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夫人.....

找我干嘛？

鐵棠記憶中有此人印象，是個慧質蘭心、溫婉約的子。

想了想。

他還是擺手拒絕：“請回稟夫人，鐵棠公務繁忙，暫且不開，改日再行賠罪。”

佩劍子如若未聞，一手按在劍柄，目冷冷地看著鐵棠。

這時一旁的王安道開口了：“鐵頭，去一趟無妨，應當與此案有關。”

“哦？”鐵棠驚疑，轉看著這位好友。

“死者是知縣外親，鐵頭你應當有所耳聞。”

鐵棠醒悟過來：“原來如此......那我便去上一趟，請姐姐帶路。”

一直冷若冰霜的素裝子，聞言俏臉一紅：“總捕頭且莫胡言語，哪個是你姐姐。”

“倒是鐵某莽撞了，請姑娘帶路。”

兩人出了房門，鐵棠突然覺耳邊傳來一陣蚊吶。

“鐵頭，注意點，柳夫人也是巫！”

鐵棠腳步一頓，旋即又恢復如常。

——

三堂院。

這里知縣與家屬日常所居之所，談不上戒備森嚴，偶爾有一兩位衙役路過巡視。

鐵棠跟素裝子穿門戶，很快便來到了一座名為‘庭月閣’的樓下。

閣樓大門微微敞開，從里面不時傳出幾聲子歡笑。

素裝子朝著里一拱手：“夫人，鐵總捕頭到了！”

“快快有請！”

兩位侍一左一右，從里往外，將閣樓的紫檀木門推開。

鐵棠大踏步門，看到里正中端坐著一位宮裝子。

著天青綾羅，頭發綰髻，一柄玉釵穿過其中，看起來端莊大方，綽約多姿。

“鐵棠見過夫人。”

“總捕頭不必多禮，請落座，此番是妾叨擾了。”

知縣夫人的聲音似水如歌，聽起來如同一般，而且的容貌看不出年紀。

倘若只是初見，誰都會以為這是一位弱的子。

不過鐵棠得到王安道提醒，知曉眼前這位已然不是凡俗，而是邁巫覡境的武道高手，是真正的巫。

若是真正搏殺起來，自己恐怕不是對方一合之敵。

他不想與這等人過多流，總覺在他們面前沒有什麼可言。

因此也不廢話，直接道明來意。

“不知夫人喚鐵某來此，所謂何事？”

柳夫人笑盈盈道：“也沒什麼，只是閑聊幾句家常，總捕頭不必拘束。”

我跟你能有什麼家常好聊？

鐵棠頭大如斗，屁下面一堆事還沒理，哪里有空和一婦道人家閑談？

不過對方畢竟是知縣夫人。

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不能馬上起，拍拍屁就走人。

著頭皮寒暄了幾句，他就想切正題，問問死者份一事。

哪知柳夫人突然問道：“總捕頭即已修洗髓大，想必踏換也指日可待。

可知如何才能......邁巫覡境？”

聞言鐵棠來了興趣，起朝著柳夫人作揖：“敢請夫人賜教！”

柳夫人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招了招手：“水蝶，看茶。”

“是，夫人。”

那位領著鐵棠前來的素裝子，此時已經解了佩劍，兩手端著一個碧綠茶杯過來。

“總捕頭，請茶！”

“謝過姑娘！”鐵棠接過茶杯，卻沒有馬上喝下，只是看了柳夫人一眼，不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人間有仙品，茶為草木珍。”

“總捕頭不妨試試？”

看來這杯茶，自己是不喝不行了。

鐵棠一手托著杯盞，一手拿開杯蓋，卻險些將整個杯子扔了出去。

剎那之間。

一條碧綠翠龍從杯中飛騰而出，全晶瑩剔，宛如碧玉。

它繞著一指寬的杯口連續飛了幾圈，又飛至正中，盤凝視鐵棠，一雙龍目栩栩如生，簡直就好像真龍在世。

嘩啦~

約莫過了數息。

碧玉翠龍又化為茶湯，重新落回杯中，如同一汪清泉。

“撲哧~”

名為水蝶的素裝子，看到鐵棠這個窘態，不捂輕笑。

鐵棠要說不慌，那是假的，他是真沒見過這等世面。

不過既然丑態已出，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那杯綠茶端起，直接一飲而盡。

茶湯腹。

鐵棠只覺腔一陣冰涼，周不知多冒起淡淡綠，氣自行運轉，去往一未曾修煉過的地方。

“人有大，合計三百六十之數，打通三十竅，便可邁巫覡境。

妾這杯七星茶，足以讓總捕頭定位九十個竅所在，貫通幾何......便看總捕頭的手段了。”

頃。

鐵棠回過神來，一切風浪俱已平靜。

他能到如同懸掛了數十個小太，芒人，卻被鎖在了一定范圍之。

嘗試運起氣接近，也如天塹一般可而不可得。

這就是九十個竅麼？

換境，就是要貫通這些竅？

鐵棠暗自琢磨，卻并沒有看出什麼。

“謝夫人賜茶，不過鐵某愚鈍，不知該如何貫通這些竅？”

柳夫人徐徐說道：“你如今還是洗髓境，待踏換境，配以相應功法，自會知曉。”

“夫人先前說人有三百六十竅，為何不齊數貫通，再踏巫覡境？”

這次連柳夫人也有些忍俊不，險些笑出聲來。

“晉升巫覡境，只需貫通三十竅即可。

你若能將這九十大全數打通，便已是中上之姿。

至于三百六十之數.......

每個人在換境都曾有過這個幻想，但終究也只是幻想！”

鐵棠明白過來，恐怕打通竅并非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

如此看來.....這杯七星茶，愈發顯得珍貴。

他沉思片刻，鄭重說道：“無功不祿，夫人賜下如此厚禮，不知有何所需？”

柳夫人正起來，半響才道：“那十二個頭顱.....妾已經去看過了，的確是我家一遠方親戚。

妾別無所求，總捕頭只需按照正常流程審理即可。

不過。

還請總捕頭不要過多查探死者生前之事。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他人都死了，一切因果就從他那里斬斷吧。”

鐵棠臉古怪，一時又想不出什麼反駁之詞。

如果只是這個要求.....似乎也并不難辦？

“總捕頭放心，此事斷不會讓你為難，無論兇手是誰，所為何事，我楊家這邊概不追究。

總捕頭只需.....秉公執法即可！”

“既如此，鐵某安敢不從？”鐵棠躬施了一禮，便轉離開。

“慢著！”

柳夫人一揮手，一本薄如蟬翼的書籍從手中飛出，穩穩當當落在鐵棠手中。

“這本心得并非什麼高深功法，只是我夫婦二人在換境凝練竅所得，鐵捕頭應當很快就會用到。”

猶豫片刻，鐵棠還是轉道謝，隨后邁步離去。

出了院。

鐵棠腦中思緒萬千。

所謂吃人短，拿人手。

如今我又吃又拿，將好事占了個遍，不知又會引發何等因果？

知縣夫人的請求不難，至在馬場無頭案這個案子上.....并沒有什麼為難之。

況且。

一位巫覡的請求，不是一位境，想要拒絕，就能拒絕的。

兩相權衡之下。

鐵棠還是應承了下來。

回到督捕廳，王安道還在，并沒有離開。

他看到鐵棠之后，瞬間眼神一亮。

“七星定位？”

“那位倒是舍得下本錢，莫非有求于你？”

鐵棠擺了擺手：“不好說，老王你怎麼還在？”

“自是有要事找你！”

“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