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悠悠地吹過竹林。
像是誰吹響了一支巨大的竹蕭,演奏著一支深沉的樂曲。
鐵棠在竹林幽輕漫,放眼碧波漾的竹海,青翠滴,微風拂面.
寧靜幽雅間.....回旋著清新的竹香。
嘩啦啦,嘩啦啦。
竹海搖曳,殺機暗藏。
鐵棠停下腳步,周蓄勢待發,眼中紫芒畢現。
這里有危險!
是針對自己而來麼?
是妖魔?
是異?
還是......人?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從斜上方邊有一道驚艷劍吞吐,奔襲而來。
鐵棠閃避過,一掌劈斷了一翠竹,轉而握在手中,朝著斜上方的影一捅。
轟隆!
空氣都發嗡鳴。
但他這一竹卻并并沒有命中目標,對方一擊不中,馬上藏竹海當中。
唰!唰!
連續兩道青刀芒,混在綠意盎然的竹海當中,一左一右,分別砍向鐵棠。
鐺!鐺!
金鐵擊之聲響起。
仿若無堅不摧的刀芒,被無數水氣化的一副鎧甲擋下,這副水霧鎧甲虛虛實實,如夢如幻,卻蘊四象八卦,防無匹。
出手揮刀之人,眼見沒有立功,當即走,卻只覺腰腹傳來一陣劇痛,不低頭一看。
一翠綠的修竹,直穿了自己丹田。
原本綠的竹葉,被濺中了幾滴鮮,染上了一抹艷紅。
分外耀眼!
他正揮刀自救........
修竹陡然極速翻轉,狂暴氣發,將此人炸了漫天碎屑。
鐵棠收竹而立,武道天眼開。
連續三人出手,他只殺了一人,還遠不到大意的時刻。
轟隆隆!
大地震,竹海彎腰。
連續七道影,手持利刃,從天而降,宛如北斗七星。
“這麼多人?”
“到底是誰要殺我?”
鐵棠一眼就認出,這些人與先前三人,并非一致,而是新的一批。
鏘鏘鏘........
他以竹為槍,一連捅出百下。
可手中翠竹卻是越打越短,待到七人攻勢臨,他手上的翠竹只剩不足三尺。
吼!
虎嘯簌簌。
煞氣滔天的白虎浮現,口含殺道之劍,劍耀世,斬斷了一又一修竹。
哧啦,哧啦!
七人紛紛創,有一人險些被削掉手臂,下意識驚呼:“巫法?”
這種手段出現在鐵棠上,明顯是有違常理之事。
打斗至今。
雙方還是第一次有人開口。
潛藏在竹海中的人,開始就直接出手襲,而鐵棠也沒有半句廢話。
你來殺我,我就殺你,就是這麼簡單。
直到現今,白虎星宮浮現,暗殺的那一方,終于有人忍不住了。
嗖!嗖!嗖!
七人甫一落地,紛紛閃開,以一種奇妙的陣勢,團團圍住了鐵棠。
不過他們也沒有冒進,只因對方周,有一龍一虎護持,威懾力十足。
“這里隔絕天地通,你只不過是個境,如何能夠使出巫法?”
這個疑.......牢牢盤旋在七人心頭。
鐵棠自然不會跟他們代自己的底細,只是蒙頭直沖,雙手青筋凸現,要破陣而出。
正在這時。
從遠傳來了一聲嘯鳴,仿佛有什麼東西破碎了虛空,正在極速近。
嗖!
冷箭無雙。
鐵棠來不及閃避,被這個冷箭中肩膀,整個人連連后退,在地上留下一大串深深地腳印。
滴答!
滴答!
幾滴金,從他指滴落下來,純凈無瑕,帶著幽幽暗香。
鐵棠一把拔出羽箭,筋骨一擰,傷口開始緩緩愈合。
“果然是金,還是八品無暇金......嘖嘖,恐怖啊,恐怖啊,想不到小小一個運城,也能養出你這般的大龍。”
唰!
一道白影,手搖折扇,從遠的竹尖飛躍而來,緩緩落在鐵棠三丈之前。
“公子!”
“公子!”
.......
鐵棠神不變,平靜問道:“就是你要殺我?”
啪!
白袍公子一把收起折扇,拿出一枚玉佩,仔細確認,隨后笑著說道:“能夠在境就用出巫法,想必你修煉的應當是七十二竅之法?
能夠煉到這個程度.....想必你的資質天賦,極其恐怖。
而本公子......
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
鐵棠尾指掏了掏耳朵,半天沒聽懂。
“你嗚嗚渣渣在說些什麼?看你也不像敢殺我的人,你后面是誰?不妨說說看?”
“我不敢?”司耀呵呵一笑,啪噠一聲重新展開折扇,邊搖邊說。
“我改主意了,只要你臣服于我,與我定下主仆契約,本公子今天就放你一條生路。
否則......
你今日逃不過死劫。”
鐵棠樂了。
“你還不是元神大巫,帶著這些阿貓阿狗就想來殺我?
不過可惜了。
我可沒有什麼契約,大約.....你今日是死定了。”
司耀臉上輕蔑十足:“鄉野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總得磨一磨才行,手。”
嗖!嗖!嗖!
從竹海各,猛地飛出十幾道影,加上原本圍住鐵棠的七人,足有二十幾位。
這些人......全都是巫覡境,沒有一個境!
“嘶~”
鐵棠沒有半點慌張。猛吸一口氣,周筋凸現,氣發。
沉悶雷音響起,連綿滾滾,響徹四方,就好像此地即將要有雷劫降下。
一道恐怖的氣柱,從他散發,筆直沖霄,高達數十丈。
四周原本翠綠的竹葉轉瞬變得發黃,一修竹快速失去水分,變得干癟無比。
灼熱氣息一浪高過一浪,如同海嘯一般,連綿不絕。
“什麼?”
“這種?”
司耀不敢置信,瞪大了雙眼。
其余手下同樣被鐵棠這威勢所震懾,竟然呆立當場,忘記了進攻。
尤其是最靠近鐵棠的七位,一退再退。
他們被滾滾雷音貫耳,再加上如此狂暴的氣,仿若將此地化了煉丹爐,炙熱難耐。
“公子,此地隔絕天地通,無法施展巫法,僅憑武學.....恐怕我等不是他的對手。”
還沒打。
已經有人慫了。
他們都是早早邁巫覡境的小巫,即便沒有修元神,但眼界見識非凡。
一眼就看出鐵棠此時的偉力,堪稱霸絕同境,橫掃同階,絕對有著階而戰的雄渾實力。
就算他們已經修了先天巫,也自認不是對手。
因為他們都沒有獲得七品天賦,連金都沒有,本就與鐵棠有巨大差距。
“蠢貨,我們這麼多人,堆都堆死他,待時機一到,我也會出手,你們怕什麼!
只要拿下他,無論你們生死如何,本公子保證,必定會給予你們滿意的酬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何況這些人本就是巫覡,面對一個境,不至于說連手的勇氣都沒有。
真要遁逃......
大可以在察覺不敵之后。
“廢話這麼多,看來你的人也不過如此.....不知是清水城哪家豪門?”
鐵棠雖在問話,但整個人卻直接沖了過去,他十指表皮漆黑如墨,如同丹漆兕皮。
到了此時。
再沒有必要藏什麼。
他戰力全開,每一指落下,必定能夠突破重重障礙,在那人上留下一個窟窿。
修羅斷獄指!
十絕之一。
砰砰砰........
戰斗甫一開始,便有三道影連續蹦飛,其中一人面如紙,眉心破開一個大,顯然是活不下去了。
“倘若在外頭,我還顧及幾分,不過到了這里,你們連巫力都無法出,巫法都無法施展。
僅憑之力,也敢與我抗衡?”
鐵棠霸道無邊,雙手拳、掌、指變幻,腳下生風,如游魚、如龍蛇,拔草前行,竹而飛。
幾乎沒有人能夠抗得住他一己之力,真正是沾到即傷,撞到就死。
嘭嘭嘭嘭........
半柱香不到。
地上已經橫七豎八,躺了十幾道影。
剩余九人也是人人帶傷,躲在司耀后瑟瑟發抖,顯然是失去了再戰之心。
快,太快了。
原本打算尋到適當良機,一擊致命的司耀,從頭到尾都沒有靜。
找不到破綻!
沒了巫力的種種神妙,他也無法施展各種巫法,只能憑借武學,尋覓時機。
可面對鐵棠這種無敵......又談何容易?
就算讓他找到了破綻,他也不敢保證自己的手段能夠奏效。
“太恐怖了,怎麼可能有人在境煉出這種?”
“他到達絕巔之境了麼?否則怎會如此強大?”
“絕巔,貫通三百六十個竅,一旦邁巫覡境,單論之力,恐怕元神大巫都要遜一籌。”
“這不可能,大巫元神駐,得到百般增益,何止強大十倍?”
“對了,元神大巫!公子,我們走吧,讓族中大巫來對付他。”
司耀臉一變,萬萬沒想到事會落到如此地步。
最為出乎意料的.....就是鐵棠的實力!
若以七十二竅之法來算,此人只怕上就要邁第五步,甚至可能已經踏上絕巔。
此子,不可敵!
他不再猶豫,手中折扇一丟,竟然化了一副江山社稷圖,直接將鐵棠罩在其中。
“走!回去搬馬。”
司耀并沒有后悔,也沒有害怕,哪怕自己不是鐵棠對手,依舊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一個破落寒門,再是天才,如何抵得過我家族數百年底蘊?”
嗖!嗖!嗖!
司耀帶著殘兵,眼看就要走出竹海,卻見前方道路被堵。
一位膀大腰圓,兇神惡煞的壯漢站在竹海口,一手扶著濃長發,眼神帶著些許好奇。
“長這麼多頭發.....倒也好。”
蒼啷。
司耀拔劍出鞘,森寒劍徑直捅向攔路人。
“滾開!”
鐺!
長劍抖,震音不絕。
那惡漢都未,周浮現一朵朵玉蓮,擋下了所有攻勢。
“你這廝,怎麼說手就手?我要是稍微弱上一,豈不是被你一劍捅死了?”
司耀生寒,邊的下屬個個瞠目結舌。
有人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手指巍巍地指著惡漢。
“又....又一個....又一個怪。”
“不可能,不可能!世間哪來這麼多絕巔!”司耀怒向膽邊生,持劍狠狠劈向惡漢。
咣當!
這一次他沒有得手。
四尺青鋒被惡漢牢牢握在掌心,隨后反手一扭,將這把青鋼長劍,直接扭麻花。
“我兄弟鐵中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