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木庭川治下不嚴，帶出去，軍法置，警示全軍！”赫連驍沉聲開口。

“將軍……”營帳外，其他將軍張的看著赫連驍，還打？

他們木將軍也太慘了，再打……就廢了。

“不必說了，我領罰。”木庭川走了出去。

“赫連驍，你這是公報私仇，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袁副將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赫連驍一腳踹在袁副將上，將他踹倒。“木庭川三次皆是因你而罰，你有什麼臉面說這些？就算他真的出了事，那也是你的錯。”

三次，全都是因為袁副將軍中行蹤。

“你害他至此，竟還有臉！”

袁副將跪在地上，眼眶赤紅。“奉天已經千瘡百孔，新皇無能，天下需要明主居之，這天下不該再有戰爭……將士也不該再流犧牲！”

袁副將怒意濃郁的盯著赫連驍。“打仗打仗，二十多年了，從二十年前那場大戰到現在，天下真正安穩過嗎？這天下本就不應該屬于他們胤家！如若最初是你父親得了天下也就罷了，偏偏這天下最終落在先皇胤承手中！我袁某不服。”

“你有何不服？”赫連驍冷笑。

“二十多年，我追隨鎮南王戍守邊關，這關外就從未消停過，叛軍，叛臣，流民，匪寇，我邊的人死了一波又一波……我妻子難產而死，父母老無所依凄慘到死都沒有等到我回去！這戰爭，早就該結束了！”

“為將士，當你穿上這服，站在這邊關之日起，命就已經屬于那座城墻了。”赫連驍沉聲開口。“袁副將，邊關將士數十萬，每個人都與你一樣，這不是你為叛徒，害死手足兄弟的理由。”

“他答應我，只要放旁氏進關，絕不會傷害木家軍一兵一卒，不再打仗，不傷百姓，明明有兵不刃的方法，為什麼要負隅頑抗！繼續打下去，也是會輸的！奉天已經千瘡百孔，這樣的國家，為什麼還要付出命去強撐！會死的，都會死的，早有預言，木將軍……會死的，木家親衛軍三萬人馬，都會死！”

袁副將跪在地上，重重磕頭。

聲嘶力竭。

赫連驍有那麼一瞬間的容。

他說木家軍都會死……

赫連驍不知道他蘇所謂的預言是真是假，可為將士，站在邊關城墻，俯瞰關外風景的那一瞬間，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他是誰？”赫連驍想知道，袁副將口中的他，是誰，又是誰告訴了他這個預言。

“旁氏龐彥青的貴人，是個巫族人，他很神，像個垂垂老者，我從未見過能活那麼大歲數的巫族人，有傳言說他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一人可抵千軍萬馬。他說，我若現在不肯幫旁氏拿下唐莊關，木家親衛軍全都會戰死唐莊，這奉天衰敗四分五裂已經是天命不可違的事……”

袁副將終究還是招了。

說出來，便也能讓木將軍提前防范。

“我做的雖是反叛之事，但我問心無愧，我無悔，如若那巫族人說的是真的，負隅頑抗的下場是唐莊關尸首木將軍戰死，那我……寧愿背負罵名，也要改變這一切。”袁副將不知何時解開了繩索，撿起地上的劍，沖著自己的口狠狠的刺了下去。

“我袁某，問心無愧！”

……

營帳外，木庭川安靜的站著，一言不發。

這是他與赫連驍一起給袁副將演的一出苦計，目的就是為了讓他說出背后指使之人。

旁氏，邊居然也有巫族人。

如今再看著天下紛爭，各混，似乎都有巫族人的影子。

巫族自稱是神的使者，預言萬，呵……真是可笑。

他木庭川偏不信。

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是戰死，又如何。

“關于龐彥青邊的巫族人，你了解多？”赫連驍走了出來，憾的嘆了口氣，他沒來得及阻止，袁副將已經畏罪自殺。

“我帶兵鎮守唐莊已有半年之久，龐彥青是一年前徹底叛出東南，與叛軍聯手，我曾經與龐彥青過手，此人不足為據，但不知為何我鎮守半年除了堅守城池外，沒有從他手中奪回半座城池。”唐莊之外，湘江淮南，全都被旁氏與叛軍占領。

“你父親可嘗試過奪城？”赫連驍蹙了蹙眉。

“父親也奪過淮南，但龍居關更為重要便提前撤兵鎮守龍居了，派我留守。”木庭川有些慚愧。“不知是我能力不足……還是那龐彥青有高人指點。”

“我分析過你在唐莊關的大小戰役，你的能力不在我之下，奉天的年輕一輩將軍中更是佼佼者，連你都沒有拿下淮南，那只能說明……袁副將所言不假，龐彥青有貴人。”赫連驍面凝重。

淮南，他此次前來，不僅僅是要鎮守唐莊，還要幫木庭川拿下淮南。

“此次前來，你我兄弟二人攜手，定要拿下淮南。”赫連驍想看看，龐彥青邊的貴人，到底有什麼能耐。

……

巫山，峰。

“你們放我離開，我要見師父，走開！”

“不要我，走開！”

“師父，我要師父。”

屋，是團團的哭喊聲。

“數月了，不肯好好吃飯不肯好好睡覺，醒來便是喊著要見師父。”

門外，幾個巫族子有些心疼，嘆了口氣。“這孩子沒有養在咱們自己人邊，真是被教壞了。”

“這歸山的人真可惡，故意將小星燦養咱們的仇家。”

“別說了，天樞姐姐回來了！”

聽見外面有靜，幾個子開心的跑了出去。“姐姐！”

天樞翻下馬，扶著肩膀上的傷摔在了地上。

“姐姐……誰傷你至此。”

巫族的姑娘們驚慌的跑了過去，心疼的紅了眼眶。“姐姐，你不能有事，你若是出事，我們怎麼辦……”

天樞笑了笑，搖頭。“放心，我死不了，我死了，誰保護你們……”

“姐姐，還是不肯好好配合，哭著喊著要見那長孫臨。”看守團團的巫族人嘆了口氣。

“如若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吃下忘憂丹。”天樞咬住角，忍著劇痛站了起來。

忘憂丹與絕散，一個斷一個絕，前者忘卻前塵往事，后者忘記所之人，兩者都沒有藥可解。

“團團……別怪姐姐，如若你不能為巫族所用，所有族人，都會死，所以……對不起。”

沒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