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萬前輩離去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研究燒烤料的配方。

只留下了一句話，需要他的時候直接讓白羊聯系他。

二人躺在屋頂上，看著夜空，喝著小酒，好不愜意。

“聶兄，你可知道，我很久沒有如此放松，仿佛沒有任何心事，只需要好好欣賞眼前的夜景。”白羊看著天，瞇著眼睛說道。

“人人都在奔波，修煉者從不敢懈怠，或許只有走到了最高，才會有一息時間吧。”聶塤喝了一口酒。

“是啊，不過我猜，那種層次的強者也會有他們的煩惱吧？”白羊微微一笑。

死路。

聶塤想起人王九天曾經的話語，那滿是不甘，落寞的緒十分有染力。

“或許吧。”

聶塤閉上眼睛，夜晚的清風。

“聶兄，恭喜你為了學長，敬你。”白羊舉起酒杯，看向聶塤。

“謝謝，干。”

二人杯，一飲而盡。

白羊長舒一口氣，說道：“聶兄，昨天學長稱號戰上的事我都聽說了，我那兄長似乎對你很在意，會不會覺得有麻煩？”

“他的姘頭和我有過一些，在寶境中，你兄長也派了人幫對付我，加上我風頭正盛，他作為學院的第一天才，自然對我有敵意。”聶塤說著，又補充了一句。

“總的來說，還是心不行。”

白羊聽到聶塤如此直白的話語，一愣，隨即哈哈笑了起來。

“心不行，辟。”白羊笑道。

聶塤看了他一眼：“你提這個，不會是想讓我服，避一避你兄長的鋒芒吧？”

“如果是，你會怎麼做？”白羊反問。

聶塤思考了一下，淡淡道：“出去修行，懶得理他。”

白羊心中一暖，哈哈笑道：“沒必要，我兄長能有你在后面追不舍，鞭策他，倒也不錯。”

“聶兄認為自己與我兄長之間，會有一戰嗎？”白羊又問道。

聶塤看了他一眼：“即便我不追究寶境之事，你兄長也會來挑釁我，因為他一定不想有人奪去他的芒，從稱號戰上我就看出來了此人的野心，的確如你所說的一樣。”

“事到如今，即便沒有姚艷之事，我和白滄都遲早會對上。”

“所以，會有一戰。但不是現在。”聶塤收回目。

“我很好奇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會支持誰？”聶塤說道。

“當然是你。”白羊不假思索的說道。

“哦？”

聶塤出意外之：“那可是你的哥哥。”

白羊扯了扯角，看著天，嘆了口氣：“誰說親人之間關系就十分好的？如果你與白滄對戰，我不僅支持你，我還希你能徹徹底底的將他擊敗，碎他那看似強大，卻十分脆弱的自信，不，應該是自負！”

說到后面，白羊語氣加重了。

“你好像，很怨恨白滄。”聶塤突然說道。

“你從哪看出來的？”白羊一怔。

“字里行間。”聶塤再飲了一口酒，笑道：“介意說說嗎？如果我替你完了愿，至我不會被蒙在鼓里。”

白羊默然。

過了良久，白羊才慢慢說道：“我和白滄，不是一個母親生的。”

白羊仰星空，目深遠：“我的父親，有好幾個妻子，白滄是正房的孩子，而我，只是一個被人酒后玷污的一個侍生下的孩子，也是因為有了我，我母親才被郡主收房中，給了一個妾位的名頭。”

“我母親出卑賤，即便為了主子，郡主府里的下人都看不起，更別提我那幾位刁鉆刻薄的姨娘們了，們使喚我母親就像是奴仆一樣，稍有不好，就會被重罰，導致我三歲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

“而我的父親只是安排下來后事，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我母親下葬時，只有我一人，那天我記得很清楚，下著細雨，風很大，我總是會恍惚聽到母親在呼喚我。”

白羊喃喃著，眼睛有些潤。

聶塤默默聽著。

他沒想到風無限的郡主府小公子竟然也有如此悲慘的過往。

“你肯定想知道，一個出如此可憐的人，是如何變現在擁有一定盛名的白羊公子的吧？出門就有白鯨騎士護送，排場十足。”白羊又笑了笑。

“有樓萬前輩的原因吧？”聶塤說道。

有樓萬前輩給白羊撐腰，白羊自然會好過很多。

“有，但不全然。”

白羊沒有否認，繼續說道：“我十歲那年，出的完了一次府中的任務，那次任務對父親來說很重要，于是時隔三年我第一次見到了父親，平生第一次得到了他一句表揚之語，三個字，還不錯。”

“從那以后，郡主府的很多產業都慢慢會給我打理，而我也不負眾，郡主府的產業收每年都在翻倍增長，生意做的紅紅火火。”

“這時候人們才知道，郡主府不止有一個天資橫溢的白滄，還有一個經商天才白羊。”

白羊有些自嘲一笑：“可會經商有什麼用？這是武道大陸，強者為尊的世界，沒有實力，我就像一只的羔羊，任人宰割，永遠被人看不起。”

“后來，我遇見了樓萬前輩，他的存在讓我父親徹底重視我起來，將郡主府的所有產業全部給我一人打理，而我，也不在是從前那個人人都可以欺凌的砍柴子了。”

白羊長嘆：“我終于過上了我夢寐以求的生活，可我的母親，這輩子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

“伯母若是知道你現在過的這麼好，在天之靈也會欣的。”聶塤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酒杯：“喝酒。”

“謝謝。”白羊仰頭一飲，杯酒。

“白滄在你小時候是扮演著怎樣的一個角呢？”聶塤說道。

白羊聲音低沉：“白滄，他從小就展現出驚人的修煉天賦，被重點培養。而我，還在柴房里砍柴。”

“他很驕傲，也很自負，從來都是目中無人，天下唯我獨尊，即便是他母親惹急了也不給面子，只有在父親面前他才會乖一點。”

“白滄沒時間欺負我，他忙著修煉，我在他眼中只是一個若有若無的存在，本沒資格他的眼。如果有時間，他也不介意來欺負我，我的母親來消遣一下。”

“他總是會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來蔑視我，我很厭惡那種覺，所以我發誓，一定要讓他嘗到一次失敗的滋味，讓他虛假的自信徹底碎，認清自己究竟到底是什麼貨！”

白羊突然坐了起來，惡狠狠說道：“除了天賦，他哪一點比的上我？狗日的！”

聶塤一愣，怪異打量了一下白羊：“你這可不像風度翩翩的白羊公子啊！不過，我倒是喜歡這個樣子的你。”

“在朋友面前還戴著一副面，朋友不也罷。”

白羊翻了個白眼，吐出一口濁氣，又躺了下去，毫不在意什麼形象。

“看來是我的出現，讓你找到了能夠擊敗白滄的方法？”聶塤瞅了他一眼。

白羊的意思說到這里已經很明顯了。

他希自己能夠快點長起來，堂堂正正與白滄一戰，將他擊敗，讓他嘗試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敗。

“一開始我不認為，直到聽聞你學后的驚人事跡，我才把希放在了你上。”白羊沒有否認。

“聶兄，請你幫我。”白羊看著聶塤。

聶塤移開目，看著遠方的黑暗，說道：“我與白滄，即便沒有你的事也注定會有一戰。”

“我只能盡力，你的這句話可是讓我力很大的，認輸都不敢了。”聶塤調侃一句。

“你不會輸的，我相信你！”

白羊大喜過，笑得很開心。

他知道，聶塤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