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為何發愁?”
鐵棠快步上前,走到仇正邊。
“關于你的去向......已經定下來了。”
“看大人神,莫非我沒有功?”鐵棠有些擔憂。
他在太保的九大考驗當中,自問有好幾個選項,都不是最佳。
起碼從道德層面來說.......不是站在最高頂點那種!
如果因此沒有通過考驗,其實也沒有出乎他的意外。
運城知縣柳鵬飛當初也通過了監察使的初選,最終卻因為心問題,沒有被選中。
而鐵棠自問比起柳鵬飛來,除了資質天賦以外,其他地方肯定沒有對方出眾。
連對方都因此落選,自己沒有通過,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仇正微微擺了擺手,拿出一份公文。
“你的授令,已經頒布下來了。”
鐵棠喜上眉梢,接過公文仔細查閱,隨口問道:“既然已經批準了,大人為何做此姿態?”
“還不是巡檢司那幫人從中作梗!”
“他們在比斗中落敗,卻還是不服氣,說你畢竟是巡檢司出,要你三年。”
“我三年?”鐵棠一驚,顧不得查看公文,抬起頭來向仇正。
“別張,不是你想得那樣,巡檢司的條件其實很簡單。”
“他們要求,三年之,凡是監察殿與巡檢司的比斗,你都不可以參加。”
鐵棠松了一口氣:“就這?”
在他心中,這點小事完全無足道哉。
不過在仇正看來......卻是巡檢司打了一手好牌。
“唉!”
“郡城之間的大比,馬上就要召開了,這次你無法代表監察殿參與巡檢司的大比,我怕會影響到清水郡的排名。”
“不會吧?監察殿與巡檢司的比斗......跟郡城之間有何關系?”
仇正搖搖頭:“表面看起來沒關系,不過若是其他郡在關鍵比斗當中,派出巡檢司的天驕。
那我們清水郡,就無法派出你來應對,對策上肯定是吃虧的。”
這麼一說,鐵棠立刻就明白過來。
每個郡都有自己的監察郡邸、巡檢司,他們之中的人手也會代表各自的郡城參與大比。
而自己無法與巡檢司派出的人手比斗,對于清水郡來說肯定是極為不利的。
“應當沒那麼巧吧......難道其他郡的巡檢司,剛好有極為厲害的天驕麼?
再說咱們清水郡,怎麼說也有兩把刷子才對。”
仇正苦笑地看著他:“你也來了一段時間了,可曾見過與你一般年紀的天才?”
“有啊,嵇英哲不就是,老王也還可以。”
“封診司的員,不參與任何比斗,他們獨立存在,一應資源配置也由朝歌單獨管理。
王安道這位七品天賦,已經上不了場了。
嵇英哲倒是不錯,不過他生跳,而且天賦也不是頂尖,連三百竅都未開辟,終究是差了一籌。”
開辟三百竅,戰力永不退轉,是衡量資質天賦的一個分水嶺,而嵇英哲卻還差了不。
鐵棠想起自己去過的幾個城池。
無論是幽縣、龍淵、還是清水城,包括在域外天......還真沒見到多極為出的天驕。
而天問、風冰瑤,都不是清水郡人,若是再排除掉自己個異端,現階段的清水郡.......年輕一輩只有嵇英哲一人拿得出手。
其他開辟一百八十竅以上的天驕,可能也有不,不過若只是剛剛踩到及格線,其實也算不上出。
鐵棠拍了拍仇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就算這次我們清水郡再次失利,只要過了三年之約,下次大比我就沒有拘束了。”
仇正要是土生土長的清水郡人,對于本郡極深,也曾經為此做出了許多努力。
“說是這麼說.....可我們清水郡已經積弱多年,難得出現你這種天才,難道還要再等三十年嗎?
我不甘啊!
想必郡守、郡丞二人,也不會愿意看到這個場面。”
提起陸正青,鐵棠似乎想到了什麼:“郡守也就罷了,我看郡丞大人......貌似也極為在乎這次大比。
難道這里面還涉及到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麼?”
“兩點!”仇正比了個手勢。
“第一,郡守、郡丞的位置,不是誰都可以做的,這個位置與知縣完全不同。
甚至連朝堂之上,也無法隨意安人手。
這兩個職,首先必須得是本郡人氏才可以擔任。
你不是本郡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坐上郡守、郡丞這兩個位置。
其次。
本郡這麼多員,由誰來任職,主要就是看三十年一次的郡城大比。
一般來說,都是從出力最多、貢獻最大的那一批人當中挑選。
所以當日郡守大人說清水郡是打下來的地盤,其實也沒錯。
能做到那個位置,的確是靠本人無雙的實力,與濃厚的聲積累,才能被朝廷選中。
郡丞也是同理,他在上次大比,乃至上上次的大比當中,都是出力多多,僅僅遜于郡守大人。
第二點,就是關于郡丞陸正青的世。
他的先祖,就是清水郡第一位郡守,所以他對清水郡.....有著比我們更深的、責任與擔當。”
“原來如此,難怪他會來找我。”鐵棠暗暗點頭,對陸正青的好再次上升。
仇正重新恢復笑意:“好了,暫且不說這些,你從現在起.....其實已經算是一位監察使了。
按照規矩,本來你要去江都府,甚至去往圣都朝歌接任職。
不過考慮到郡城大比在即,你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暫且先下。
等到大比結束以后,你再空去一趟江都府府城,看看那邊如何安排。”
“這就為監察使了麼?”鐵棠已經將手中的公文來回看了幾遍,心早就有了答案,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跟我來!”
仇正呀一揮手,朝著監察郡邸深走去。
他一路走過,不停給后的鐵棠介紹。
“這里是獄神廟,供奉獄神皋陶之地,在縣衙、郡衙之中均有設立,想必你也知曉。”
鐵棠想起了那一日的經歷,有些心有余悸問道:“仇大人是否知曉......皋陶還在不在世上?”
“說實話,我也不知。”
仇正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皋陶乃是上古圣人,以正直聞名天下。
他用兇獬豸治獄,堅持公平公正;強調“法治”與“德政”的結合,是我等人族的司法始祖。
你我皆知,像我們監察殿與巡檢司這等暴力執法機構,若是武力不足,那別說鎮犯人,連自恐怕都難保。
而獄神作為創刑、造獄的第一人,實力之強橫,遠超我等想象。
即便活到現在......其實也不足為奇。
只是沒有在世間顯圣,你我等人皆不知其所在罷了。”
“我曾在運城獄神廟,見過一次他的勸導,卻不知是不是獄神本人顯圣。”
仇正訝然,回頭驚詫地看著鐵棠。
“你竟然見過獄神顯圣?”
“我在清水郡那麼久,整個郡起碼有上百獄神廟,那麼多人每天上香供奉,甚至連我自己也經常祭拜。
可從未聽過哪里有獄神曾經顯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仔細說說。”
鐵棠也不瞞,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他將當日自己的遭遇大致說出,只說自己心思困,卻蒙獄神寫字指點,去了運城知縣的那番話語。
“執耒臿,以為民先,天秩有禮,天命有德......這的確是獄神的理念。
想不到你還能有此奇遇,‘青天’之名不曾虛傳。
若不是你的才能讓獄神察覺,他不可能顯圣為你指點,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咳....其實,也沒那麼厲害。”鐵棠臉皮沒有那麼厚,他的大半功績,都不是自所得。
仇正也不在意,以為鐵棠是在謙虛。
兩人走走停停,將監察郡邸走了大半,最終在深一座巨大的宮殿面前停了下來。
這里寥無人跡,宮殿門前有兩位黑黑袍的監察使盤膝修煉,顯然是在鎮守這座大殿。
鐵棠眼中浮過一縷紫,看了那兩位監察使的修為。
赫然是兩位元神大巫!
看到仇正前來,兩人紛紛起施禮。
“見過正守大人!”
“見過正守大人!”
“不必多禮,我今日是帶一位新同僚前來查看,這位是鐵棠,絕巔之境的天驕,爾等應當有所耳聞。
從今天開始......他也是一位監察使了。”
“原來是你,看來當日我還看走眼了。”其中一位監察使,顯然認識鐵棠,臉上出一笑意。
鐵棠也已認出了此人,正是當日為自己講解考取監察使要求的那人。
“先前謝過大人為鐵某解!”
“你我都是監察使,不必客氣,我之名諱冷華清,這位是虞天華。”冷華清介紹了一下二人份,幾人又閑聊了幾句。
最終鐵棠將目放在了他們后那座大殿。
“這里面是.......”
黑墻黑瓦的宮殿,著一荒涼氣息,有一些惡臭的腥味從里傳來。
“這里是鎮魔殿,都是關押一些窮兇極惡、修為高深的歹徒、妖魔、邪。
上次暗殺你與天問的一些元神大巫.......此時就被關在里面。”
“哦?”
想起天授稟賦之時的景,鐵棠還以為那些人已經用各種手段逃了罪名,沒想到竟然被監察郡邸關押了。
仇正微微笑道:“按照郡守大人的意思......你既然為了監察使,這些人又背景深厚,牽連各大世家。
他們如何理.....就由你來查辦!
反正他們要殺得也是你,可謂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會覺得不公。
你的意思如何?
畢竟你是新上任,如果不愿意,我也可以讓其他人來查辦,你也無需勉強。”
不愿意?
不存在的。
鐵棠拱手一禮:“下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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