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個滿臉橫的男子被卡住脖子，高高舉起頂在墻上。

在一旁的地上，還躺了好幾尸，在嚴寒的溫度下，已經變得冰冷僵。

衛韜稍稍松手，將他放到了地上。

開口問道，“你是外城的哪個幫會員,為什麼在我表明份之后，還要不分青紅皂白，悍然手殺我？”

“我們自然有殺你的理由。”

男子眼神怨毒，咬牙說道，“你打死我的弟弟，我就算是……”

咔嚓！

他的脖子被扭斷了，倒在地上,和其他尸疊在一起。

衛韜開始,同時還不停往里塞著搜到的干。

忽然，他猛地停住。

看著從男子上搜出的玉丹，還有一張寫滿了字的紙簽，不由自主陷沉思。

這個人，應該是紅燈會的教徒。

此已經是蒼遠城近郊，和城池最多只有三五里距離。

四周都是村落田莊，紅燈會的人竟然堂而皇之出現在這里……

看來況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壞。

輕細的腳步聲傳來。

還有一個男子聲音遠遠響起。

“你們幾個在那邊磨蹭什麼呢，該你們換班值守了知不知道？”

衛韜悄無聲息迎了上去。

說話的聲音，他莫名覺悉。

所以要過去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那個人。

腳步聲就在門外停住。

一個穿著皮甲的男子正要手推門，面卻微微起了變化。

他鼻尖翕幾下，轉就往回走。

一只手還從腰后出了什麼東西。

咔嚓！

他同樣被卡住脖頸，頂在了墻上。

衛韜手，將那支東西拿了過來。

啪的一聲脆響，用來釋放信號的哨箭斷兩截,落雪堆之中。

他低下頭，湊到那人耳邊，“我很好奇，你為城防軍，為何會與紅燈會教徒混在一起？”

“你，你是什麼人？”

男子掙扎一下，只覺得后那只大手如同鐵鉗，讓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嘭！

他被重重在墻上。

鼻子一陣劇痛，眼淚混合著鮮嘩嘩流淌下來。

衛韜稍稍向后移開一點距離，冷冷說道，“你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現在是我在審問你，而不是讓你來反問我。”

“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概都不知道。”他聲答道。

“你們，奉的是誰的命令，又是什麼命令？”

“我們奉的是守備司的命令，讓我們守在回城的路口，發現有人靠近便及時示警。”

“示警之后呢，又會發生什麼事？”

“示警之后，就沒我們什麼事了，會有城武者迅速趕來置，至于后續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衛韜眉頭皺起,若有所思,“那些紅燈會教徒呢，你們和他們是什麼關系？”

“我，我不知道他們的份，只知道上面要我們相互配合，共同守好這個關卡。”

男子說到此，聲音中忽然多出一喜，“衛公子，你是紅線門的衛公子。”

衛韜松開手，沉默無聲看著他，眼神似乎有些復雜。

男子轉過，臉上堆滿笑容，“衛公子，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卞伍長，當時你剛搬新居的時候，我……”

他喃喃自語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笑容也一點點凝固僵。

“你不應該認出我來的。”衛韜幽幽說道。

“衛公子，饒……”

咔嚓！

卞伍長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衛韜低頭，看著他的眼睛。

直到里面的神采完全消失，才低低嘆了口氣道，“你們示警攔截的，究竟是試圖靠近城池的匪，還是從外面腥殺場逃回來的武者，怕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啾！

遠一聲尖銳呼嘯直云霄。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鳴，隔著老遠都能清楚聽到。

衛韜不再多做停留，迅速將尸藏起來，快步朝著已經近在咫尺的城池走去。

現在還不到下鑰的時間，蒼遠城的城門竟然已經閉不開。

還有一隊披甲執銳的士卒，在城墻上來回巡邏，幾乎沒有留下一點的死角和隙。

衛韜耐心等待，直至夜幕完全降臨。

再借著守城軍士換防的時機，從拐角悄無聲息翻過城墻，進到讓他忽然覺有些陌生的城池之中。

……………………

噼啪！

一支煙花升高空。

在漫天大雪中開一團麗的。

還有集的鞭炮聲，在這個雪夜此起彼伏，連一片。

道路兩側的店面張燈結彩，各種的芒映照下，將整條長街都裝扮得流溢彩。

許多穿著厚厚冬裝的行人，不時在某間店鋪門前駐足，和識的朋友聊天，亦或是購買一些貨。

還有大大小小的孩在瘋跑，湊著路邊積雪玩得不亦樂乎。

一時間，衛韜甚至有些恍惚。

就像是莊周夢蝶，分不清楚哪邊才真實，哪邊又是虛假。

城外荒野的慘烈廝殺，

殘肢斷臂的腥尸，

仿佛就像是一場夢境，如今蘇醒了，正在飛快離他而去。

忽然一隊騎士從城方向奔來。

馬蹄聲陣陣，踩踏得石板路面都在微微抖。

也將衛韜從這種莫名的緒中驚醒過來，轉頭朝著遠去。

十數個武者呼嘯而過。

帶著凜冽肅殺的氣息，很快消失在長街盡頭。

路邊，幾個行人目送騎士遠去，很快低聲音討論起來。

“黃家武師又出去巡邏了。”

“對啊，也多虧了他們，才將那些竄的強人擋在外面，沒有影響到城池周邊的安寧。”

“周家和許家的武師呢，他們不是也出城剿匪了麼，為什麼一直沒有見到他們回來？”

“還有外城各個大的勢力，幾乎全部傾巢而出，這都十來天了吧。”

“我聽說黃家負責城和近郊，周許兩家帶著外城的武師，在整個蒼遠地界撒網搜捕。”

“唉，以前那些大幫會在的時候，看著他們總覺有些抑。

結果他們現在不在了，各種小小、流氓混混是就變得越來越放肆。

倒不如有那些兇神惡煞的漢子鎮，每個月上保護費就算完事，本不會有這麼多的事端。”

“說的也是，還有從漠州逃難過來的家伙，比那些青皮流氓更加可惡。

青皮流氓有時候還講究一個街坊臉面，那幫殺才本就毫不在乎，搞起事來下手那一個狠毒。”

“漠州來的武者不是也組了幫會麼，這次三大家出城剿匪，為什麼不把他們帶上？”

“這兩天帶上了，好像是跟著黃家武師在城邊上巡邏，專門抓捕那些流竄過來的匪徒。”

“紅燈會的教徒好像也有很多出城了，這些人看起來一腔熱，就是里面本沒有幾個武師，戰斗力似乎有些堪憂。”

衛韜默默聽著，不由自主皺起眉頭。

黃家主要負責城和周邊近郊？

那豈不是意味著，發生在荒野的一場場腥廝殺，全部被黃家完避開？

還有，周家黑騎、許家聚英堂團滅，漠州黑巾軍現，如此重大的事件聚在一起，蒼遠城竟然沒有聽到一點兒消息。

再聯想到在城外殺掉的那幾個人。

還有城防軍和紅燈會的一起守卡。

無論從哪個方面去看，這些事都著一詭異。

忽然，衛韜回憶起周銘雁臨死前沒說完的那句話。

“還有，你一定要告訴他們，要小心霍……”

他當時急切間沒有聽清，還有些疑除了宮苑和金長老外，是不是還有一個姓霍的高手來到了附近。

不過，現在回過頭來細思。

就給人一種莫名詭異的覺。

莫非周銘雁說的并不是霍，而是沒有說完的黃字？

如果真的是黃，那周許兩家難道就會任由宰割，而不作出任何的反抗？

但是，看外城準備迎接新年的祥和景象，本就沒有一點兒起的跡象……

那麼，家里人上工的地方呢？

是不是也還保持著和平安寧？

衛韜深吸一口潤沁涼的空氣，再次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