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尸偉岸的,如同一座山巒陡然聳立,半邊軀之上還有古樹橫,黑泥覆,仿佛剛剛從某墳墓走出。
祂的頭顱探蒼穹云層之中,不可見其真容,周上下看不出半點生命氣息,連一痕跡都無法窺見。
鐵棠手持碧玉七星刀,在黑袍男子與司玉龍的攻勢之間,來回騰挪閃轉,偶爾刀反攻,卻難見其效。
可在神尸出現之后。
持槍的黑袍男子,猶豫再三......竟然舍棄鐵棠,朝著神尸方向奔襲而去。
唰!
眼見黑袍影離去,司元龍也不挽留,反倒徹底放開手腳,一式力劈華山,狠狠朝著鐵棠劈去。
刀芒長達八九十丈,其上有半幽月若影若現,卻始終無法徹底凝練出來,顯然是司元龍的實力還不夠。
可即便如此,這道攻勢依舊恐怖無比,別說正面擊中鐵棠,就算是側邊鍘過,凌厲刀芒也能讓他重傷。
對于這種景,鐵棠早有預料,雙施展云蛛踏水,剎那間連點數下,飛出數十丈外,遠離了這道刀。
但就這時!
一道影毫無預兆地從旁邊飛奔而出,兩手如同鐵箍,牢牢將鐵棠軀鎖住。
“元龍,趁現在!”
原來司元龍早就看到了暗中埋伏的司家族老,他先前那道刀芒,故意施展得氣勢磅礴,為的就是讓鐵棠躲閃到那人旁邊。
而死死鎖住鐵棠的元神大巫,赫然是剛剛準備犧牲自我的司家族人。
他如今抱住鐵棠,等于是將他定位在此,就是為了讓司元龍可以徹底放開手腳,無所顧忌。
鐵棠眉頭一,周氣瘋狂運轉,右手反握碧玉七星刀,狠狠劈向前這位元神大巫。
哧啦!
大巫腰腹出現了一道深深地傷口,斷裂的腸子嘩啦啦涌現出來,可他眉頭都沒皺一下,至始至終只有一個目標。
將鐵棠鎖在此,讓他無法施展法躲避!
一位元神大巫,舍棄命來困住一位境的武夫,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可如今事實卻發生在眼前。
而他也的確達到了想要的效果。
司元龍再不猶豫,勢要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一舉將鐵探這位絕頂天驕,斬殺當場。
“死!”
他雙手握刀,沒有什麼過于花哨的刀法,就是簡簡單單一式橫劈。
即便他與鐵棠相隔數十丈,可這點距離在九品巫兵面前......不值一提!
唰!
深藍刀芒吞吐天地,連遠偉岸的神尸影,似乎也為這磅礴刀氣所容,周上下微微,抖落大片大片的黑泥、樹木。
眼見狂暴刀罡隔著數十丈襲來,鐵棠狠狠一劈,終于將前這位元神大巫軀斬斷,兩腳就要施展云蛛踏水離開。
可剛一邁步,他就預到自己,不可能完全避過這道攻勢。
旋即再度激發字訣,兩手握手中碧玉七星刀,要與這道深藍刀罡分個高下。
“以我如今強度,只要不被刀罡正面擊中,它就殺不了我,就算傷,也可以快速愈合,何況還有這位做擋箭牌。”
那位司家大巫的上半,依舊牢牢掛在鐵棠上,神充滿怨毒、不甘,只盼司元龍能夠一擊劈死鐵棠。
咻!咻!
璀璨刀芒一刀揮過,沒有正中鐵棠,但是僅僅刀芒略過的余波,就鋒利無比,切金斷玉。
嘣!
鐵棠手中那把碧玉七星刀,本就被砍了近寸長的豁口,此時與刀芒余波對拼,再也堅持不住,直接碎幾十塊碎片。
沒有半分猶豫,鐵棠喚出玄武星宮,水霧鎧甲浮現,作為最后依仗,試圖抵擋深藍刀罡。
就在這時。
悉的聲音響起。
“降龍!”
“伏虎!”
“蓮臺!”
虛空響起陣陣梵音,朵朵潔白的婆羅花從天降誕,連續兩道金羅漢浮現,阻擋在深藍刀罡之前。
可九品巫兵之威,又豈是這些虛幻的巫法能夠擋住?
沒有任何意外,深藍刀芒無堅不摧,接連將兩位半羅漢砍夢幻泡影,繼續朝前近。
砰砰砰砰..........
一座九品蓮臺浮現,一片片玉蓮隨綻隨破,不停在消磨深藍刀罡攻勢。
蓮臺之上,一位頭大和尚手金剛伏魔印,狠狠抨擊多重消弱的刀罡。
再加上鐵棠出手,以修羅斷獄指連續點向藍刀罡的薄弱點,終于將最后幾縷深藍刀芒徹底消磨殆盡。
“大和尚,你渡過心魔劫了麼?”
“一半一半!”
鐵棠尚不明白他是何意,等看到轉過頭來的天問,瞬間有些骨悚然。
只見天問頭顱一半正常,另一半臉上皮卻被撕扯了大半,那只眼睛也與另一側完全不同,呈現詭異的紅,不時還有綠浮現。
而他兩手指甲殼,殘留著許多皮碎屑,顯然是自己將自己的半邊臉撕了下來。
“我魔了,佛心不穩,我們還是先離開此,以免生變。”
“魔?”
“不錯,那頭邪魔還在我,沒有斬殺,我需得時刻盯防,不能有一大意。”
鐵棠沉默。
他知曉九天雷劫所謂的心魔、天魔,不是真正會有邪魔,而是勾引起自心的暗面。
‘這頭邪魔’......是殺不掉,也殺不完的。
每個人都會有暗念頭,只不過靠著自的道德良知,強行了下去。
哪怕能夠短暫消除自所有暗念頭,可一念生,心魔再起。
除非自死亡,否則心魔永不斷絕,永遠不可能被消滅。
“大和尚.....你....”
“不用多說,我明白,先走!”天問似乎不多談,想要先離開此地。
不過他們一抬頭,卻看見司元龍本沒有追擊,反倒與其他司家大巫,先行撤離了此地。
他不知道天問被心魔所困,自認為很難敵過兩位絕巔聯手,反倒率先退去。
眼見司元龍離去,嵇英哲也會合過來,看到天問模樣,難免大吃一驚。
鐵棠手中碧玉七星刀已經破碎,便去將那杠盤龍亮銀槍取了回來。
在此期間。
只剩上半的司家大巫,還不死心,試圖咬斷鐵棠脖頸,發起最后力一擊。
鐵棠也沒多廢話,直接兩槍將他死在地,讓他干凈利落地走上黃泉路。
“你這模樣.....要不先出去吧?”嵇英哲從來沒聽過,渡劫會渡天問這等模樣。
可他并非絕巔,不知曉絕巔風景是何模樣,也不敢妄下定論。
“出去了還可能妄造殺戮,在這里還有他可以制服我。”天問搖頭,將希寄托在鐵棠上。
“大師....你高看我了,我怕被你打死。”鐵棠無語,這大和尚變了定時炸彈,指不準什麼時候就要炸。
天問神誠懇:“我的資質我知道,其實離絕巔還有一步之遙,按道理是走不到這一步的。
我能登臨絕巔,大半都是因為你的緣故,我相信你可以在我魔之時......將我鎮。”
嵇英哲顯然也察覺到了天問的危險。
他可不是絕巔,若是天問突然暴起,打不死鐵棠,但打死他.....卻并非不可能。
所以嵇英哲將目投向遠方偉岸的神尸,準備開溜。
“這道尸突然暴起,我準備過去看一看,咱們有緣再見。”說完也不等鐵棠二人回復,直接撒就跑。
“這小子......真有你的。”鐵棠樂了,嵇英哲的心思瞞不過他。
天問一臉悲楚,可憐兮兮地看著鐵棠,殊不知他那半張臉森如鬼,做出來的表極其瘆人。
“你不會也不管我吧?”
“先去找老王他們,也許他們有辦法。”
兩人四下搜尋,沒過多久就在戰場附近找到了蔽的王安道、可心。
王安道看見天問這副模樣,也是吃了一驚。
不過封診司的手段再是詭異莫測,這種涉及到自心魔的劫難,也不是他們如今可以破解。
“鐵頭,你為何還不進巫覡境?”
鐵棠也不瞞,將自缺陷說出:“我與大和尚都被這域外天所困,得不到功法最后一反饋,還有無敵際遇未曾獲得,不敢輕易晉升。”
“那司家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鐵棠眉一挑,定下決策:“原先是他們追我們,現在獵人的角互換,自然到我們出手。”
“可大師這麼模樣.......”
“大和尚若是魔,剛好把他往人堆一丟,反倒省了我一番手腳。
反正這家伙修煉了金剛不壞,周又有蓮花護,論起防,恐怕能接巫兵,左右也殺不死他。”
天問聞言臉一黑,覺自己好像找錯了幫手。
“這個給你,以你如今,應該足夠駕馭丹丸之力,不過未到生死關頭,最好不要輕用。”
可心遞過來一枚紅彤彤,周散發赤焰的丹丸。
這枚赤焰丹丸外殼近乎明,能夠看到里面有一頭微小的火鳥在振翅高飛。
鐵棠兩指過丹丸,放在眼前仔細端倪,好奇道:“這是?”
“天法丸!”
“它擁有的能量比之地象丸更為龐大,是用畢方的一片羽所煉,蘊畢方神威,你小心被其力量反噬。”
“天法、地象,法天象地?”
“不錯!”
可心也不打啞謎,徐徐解釋:“正是取自法天象地之意,我們封診司凝練了種種天法丸、地象丸。
我手中的這些.....不過是層次最低的丹丸,幾乎等同于廢品,但蘊藥力也不是尋常巫覡可以承。
你是絕巔,以你的之力.....應該能夠承得住藥力,待會他把控之法告訴你。”
“應該?”
鐵棠將赤焰丹丸放在掌心,總有不好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