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賭場的賭客依然以看戲游玩的年輕人為主，余又帶來幾個閨和老板，那個姓付的老板也來了。

還是吳春的皇帝公司坐莊，整個過程跟頭一天差不多，沒有人扯皮，沒有什麼意外。

楊劍的收也差不多，五千八百塊，依然給彪彪等人發三百。

到了初五，來賭博的大賭客明顯多了起來，整千整萬下注的人就有一二十個，皇帝公司不得不將封臺的金額提升到八萬。

“小楊，你一會要是休息不要走遠了哦，今天來了不道上玩的，我怕有人搞事。”

宋建豪突然坐到楊劍邊，小聲的叮囑。

楊劍點點頭：“沒事，我不走遠，豪哥，今天怎麼突然來這麼多大柱子？”

“這不都拜完年了嗎，一些從南方回來的窯老板和搞運輸的司機都過來了，再就是道上的那些人，聽說這里有賭場也都過來了。”

“去年好像沒這麼多人吧？”

“去年沒唱大戲啊，很多人不知道這里有賭場，今年看戲的人多，消息傳播得也快，崗這個地方算得上是比較有錢的鄉鎮，在南方開窯辦廠的人多，而且都好賭，估計過兩天來的人還多。”

“那這個場子有點小哦，你看都什麼樣了？”

楊劍放眼去，十米長的賭桌圍得水泄不通，除了第一排的大柱子是坐著的，后面還有兩排，一排站在地上，一排站在凳子上，而且人人得很，想要出去或者進來都不容易。

“人是太多了，我打算明天開兩場，一場紅錢班子，一場黑錢班子，這樣分流之后，賭客們玩得也盡興。”

“就是，這樣黑錢紅錢混著玩賠錢很麻煩，耽誤時間不說，荷的工作量也太大，分流之后賠錢就簡單多了，一下午至可以多開三分之一的賭局，不過開兩場人手不夠啊。”

“人手不夠不要，把三胖他們這些外圍釘子都撤回來，讓宋輝安排本村的村民去站崗放哨，明天分流之后，你和建民就負責紅錢班子，我負責黑錢班子。”

“兩個場子不在一起嗎？”

楊劍聽出宋建豪話中有話。

“不開一起，黑錢場子開在外面，紅錢班子要搬到祠堂里面，賭注玩得太大會引起警方的關注。”

“那行吧，我就在里面盯著，還是由建民安排。”

“對，你還是像這樣坐著就行，我把彪彪、亮亮都安排在里面。”

宋建豪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點心虛，說明開紅錢場子會很復雜。

楊劍也明白他的意思，不過也沒什麼好怕的，來賭錢的人不就是賭單雙嗎，格外能出什麼幺蛾子？

見楊劍如此淡定，宋建豪也就放心的起離開了。

余和的那些閨老板還是和頭兩天一樣，贏了錢就給楊劍丟個三五百，倒也沒有刻意他的名字。

其他人以為這是賭場的規矩，也有不認識楊劍的人贏錢之后丟錢過來，楊劍也會來事，除了喊一聲老總神之外，還會丟一包煙過去。

賭桌上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大部分人贏了錢就有點飄，喜歡別人的關注和奉承，他贏一把，你喊他一句神，或者你賭得太好了，今年要發財之類的話語，他就覺得很用，把錢不當數的往外打賞。

當然打賞的對象要麼是賭場的荷，要麼是跟他一起來的小弟，要麼是，再就是楊劍這樣坐在桌子兩端的人，因為這兩個位置一般都是賭博公司老板或鎮場子的人坐的。

楊劍對面是老吳，他面前有一個牌子，上面寫著歡迎報點四個大字，那就表明他是接猜點數的點子公司，并不一定是賭博公司的人，所以不需要抬莊。

那麼楊劍這個位置就肯定是賭博公司的，坐在這里的不是老板，就是賭博公司的東，而且他面前本來就有一個紙盒子，明擺著就是求打賞的。

賭客來玩錢自然愿意跟賭博公司打好道，一方面，能開賭場的多有點勢力和影響力，給他們抬莊沒有壞，山不轉水轉，多個朋友多條路，說不定那天就遇到點難事剛好用得著呢，這是大多數人的心理。

另一方面就是賭場有個規矩，一旦那個賭客輸多了，臨走的時候，賭場都會給一些安的費用，有多有，你在賭場很活躍，為人豪爽大方，賭場可能會給個八千一萬的，一般的也會給個一兩千。

所以打賞對于他們來說不虧，畢竟賭場上贏的錢沒帶走就不是錢，有的人就喜歡賭場上一擲千金、意氣風發被所有人關注的那種覺。

丟一把錢過去，然后說一聲“拿去喝茶，”那覺就像古代皇帝賞賜大臣一樣，等他輸了，下了賭場冷靜下來就覺得自己是傻，可下一次被賭場的氣氛一刺激，虛榮心得到滿足后依然如故。

坐在這個位置有三天的楊劍終于明白久賭神仙輸是什麼意思了。

喜歡賭博的人之所以最后都輸得傾家產，他的資金流失有五個途徑，一是被賭博公司水子，雖然表面上賭博公司只皇帝公司的水子，好像跟賭客沒多大關系，可實際上這些錢都是從賭客上來的，皇帝公司只不過轉了一個手。

第二是被碼公司賺走了，只要長期混跡賭場的人，沒有不借碼的，這筆開支相當大，一萬塊錢借一次就要五百的利息，也水子，如果當天還不上，第二天還要繼續喂水，這個利息可比五分一的利息高多了。

第三就是被皇帝公司贏走了，這個憑運氣，但不得不說，皇帝公司的優勢非常大，他可以控制臺面，始終將輸錢的額度控制在一定范圍之，比如他一局最多只賭五萬，那就限制了賭客一次加大賭注翻本的可能。

再就是心理素質的比拼，賭客同樣不是皇帝公司的對手，皇帝公司在限定的額度任你投注，他始終輸不了太多，而賭客贏了小錢就會見好就收，可一旦輸得多一點，就會心浮氣躁，越輸越多，沒有下限。

第四就是打賞，這個打賞不是針對像楊劍這樣的賭博公司老板，還有給他賠錢的荷，借給他碼錢的碼公司馬仔，那些稍微有點份的人打起賞來相當大方，邊跟著的兄弟、人、朋友都是打賞的對象，特別是人，那一出手要是不過千，他都不好意思。

第五個就是消費，長期混跡賭場的人只要贏了錢，就會毫無節制的花錢，唱歌、洗腳、泡夜店，那是家常便飯，還有人打坑、溜麻果，徹底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