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王玄之將蕭南峰提攜之事說了出來。
至于緣由,他多也能猜到一二。
畢竟,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蕭南峰既不是他干爹,也不是他干媽,能夠給這樣的機會,定然是為了更加長遠的日后。
“這位統領倒像個生意人,不看眼前的利益,卻注重長遠的回報。”周道眼睛微微瞇起。
表面看,蕭南峰什麼都不圖,反而還能落一個任人唯賢,提攜后輩的好名聲。
實際上,這位統領看得很長遠。
如果王玄之真的是背后有人,不像表面看上去這般簡單,蕭南峰在他還未底牌的時候便有提攜之恩,這是善緣,日后自然有回報。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猜錯了,也沒有什麼影響,以后再找個機會將王玄之打發了便可。
這是無本的買賣,隨意為之,便種下希,何樂不為?
“蕭統領在妖司,威極高,表面上是老好人,實際上心思深沉,滴水不。”王玄之好歹也當了五年鎮司,對于這位頂頭上司還是頗為了解的。
“這樣也好,是個機會,把握住,我們便能城了。”周道欣喜不已。
他正愁該如何進平江城妖司。
現在好了,一旦王玄之升任指揮使,他也能夠得償所愿,隨著王玄之一同進平江城,繼續做一個封妖師。
在平江城做封妖師和在平安鎮可是完全不同。
不說其他,就今天那頭煞級高等妖,周道就眼饞得不行。
“這個指揮使的位子怕是沒那麼容易做……”王玄之說出了心中的憂慮。
兩個月,突破境界,達到真火四重,對他而言實在有些吃力。
畢竟不是人人都像周道一樣,可以大行孝道。
“這個你無需擔心。”周道擺了擺手道。
以他現在的實力和手段,自然有能力幫助王玄之盡快提升到真火四重。
不說其他,僅僅《小雷元經》便能夠做到。
這篇咒文蘊藏玄妙,含有天威。
所謂雷音煉寶骨,元炁泥丸,大威觀自在,百竅通玄靈。
古時候,有道士念誦此經,日夜如有雷音煉,震氣,歸元墟,打通天地二竅,參悟天人之道,獲得大神通。
就連《妖司工作手冊》中都有記載。
古有大賢,其母聽雷,有而孕,生來便通曉萬道理,掌握修行之法。
雷音,歷來被視為上天之音,布道人間。
在諸多道法之中,雷法也是最難修煉的一種。
周道能夠憑借《小雷元經》的霸道純之力幫助王玄之洗髓換,打破玄,沖擊更高的境界。
除此之外,他上還有不靈丹妙藥,就連純之氣也還剩三道。
別說兩個月,半個月,他便能讓王玄之突破境界。
“你有辦法?”王玄之忍不住問道。
“今天夜里,你在房間里等我,我會去找你。”周道叮囑道。
“在房間等你……”
王玄之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唱曲?張公子,你可著平江城掃聽掃聽,誰不知道我項醒醒只賣不賣藝!?你到底做不做?”
就在此時,隔壁包房傳來一聲急促類似的人聲。
周道一怔。
這地方還能干這種事?
“有錢人,圖個刺激。”王玄之倒是見怪不怪。
“你到底做不做?后面還有不人排隊呢,快活完了,我還得跟人訂婚,本姑娘的時間可貴著呢!”
“做,當然做。”
一男一話音落下。
接著,隔壁包廂便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時而高激昂,時而低婉轉,若斷若續,似如大地回春,萬復蘇,又到了繁衍生息的季節。
周道聽得目瞪口呆,面紅耳赤。
雖說有錢人喜歡刺激,不過像這麼豁得出去的子平江城也是不多。
兩分鐘后,隔壁似乎結束了,聲音漸漸小了。
“我們走吧。”周道站起來,出了包廂。
剛到門口,迎面走來了一群人,烏泱泱簇擁著一位華服公子。
周道無意掃了一眼,卻是愣住了。
他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地方遇見了一個人。
“袁卿!?”
冥冥之中,自有緣分。
周道發現,自己和袁門的緣分著實不淺。
袁門二公子,袁白死在了周道手里。
袁卿的老師叔也死在了周道的手里。
就連袁卿付出巨大代價請來的明云子也死在了周道手里。
事實上,周道與袁門,準確來說,是與袁卿已然是仇深似海。
不過袁卿就不知道有周道這號人。
他很想當然的將這筆賬全都算在了王玄之的頭上。
這位巡察使大人,在平安鎮接二連三吃了大虧,能夠有這等手段的,除了鎮司王玄之,本不作第二人想。
退一萬步說,那些都不是王玄之干的,就沖當日王玄之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喝罵威脅他,就該死一萬次。
此時,袁卿懷著興致,大搖大擺走進玉京樓。
見到迎面走來兩人,開始,袁卿并不在意。
可是突然,他眉頭一挑,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其中一人,怎麼看著這麼眼,眼里還著一討厭,討厭里還著一惡心?
袁卿定睛一看,先是一怔,接著一抹狂喜之涌上心頭,差點沒笑出聲來。
“王玄之!?”
他朝思暮想都要弄死的人竟然來了平江城,趕著趟往他刀下送。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等好事。
“哈哈哈,王玄之,你自己找死!”袁卿眸凝起,閃爍寒芒,猛地停駐了腳步,擋在了門口。
“山水有相逢,王鎮司,好久不見了。”
“袁卿!?”王玄之眉頭一挑,早已認了出來。
“王鎮司膽子就是大,竟然還敢來平江城。”袁卿冷笑道。
“有何不敢?”王玄之沉聲道。
“強龍不地頭蛇,當日在平安鎮,我讓你三分,你如今你到了我的地界,我倒要看看,你還有沒有當日那般氣。”袁卿一聲冷笑,看也不看,徑直走了進去。
王玄之眉頭皺起,忍不住回頭看著袁卿的背影。
這袁門公子氣度太小,不就是那天沖撞了兩句嘛,竟然當眾威脅,實在讓人不齒。
王玄之卻不知道,在袁卿的眼里,他們兩的恩怨可不止沖撞了兩句這麼簡單。
這里面可是有三條人命,全都算在了王玄之的頭上。
當然,對此,王玄之毫不知。
“這袁卿心狹窄,眥睚必報,怕是會對我等不利。”王玄之收回了目,沉聲道。
“不會的,我們住在江樓,那里可是妖司的產業,他不敢有任何舉,放心吧。”周道斬釘截鐵道。
袁卿就算再瘋狂,再大膽,也不可能選擇在北樓手,否則就是在挑戰妖司的威嚴。
為袁門公子,他不會如此愚蠢。
夜深了。
鐵鑄的地牢。
黑袍道人戮山死死地盯著白骨祭臺上的銅鼎,著部的變化。
“我要殺個人,就在江樓,今晚我就要讓他死!!”袁卿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