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還未,周道便起,點起七寶神魂香,頌念三遍《小雷元經》,運轉《九轉火丹功》煉化純舍利。
修煉了兩個時辰,方才出門,前往妖司。
按照他現在的速度,兩個月,必定可以踏真火三重,達到王玄之的水平。
屆時,周道憑借諸多手段和深厚底蘊,定然可以過王玄之一頭。
剛到妖司,周道便看見馬應龍等一眾斬妖衛從外面回來,每個人的眼中都溢滿了,臉上寫滿了疲憊。
“論夜值了?”周道問了一句。
馬應龍搖了搖頭:“昨晚有樁案子,便走了一趟。”
“什麼案子?我聽說徐乾和霍長恩隊長都去了。”
王小乙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他的消息依舊無比靈通。
提及霍長恩的時候,他用上了隊長的敬稱,畢竟,前者在司人緣不錯,也沒有什麼架子,對待封妖師也是客客氣氣。
因此王小乙對他頗有好。
至于徐乾,那就無話可說了,人品擺在那里,王小乙從頭發到腳指頭對他都充滿了厭惡。
徐乾為人過于倨傲,對待封妖師,從來都是用鼻孔看人。
“出了樁怪事!”另一名斬妖衛擺了擺手,一臉的喪氣。
“說說看!”王小乙好奇道。
“這事說來話長……”馬應龍想了想。
這個案子他們查了已經好幾天了,最近才算是弄清楚了眉目。
沙田村有戶漁民,生活潦倒,靠著打漁為生,家里的妻子幫著洗補,也能勉強糊口,一家四口的生活可以維持。
半個月前,那漁民在集市賣魚,遇見了一個怪人。
那人送了一片金魚鱗給他,讓其回家供奉,供奉得越好,收獲得越多。
漁民將信將疑,將金鱗片帶了回去,燒了柱清香,將剩下的飯菜用來供奉。
第二天,他打得魚竟然比平常多出了兩倍。
漁民有些懷疑,莫不是金鱗顯靈。
于是,當晚,他將獎勵的給殺了,供奉給了那片金魚鱗。
第二天,他打魚竟然從河里撈到了一只銀鐲,變賣了不錢。
至此,那漁民終于相信那枚鱗片的神異。
聽到這里,周道搖了搖頭。
這世上總有人作死,哪有這般好事?
那漁民將金鱗片視為神仙賜給的福緣,誠心供奉,就連供品也越來越好。
從最初的瓜果鴨,到后來的豬牛羊……
漁民獲得的也越來越多,他每次打魚都能捕獲到不金銀。
可是后來,他發現,那金鱗片的胃口越來越大,就算供奉三牲,也再難獲得回報,有時候空手而歸。
然而,此時漁民的手腳已經越來越大,財富來得太容易,揮霍起來便無所顧忌。
人的便是如此,一旦開了口子,便如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他不僅僅花了金鱗賜予的財富,甚至債臺高筑。
就在此時,他又遇見了那位怪人。
那怪人說,并非金鱗不再顯靈,只是他誠心不夠,沒有獻上更珍貴的貢品。
漁民不解,便問那怪人什麼才是最珍貴的貢品。
那怪人指了指漁民的心,言稱他心中最珍視的便可以作為貢品,被金鱗所接。
他心中最珍視的是什麼?
自然是他的妻兒!
“臥槽……”王小乙忍不住口問候了一句。
聽到這里,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會真的……”趙明咽了口吐沫,下意識地問道。
馬應龍點了點頭:“那漁民已經一步步墮妖邪,彌足深陷,不能自拔……當晚他回到家中便……“
“那場面實在太腥了……簡直殘忍。”另一名斬妖衛面有些慘白,顯然那些畫面讓他有些生理不適,隔夜飯都差點吐出來。
“好妖孽!”周道喃喃輕語。
但凡妖,最擅于放縱人類的七六,施展種種手段,將其放大,這樣的人類才是最味的資糧,可以用來修煉。
出了案,自然驚妖司,探查之下方才發現了那漁夫的。
可就在一眾斬妖衛登門之際,那漁夫竟然被擄走了。
“那妖好不容易將漁夫養起來,怎麼會輕易放棄。”馬應龍嘆道。
對于妖而言,此時的漁夫才是最味的,人湮滅,被放到了最大,近乎癲狂,一旦吞噬,能夠滋長妖氣,有助修為。
“什麼妖這麼兇殘?”王小乙問道。
“暴鯉蟲!”
周道與馬應龍異口同聲道。
兩人相視一眼,馬應龍笑了。
“周兄弟不愧是經驗富的封妖師,果然知道。”
“書里都有!”周道隨口道。
《妖司工作手冊》里記載,弱水溺死之人,被江河之魚所食,久而久之,魚腹之中便會生出惡蟲,這種惡蟲越聚越多,最終變化聚攏怨氣,化為妖,也就是【蟲妖暴鯉】。
暴鯉蟲形似鯉魚,形若蟲,兇狠詭,擅于幻化,蠱渡水之人,以此為食。
這種妖也是漁民最忌憚的妖之一。
不過聽說,若是將暴鯉蟲殺死,焚燒后,他的尸骸便會化為灰燼,只剩下一枚黑鱗片,將其系在漁網之上,每次打魚都能滿載而歸。
這種【黑鯉鱗】算是比較奇異的妖珍。
“你們忙了一夜,抓那妖沒有?”趙明問道。
馬應龍搖頭道:“那妖太過詭詐,實力更是高強,徐隊長和霍隊長追過去了。”
“就他們兩個人?”王小乙忍不住道:“會不會出事啊。”
“放心吧,不會出事的!”周道隨口說了一句。
暴鯉蟲這種妖,一旦離開水,實力便會大大折損。
兩位隊長級的高手,即便敵不過,想要走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絕對沒有出意外的道理。
“不好了,出事了!”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周道心頭咯噔一下,不會這麼靈吧!
“霍……霍隊長,讓那頭妖給抓走了!”
一名斬妖衛沖了進來,氣吁吁地嚷道。
話音未落,王小乙一臉驚疑,跟見了鬼似的,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周道。
這真的是太踏馬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