麼偌大的平江只有這個老船夫可以來去無阻？為什麼這個老船夫如此維護這所謂的河神大人？

如果不是楚河沒有在這個老船夫的上到氣，說不定就懷疑這個老船夫是不是被厲鬼之流給控制了。

“嗯？老船夫，你這是什麼東西，怎麼腥氣味這麼大啊！”忽然，絡腮胡在船頭看到了一個麻袋，里面散發出了一腥味。

楚河的神經登時就繃了，手也悄悄的放到了腰間的劍柄上。

“嗨！那里面是我買的一些牛雜之類的碎，萬一上了河神巡江，那就丟下去給河神大人賠罪，也算是道歉了，祈求一下河神大人能放過我們！”老船夫隨口說道。

絡腮胡也是個心大之人，他走到了船頭，打開麻袋看了一眼。

“喝！老船夫，你對河神還真是心誠啊！牛羊雜碎，還有鴨，比我過節吃的都好！”絡腮胡看著船尾的老船夫笑著說道。

“那可不？孝敬河神大人一些好的，能讓河神大人保佑我這把老骨頭平安過江！”老船夫也是笑道。

楚河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氣，劍柄上的手也是放了下來，他還以為那麻袋里面裝的是尸之類的，老船夫是一個專門擺渡乘客到江心獻祭給那河神的人……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楚河笑著說道：“老船夫，要是平安過江了，這些是不是能請我們吃一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