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開頂門眼,照徹大千界。
此時鐵棠端坐公堂之下,看著下方烏泱泱的人群,倒真有些飄飄然。
不得不說,權力真的會讓人著迷。
啪!
驚堂木落下。
鐵棠收斂心神,看著跪倒在地的楊鴻、楊正業父子,厲聲質問。
“楊正業!”
“孟穎兒擊鼓鳴冤,狀告你欺辱民、殺人放火、毀尸滅跡.....
你可認罪?”
楊正業穿著寬大囚服,臉上無傷,實際里卻已皮開綻。
他看了看一旁的父親,兩人眼神快速流,瞬間定下計策。
“我無罪,大人休要冤枉好人。
楊某一沒殺人,二沒放火,更談不上毀尸滅跡。
至于孟穎兒說我欺辱于.....呵,全都是妄言!
是勾搭于我在先,楊某明磊落,本不與私通,哪知恰好被柳興發撞見,才造而來這番誤會。“
“你.....你胡說,不是這樣的,大人,不是這樣的。”一旁的孟穎兒氣得渾發抖,指著楊正業說不出話來。
鐵棠不急不徐,拿出一份卷宗問道:“楊正業,這可與你先前所說供詞不符.....
莫非是牢房有人嚴刑供不?”
用沒用刑,你這個總捕頭還不清楚?
楊正業火冒三丈,低著頭是不敢反駁,最終才不不愿道:“非是嚴刑供。
只是當日草民頭昏腦脹,一時說錯了話,請大人明察。”
“大人,公堂之上是講證據的,那婦人胡言語,又沒有確鑿證據,實是在污蔑我父子二人啊。”楊鴻也出聲反駁。
他的是最的,又仗著年紀大了,捕快不敢如何用刑,從頭到尾都沒服過。
鐵棠同樣半點不慌,任憑堂下父子二人編織謊言,甚至還故意惡心楊正業。
整個公堂之上都是他的人,堂下之人是否了冤屈......還真不是他們說得算。
“帶證人上來!”
自有捕役帶著幾位村民上前。
鐵棠和悅:“柳興發死當日,你們可曾見過楊正業等幾人?”
先是第一位三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
“回大人,那日清晨,我早起在田間耕種,親眼看到楊正業五人從柳興發家中出來。
后面火大作,我本上前查看,卻被他們強行阻攔,甚至拳腳相向,威我不得上前。”
這時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頭接著說道:“阿崽說得沒錯,老夫當日也看見了柳家大火,同樣被這惡人相阻。”
后續幾位村民也紛紛作證,要麼是看到楊正業五人從柳家出來,要麼是看到大火,想要上前查看,卻被威恐嚇。
楊正業低著頭跪在地上,惻惻地說了一句。
“說話小心點,不想在村里呆下去了麼?”
他這一句話說出,眾人都紛紛閉上了。
這下似是惹了眾怒。
段景瑞拍案而起,四周的衙役、捕快也個個對著楊正業怒目而視。
這是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啊。
“總捕頭,楊正業目無法紀,公堂之上還敢當眾威脅證人,下敢請大人施刑。”
楊鴻狠狠瞪了楊正業一眼,神之中飽含失。
鐵棠樂見其,從竹筒中了一紅頭簽,扔到地上。
“掌!”
兩位衙役走到楊正業旁,一左一右將他扶正。
段景瑞走上前去,連竹板都不用了,直接上手。
啪!啪!啪!
來回反復打,十下耳干脆利落,打得楊正業眼冒金星,渾渾噩噩,不知所以。
待到他稍稍緩過神來,鐵棠也不再裝腔作勢,直接挑明。
“楊鴻、楊正業,你們父子二人也不用再打什麼眼了。
這堂上堂下都是我的人,你們還敢篡改口供,編織謊言,真當本好欺不?
你們以為還會有人來救你們?
當這是幽縣嗎?”
楊鴻伏首低額:“大人,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你非要冤枉小兒,我們便是告到清水郡,也要尋個公道。”
鐵棠樂了。
他一拍驚堂木,也不再廢話。
“張三,你來說!”
張三就是當日跟著楊正業一起作惡的地之一,他是個子的,不得酷刑,最早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此時被鐵棠點名,張三看了看楊鴻、楊正業父子二人,又看了看段景瑞后的刑堂捕快。
瞬間就有了決斷。
“大人,這一切都是楊正業主使的,與小人無關。
“你且細細道來,本自會分辨是非。”
張三跪倒在地,將所見所聞如實詮述。
“那夜已近五更,小人在被窩中就被楊正業揪了起來,迷迷糊糊就跟著他一起去到了柳興發家中。
當時柳興發家中大門閉,我等五人都是溜進去的。
原本小人是不同意的,可多番勸阻之下,楊正業依舊不聽。”
他正說著,卻突然被楊正業厲聲打斷。
“你放屁!”
“那天明明是你說開門會驚他,不如直接爬墻進去,如今竟然反誣于我?
張三,你在找死嗎?”
有衙役想要上前阻止,卻被鐵棠揮手阻攔,他樂得看二人狗咬狗,這些雖然是小事,但指不定會有一些奇效。
張三顯然畏懼楊正業,整個人跪著連連退了幾步,一時半會不敢繼續開口。
鐵棠這才出聲:“楊正業,易筋境有這麼抗打嗎?還是你覺得段縣捕手上沒什麼力道,想要再試試?”
楊正業趕磕頭求饒:“大人,小人不敢,只是一時沖,還大人見諒。”
“再有下一次,定不饒你。張三,你繼續說。”
“我們溜進柳家之后,看到柳興發依舊臥病在床,楊正業就起了歹念,想要侮辱孟穎兒,還將其帶到柳興發前。
后來柳興發氣得發狂,強行從床上起來與我等毆打。
他是鍛骨境的人,我們這些人,除了楊正業,哪個是他對手?
躲都來不及躲。
待到我等四人從角落出來,看到楊正業站在房中,孟穎兒不見了,柳興發則是臥倒在他腳下,遍地都是鮮。
已然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當場!
大人,你應當明白,我等雖然是地無賴之流,但若論殺人......
便是給我們熊心豹子膽,也是萬萬不敢的啊。
眼看死了人,我等四位嚇得魂不守舍,倒是楊正業想了半天,想到放火燒屋,毀尸滅跡這一招。
在他脅迫之下,我等也不得不從,只能照辦。
后來火勢漸大,我們出了柳家,天蒙蒙亮,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里。
楊正業便帶著我等上前脅迫他人,不讓他們靠近查看。
等到火勢已,他才帶著我等離開。
大人,這都是楊正業主使,小人是迫于無奈,不得不從,請大人放小人一馬。”
鐵棠擺擺手,示意他閉,而后一拍驚堂木。
“楊正業,你還有什麼話說?”
“大人,那天凌晨我的確去過柳家,但火是柳興發無意中引起,并非小人所放。
至于打死人這一說辭,更是憑空污蔑。”
“這麼說.....你是拒不認罪?”
“小人冤枉啊!”
“來人,帶李運上堂!”
噗通!
四名參與作案的地無賴當中,有人當場癱倒在地,下有一黃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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