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明。

衛韜還在死死盯著紅線錄。

他已經很困了，現在只想著倒頭睡去。

昨晚先是和胡青一番手，

然后又整整一夜未眠，神于高度集中狀態，如此持續到早上，覺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很難抵擋水般襲來的困意。

不過,就在衛韜即將收起紅線錄的前一刻。

叮的一聲輕響將他猛然驚醒。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過悉，也太過期待，瞬間便驅散了所有的睡意，讓他陡然變得起來。

衛韜屏息凝神，召出金符狀態欄。

果然……

一個月的時間不知不覺過去。

金幣的數量，又從0變了1。

盯著狀態欄,他久久沉默不語,陷到選擇困難癥的思考之中。

名稱：紅線拳。

進度：130%。

境界：赤練初境。

描述：破限終段。

※※※

名稱：穿山。

進度：120%。

境界：蓮初境。

描述：破限二段。

他的目在兩個畫面間不停切換。

前的桌上還擺著那幅紅線錄。

兩行小字也一次次顯現在眼前。

“是否消耗一枚金幣，對紅線拳修行進度進行提升。”

“是否消耗一枚金幣,對穿山修行進度進行提升。”

衛韜緩緩閉上眼睛。

讓自己的神收斂，暫時從狀態欄界面離出來。

“果然，我之前的推測是正確的。”

“雖然紅線拳顯示的是破限終段，但此時面對著紅線錄，就出現了可以消耗金幣提升的選項。”

“那麼，我投注一枚金幣進紅線拳，出現的變化很有可能和紅線初境有關，

至于是將之提升到什麼程度，也只有試一試才能知道。”

“相反，如果我將金幣用在穿山上面，由于沒有隨攜帶蓮圖錄的緣故,應該不會對蓮初境產生影響。而是會將破限二段提升至破限三段，亦或是破限終段。”

“所以說,在踏氣轉化的階段之后，至是在氣凝練達到破限終段之前，對于金幣的需求量比之前大了一倍。”

衛韜整理思緒，再將注意力轉回到狀態欄,忽然陷到了極度的糾結猶豫之中。

覺自己陷到選擇困難癥晚期,想著既要又要，卻不得不進行取舍。

到底是將金幣投赤練初境；

還是將穿山的破限二段繼續向上提升；

就了一個左右搖擺的難題。

時間一點點過去。

忽然間，衛韜再次將目落在紅線錄上面。

頓時所有問題都不復存在。

選擇困難癥也瞬間不治而愈。

“待到天亮之后，紅線錄還在不在自己手上都是兩說，

現在竟然浪費寶貴的時間去想東想西，真是熬夜把人給熬傻了。”

一個念頭閃過，他當即不再猶豫。

注意力集中到紅線拳的界面。

同時全神貫注于長河繞山的畫面。

投一枚金幣，選擇對紅線拳修行進度進行提升。

唰！

衛韜眼前陡然一花。

下一刻，他怔怔地看著眼前滔滔流淌的大河。

一時有些失神，不知自己在何方。

剎那間，他猛地回過神來。

心中泛起一個相當詭異的念頭。

沒錯，他在船上。

正在順著長河的流向漸漸靠近大山。

扁舟山，又繞山而行。

不久從另外一座高山側后駛出，繼續沿著水流緩緩前行。

下是隨波逐流的小船，

船下是汩汩流淌的河水。

高是模糊不清的白云，

遠方是雄偉森嚴的大山。

所有的一切，在虛假中流出許的真實，

但在真實背后，卻又能知到無所不在的虛假。

衛韜卻已經無暇顧及這些。

他只知道自己很熱。

仿佛有兩道火線，就在一對手臂不斷穿行。

掌心像是按在燒紅的鐵塊上面,

灼熱刺痛，更加令他難以忍。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短短一瞬。

他眼前又是一花，猛地回過神來。

長河、高山、扁舟盡皆不見。

他還是坐在屋，面前的桌上平鋪著那幅紅線錄，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場夢境。

但不停運轉的氣，以及雙手掌心的灼熱覺，都在提醒著他變化已經發生。

唰！

衛韜召出狀態欄。

目落在紅線拳的描述上面。

名稱：紅線拳練之法。

進度：130%。

境界：赤練中境。

描述：破限終段。

“呼……”

他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先將紅線錄小心收好，然后馬上抱著盒子出門。

準備將錄還給大師兄后，抓時間尋去找食大吃一頓。

不然的話，單單是這種就要讓人陷瘋狂。

衛韜站在譚磐門前，忽然覺有些奇怪。

按照以往的慣例，他早該火攻心了才對。

但現在這麼長時間過去，為什麼還是沒有任何的覺？

難道說，這次借助紅線錄進行的提升，又出現了和以前不一樣的變化？

吱呀一聲門響。

譚磐穿戴整齊，從屋走了出來。

“衛師弟為什麼不敲門，甚至你直接推門進來都行。

這麼冷的天在外面等著又是何必？”

衛韜道，“我也是剛過來，還沒來得及敲門，師兄就已經起來了。”

“七師弟觀錄，有什麼收獲？”譚磐打開木盒看了一眼，隨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有多收獲，就是雙臂的氣，運轉得似乎更快了一些。”

衛韜想了一下，“哦，還有就是覺稍微有點熱。”

“能有發熱的覺，看來衛師弟觀錄收獲不小。”

譚磐微微頷首，仔細看了眼衛韜，面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衛師弟不會是一夜沒睡吧，看你臉白的嚇人，神卻有些不正常的，最好還是先回屋休息一下再說。”

就在此時，隔壁房門打開。

燕十穿戴整齊從屋走出，掃一眼站在門前說話的兩人，隨即收回目，徑直朝著外面走去。

“十師弟又出去苦練了。”衛韜打了個哈欠，此時放松下來，頓時覺困意再度席卷而來，大有鋪天蓋地無可抵擋的趨勢。

譚磐收斂笑容，表沉靜，“他是他，你是你，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也有各自不同的境遇，只要做好自己就行。”

沿著土路一直向前，燕十很快出了白柳莊。

鉆進村外那片小樹林，一邊獨自修行，一邊等待胡青的到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

很快便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

燕十平復氣，抬頭看看太的方位，眼神中閃過一疑。

明明昨天傍晚說好的，今天要為他講解關于任督兩條脈路的氣凝煉問題，結果竟然整個上午都沒有出現。

按捺住子，他又開始一遍遍搬運氣，打熬。

不知不覺間。

太西沉，林子里漸漸昏暗下來。

燕十表煩躁，揮拳將地面砸出一個深坑，快步朝林子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