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天問走了過來，說出了自己的一番見解。

“據我師門典籍記載，最為古老的那一批世尊、佛祖，本也沒有經歷過所謂的天授稟賦。”

“可世間歷來便是如此，從未聽過沒有天賦的巫覡境。”封診司的柳老，顯然也不知道這些極為久遠的古史。

同為絕巔的無雙子，淡淡說道：“十二都府、七十二郡，包括圣都朝歌在，一共有九十九枚道種。

傳聞這些道種.......是被一批遠古至尊，以天之法強行從天道盜取，借以通巫道天門，從中擇取所需。

這種事......本來就是盜取天機的手段！

是我等人族先輩，為了人族能夠蓬發展，為了后人能夠更輕松踏上巫道而做出的努力。

在最為久遠的時代，最開始修煉得那些人.......從來就沒有天授稟賦一說。”

天問看著巢中的鐵棠，有些擔憂道：“不過天授稟賦，已經是被驗證的一條大道，且絕對可以走到大道盡頭。

如果拋棄這條道路，重走古路.......那也太難了。

古法早已失傳，沒人知道，甚至不曾聽聞，到底該如何修煉。

鐵棠若是選擇這條古路，恐怕世間的同行者已經寥寥無幾了。”

巢之中。

此時被眾人所關注的鐵棠，卻覺得非常舒服。

巫道天門是大道所化，是天賦之門，是造化之門，是命運之門。

本來以他的眼界見識、修為實力，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斬斷天門。

可在那一刻。

當他下定決心吞噬天門的那一刻。

兩手修羅斷獄指的造詣，幾乎是以幾何指數飛速提升，達到了一個他不曾想過的境界，一擊便破開天門。

“前輩.....是你在助我麼？”

想都不用想。

能夠將修羅斷獄指發揮到這種地步，只有十絕霸的創法者，才能夠做到。

虛空沒有回應。

鐵棠猜不巨人的手段，干脆也不再多想，全力煉化半座巫道天門。

這半座天門，立刻化為了數不清的星亮點，充斥于鐵棠丹田之。

原本還怕自己被撐的鐵棠，立刻運轉了巨人所傳授的古法。

耀古今之際，他曾親眼目睹巨人演練了十遍功法，早已牢牢記在心間。

此刻一經運起.......

周竅如同一頭頭上古兇，張開了盆大口，將丹田之中數不清的星吞其中。

一個竅吞噬一個星。

等到三百六十個竅各自擇取了一個星之后，鐵棠周一，覺渾上下孔都陡然張開。

丹田無數星游走于全上下，而后逐漸去不見。

“十二萬九千六百竅？”

鐵棠有所覺，半座巫道天門的星看似極多，實際還不到一元之數。

他若真有十二萬九千六百竅，那這些星......只填滿了七、八左右，還沒有達到極致。

“那我這算是多個天賦.......”

稍微應了一下，鐵棠下了定論。

“零個！”

他并沒有應到所謂的天賦存在，除了再度增強了不，他什麼覺都沒有。

不過巫道天門的反饋，已經實實在在融他周大竅之中。

這一點。

絕不會有錯！

唰！

鐵棠睜開雙眼，一看就看到了天問頂著個大頭，半蹲在巢之上，好奇地看著自己。

“醒了？”

“如何，覺怎麼樣？你獲得了什麼天賦？”

不但是天問，包括柳老、王安道、李清婉等人，都非常好奇。

而此時鐵棠的雙眼，不自覺浮出一大片紫，將眼前的天問看了個底朝天。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大日如來法？”

天問嚇了一跳，整個人寒倒立，猛地站起：“你怎麼知道？”

他獲得了神·天稟，即將修的金，便是《大日如來法》。

聽名字都知道，這個金非同凡俗，有不可知、不可測之威。

可此時關于大日如來法的種種奧，全都在鐵棠心中浮現，他甚至比天問更加了解這個金。

面對天問的疑問，鐵棠沒有作答，而是將目看向了其他幾人。

柳老——七品《青龍真》。

王安道——七品《元磁真》。

李清婉.......九品《太虛玄》。

最后一位。

那位有著神元神，同為絕巔的無雙子。

鐵棠目一掃，得到了答案。

《造化仙》

他們每個人的天賦、金都逃不過鐵棠法眼，而關于金的優劣，他甚至比主人還要清楚。

“我吞了半座天門，只要這些人的天賦，沒有超出天門之外，便瞞不過我的雙眼。”鐵棠很快就明悟過來。

他站起來，笑著說道：“我沒有天賦。”

而后不顧眾人驚駭的眼神，跳下了縣衙當中。

——

時間過去了三天。

關于兩位絕巔的傳聞，一直流傳在整個清水城的街頭巷尾，而且快速蔓延到江都府，乃至周邊一些城池。

“那人終究是廢了，此時只怕恨不得撞墻自殺吧？”

“同為絕巔，一位獲得了至高天賦，而自己卻錯過了至高任選，偏偏要去鼓搗天門，落得一個白下場。

如果是我......早就買個豆腐撞死算了。”

“可惜啊，可惜啊，一位絕巔之境，就這麼隕落了，都怪那些該死的刺殺者，若不是他們，我人族又可以多出一位巫道霸主。”

“別甩鍋了，當日在場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不是沒有選擇的機會。

他的選擇，甚至比古往今來所有絕巔還要多。

誰他自己作死，如今沒有天賦也怪不得別人。”

“我雖然不通修煉之道，但也明白一個道理。就好像先有還是先有蛋一樣，世間最開始修煉得那個人，他有天賦麼？”

“我也覺.....事沒有那麼簡單，以他的絕巔之姿，即便沒有天賦.....也能繼續修行吧？”

“也許可以，也許不能，誰知道呢，那也不是我們該心的事，還不如早點收攤，去風花雪月閣品品新茶。”

“那茶是你能喝得起的嗎？說喝就喝。”

“老子一個月品一次，還能喝不起了？”

.........

鐵棠走過街頭，徑直來到郡衙府邸，沿途百姓所說，盡皆被他收耳中。

眾人所討論的事，大多以他為主。

這些平民百姓，也并非都是無知之輩。

有很多人都覺得.....即便鐵棠沒有天賦，以他能夠登臨絕巔的資質，日后就同樣不小。

也有人認為鐵棠即將泯然眾人矣，沒有天賦的他，只會寸步難行，修為卡在天授境，不得寸進。

而當他來到郡守辦公所在，李清婉一眼就看破了他的修為。

“龍元境？”

“聽聞你在境就修了無暇金，按道理修煉出來的巫力，應當無比純正，冠絕同境才對。

可為何.....我覺得你的巫力，甚至無法出？”

鐵棠毫不謙虛，照實說道：“我的太強了，巫力太弱，還要時間修煉。”

他這話半真半假。

憑借無比深沉的底蘊，加上半座天門，鐵棠本沒花多功夫，就直接突破到了巫覡境第二個境界，龍元境。

境，有煉皮、鍛骨、易筋、洗髓、換五大境界。

而巫覡境，同樣有天授、龍元、神通、靈慧、天心五大境界。

《天授境》：獲取天授稟賦，修先天巫，鑄造金，是修煉的一大重關。

《龍元境》：修出如同龍元一般醇厚、純正的巫力，能夠大幅改變、增強攻伐、防手段。

巫力神妙無方，能夠飛天遁地、控地風水火、使寶巫兵、呼風喚雨、指陸為江、點石金、擒龍控鶴，無所不能。

只有你的巫力夠強，什麼事都可以做到。

修煉到這一步的小巫，才可以算是真正得到了逍遙，能夠窺見世間之神妙，巫道之雄奇。

《神通境》：煉出本命神通，等于是在巫力的基礎上，改變運用方式，大幅增強威能。

神通之奧妙，比之巫力更甚一籌，而本命神通，幾乎是所有大巫、小巫的保命殺手锏之一。

《靈慧境》：得天之靈慧，開始真正參悟巫道，修煉到這一步，其實才能算作一名真正的巫。

《天心境》：意合一，領悟天心，能夠修元神，被冠名以元神大巫之名。

而巫覡境往上，便是李清婉、仇正、何長生這等存在的境界。

被稱為《神巫境》。

是修煉之道的第三個大境界，與境、巫覡境同等。

鐵棠雖然沒有天賦，但他哪怕什麼都不做，只依照巨人的修煉之法，將十絕霸一直修煉下去，依舊能夠為至強存在。

他如今的道路，已經與世人有了些許不同。

就好比他如今踏了龍元境，一純正無比的巫力，此時卻在反哺，看起來虛弱的不像話。

這已經與如今的修煉之道，有了一違背。

所以李清婉才會看出不對勁，以為鐵棠修煉出了岔子。

“按理說你是絕巔之境，在修煉之道上我也給不了你多指點。

不過你若是有何疑......也可一一道來，我會盡我所能，為你解。”

李清婉坐在高大的椅之上，語氣肅穆，可其中釋放的善意卻非常明顯。

“能蒙大人指點，鐵某激不盡！”鐵棠沒有半分輕視，這種機會對于他這種寒門子弟，可謂求之不得。

眼前這位郡守，是真正巫道超凡之輩，什麼樣的天才，在面前都要黯然失。

早先在縣衙之中，鐵棠聽到了‘一神分化’，‘天巫境’等字眼。

他與天問一通，才知曉李清婉的修為境界，已經即將邁神道，仙神之境。

《天巫境》，是神巫境的第四個境界。

再往上一步。

便是神巫境的終點——巫神境！

神道伊始，踏足仙神之路。

若是能夠在巫神境更進一步，推開仙神之門，便能位列仙班、長生久視，睥睨天下。

這種人一路修煉見過的風景，比鐵棠這輩子見過的還要多，肯指教一二，絕對用無窮。

鐵棠將心中關乎巫道的迷，一一問出，兩人一問一答，大半天時間過去。

最終。

話題回到了別的事之上。

“關于司青.....你想怎麼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