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忠滿臉愧疚:「念念,你說得對,苒苒跟小新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之前,他總忙著店裡的事,事事恨不能親力親為。
後來他談了,力又挪到了新的家庭上,還要顧著店裡。
他給小苒打電話,都說還好還好,說季靖又煲湯給他們送去啦,說賀家又開車去送東西啦,說這個,說那個,每次放假回來,都跟他們親近。
其實小苒變今天這樣,他有責任。
他對孩子們的教育太。
又或者,他從來不懂得如何教育孩子們。
宋德忠紅著眼眶道:「之前有個小弋有個訪談,主持人問小弋,是怎麼走上藝人的道路的。
小弋說,因為他小時候跟妹妹是留守兒,從小就自卑。
他媽媽跑了,村裡大人娃娃們都笑話他跟妹妹。
他來了大城市念書後,學校里的孩子們也笑話他、看不起他是山裡走出來借讀的,老師也因為他是借讀生,對他並不上心。
他說他現在回頭看,那些嘲笑跟集孤立,其實應該算是一種校園暴力。
他越來越自卑,心思也重,滿肚子的委屈跟苦楚沒人能講。
他績越來越差,老師同學們越來越討厭他。
他說,他本不敢做錯一點事,每天上課哪怕聽不懂也不敢一下,不敢影響別人上課。
他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可是,他親眼看見老師遠遠看他一眼,眼神里都帶著厭惡,那眼神如冰錐刺他的心,他就再也念不下去了。
我每天忙著店裡的生意,也不會教他、也沒時間管他。
可只要每次他考試績不好,我不是打他就是罵他,我從來沒有鼓勵過他,從來沒有諒過他,每次都把他的自尊心踩在腳底下。
他實在不了了,覺得暗無天日,就把自己賣了,把錢留下,自己跑了。」
宋德忠眼淚:「我現在回過頭想想,我確實是……蠢啊!
我罵他罵的最厲害的時候。
我還說過,你這熊娃子長大了也沒啥出息,因為你一點本事都沒有,還天浪費老子的錢,養頭豬都比你有用,人家腦子裡裝的是知識,你腦子裡裝的全都是豬草!」
溫姝念:「……」
好在宋弋簽的第一個經紀公司,不是騙子,是真的給了他錢,把他送韓國當練習生去了。
不然,這要是遇上緬北的騙子,或者販賣人的,這後果可真是不敢想!
溫姝念忽然意識到:門當戶對的重要。m.
所謂門當戶對,並非是親家一定要跟自己一樣有錢,而是在文化領域、素質領域,三觀必須保持一致,這樣的兩個家庭結合在一起,才能彼此滋養,才不會飛狗跳、到是矛盾。
宋德忠慨道:「念念,小新啊!
我總聽別人誇我厚道、誇我是個好人。
但我心裡清楚,我讀書,層次不高,尤其是我以前,就是個蠢人!
我真蠢啊,我怎麼能這樣對待我自己的親生孩子呢?
小苒現在只想工作,不想別的,估計也是了我們原生家庭的影響。
再加上缺乏教育、缺乏有個人在耳邊叨叨,告訴怎樣才是對的,才會一步步走到現在。
這事兒我有責任!」
溫姝念說別的也沒用,只能先溫聲安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不管是誰,都是需要長的。
您看您現在,不就比年輕的時候,明理多了嗎?
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我小時候也做過很多蠢事的,每個人,回想自己前幾年的時,都會想到幾件自己現在忍不了的蠢事。」
宋德忠喝了口咖啡:「念念,謝謝你們。
賀家對我們真的是好。
是苒苒沒良心,是我不會教。
你放心,這次我一定跟苒苒把話說開。
我是親爹,我說比較好。
你是姐、是嫂嫂,就是婆家人,你說,還影響你們的。
你放心,以後有事你就跟我說,我來找!」
溫姝念也慨起來:「其實,小苒跟小新當初結婚,就有點草率了。
因為掉進了河裡,經歷了生死,就綁住了小新,可是明明是先喜歡我們小新的,我卻從來沒見過為了小新、為了這段婚姻付出過一一毫。
反觀現在,搞得我們小新一個富家公子、一個有為的青年創業者,跟找不著對象似的。
不過呢……
這也算是個教訓。
以後我家朝朝暮暮、兢兢業業,可不能太早定下婚約,必須要在有了事業之後,一切穩定下來后,再談婚論嫁,這樣才是對婚姻真正的負責。」
時間過得很快。
幾人說著說著,就到了秦山核電站。
因為宋德忠提前給宋苒打了電話,說會跟小新一起過來。
宋苒在接到他們抵達的電話后,直接小跑著出來了。
上穿著工作時候的服,看著門口的三人,笑道:「爸!姐姐!小新哥!」
跟傳達室的門衛打了招呼,就出來了。
溫姝念微笑著:「這次能出來多長時間?要不然咱們上房車坐會兒,喝杯咖啡?」
宋苒微笑道:「好!我請了半天假,下午三點前回去就行。」
溫姝念看了眼手錶。
十點。
笑道:「那咱們上房車吧,讓司機在附近轉轉,我們也看看周邊的風景。」
宋德忠拍了拍閨的肩:「走,爸帶了椰子跟老母,你不是一直想吃椰子?」
宋苒驚喜地笑起來:「好嘞!」
賀新牽住的手:「走吧。」
宋苒一隻手反握住他,另一手順勢挽住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跟個孩子似的,跟著幾人一起上車。
溫姝念見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心中真是百集。
幾人上了車。
宋苒告訴司機:「前面有一片海域,那裡沒有輻,有很多島民住在那裡,可以去那邊看看,海景很漂亮!」
司機笑道:「好的,二。」
宋苒聽到這個稱呼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反應過來之後,臉頰一燙。
賀新給拿了杯咖啡。
宋德忠見到了兒,臉上笑意盈盈。
溫姝念卻想著:婆婆來這裡,小新來這裡,都沒有宋苒請假的待遇,還是宋德忠來了,大家才能在一起待上幾個小時。
溫姝念沒有被眼前的溫馨所麻痹,看問題,都是看本質。
「小苒,」溫姝念溫和地微笑著:「春節跟同事調班的事,有進展嘛?上次讓你再問問同事的,但那之後就沒聽你任何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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