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卓絕的天驕,如此近距離的接......讓應瑾本來波瀾不驚的心,泛起了一意。
不過當看到對方,毫不憐惜的豎起漆黑食指,直勾勾點了過來之時.......
先前的季然無存,暗自啐了一口。
真是不解風的男子,登臨絕巔,難道把都拋棄了麼?
鐵棠抬臂、屈肘,右手食指、中指豎起,不帶毫煙火氣息,更沒有多氣、巫力波,輕飄飄地朝著應瑾眉心點去。
除了修羅斷獄指特有的丹漆兕皮,他的兩指并沒有額外氣息,也并不快速,似乎在特意等待對方施展五帝華蓋。
關于五行金的奧,鐵棠比應瑾懂得更多。
八品天賦為什麼是八品?
就是因為它比起九品天賦、神·天稟、仙·命箓有著更多的缺陷。
而因為八品天賦自的種種缺陷,也導致了獲得八品天賦的天驕,很有人能夠推開仙神境的大門。
頂尖的高手越,越難破解自天賦的缺陷。
不像九品以及兩大至高天賦的獲得者,巫道霸主輩出,能夠清晰徹自天賦的種種缺點,留下查缺補的各種妙方。
五行金同樣如此,聲名雖然浩大,可真正借助這個金,攀登者絕高境界的巫道霸主......很很。
關于這個金真正的缺點,知道的人并不多,應瑾以五大五行屬的巫兵鑄造五帝華蓋,不失為一個良好的對策。
但——稱不上最佳!
鐵棠兩指點下,應瑾眉心發白、青、黑、赤、黃五神芒。
這五種迥異的芒,匯聚一個渾圓的寶蓋,堅若磐石,如同撐天磨盤,擋住了那兩漆黑的指。
應瑾心一喜。
我贏了嗎?
對方似乎并沒有打破五帝華蓋。
也是。
用說,誰不會?
真正到了出手之際,想要把握那妙到絕巔的恰當一擊,又豈是如此簡單能夠做到?
縱為絕巔,在沒有見過我真實實力的況下,也無法打出那最為妙的一擊。
看來先前是我多慮了。
這一戰——
還是我勝!
五帝華蓋,全名應為‘五帝華蓋傘’,能夠護持周,抵擋四面八方的無盡攻勢,有先天不敗之威。
這是大五行的極致,匯聚了青帝、赤帝、白帝、黑帝、黃帝五位大帝的頂尖神通。
在遠古時期被稱為‘五帝大魔神通’,是無上神通之一,論起神通的威能、等階.....比鐵棠的飛托跡,還要高出一籌。
真正知曉這個的人,世間已然不多。
而鐵棠.....無疑是知者之一!
五帝華蓋的確威不可凜,但那是在完整掌控之下,以五行帝魂鍛造五大神通,匯聚和合,圓滿貫通凝練而。
應瑾的五帝華蓋......充其量也就是五件巫兵按照模子打造,連一分真韻都沒有,彷造品都算不上。
拿來對付其他不知者,還能有幾分神妙之用。
可拿來抵擋鐵棠......
簡直就是送菜!
修羅斷獄指,本來就是以點破面的至強手段。
此刻鐵棠在悉五帝華蓋的優劣之下,瞬間就從漫天的五神芒當中,找到了不止一的破綻。
眼前看起來渾圓剔,充斥五行屬,堅不可摧的撐天磨盤。
實際在鐵棠眼中,就好像一個破破爛爛的布袋,周上下都是缺口。
他甚至無需如何發氣,只是循著其中一個口,輕輕點了下去。
波~
一聲炸響。
五神芒的芒轟然炸裂,五件形態各異的巫兵,化作流四散在平臺各。
呆愣原地的應瑾,上一息還沉浸在獲勝的巨大喜悅當中。
下一息。
卻看到那兩漆黑的手指,已經輕輕按在了自己眉心,指間吞吐的恐怖氣時刻在提醒著,有致命危機在接近。
“鐵棠勝,今日之,無需再應戰。”
一直等到高空傳來看守神巫的聲音,應瑾還沒從失敗的影當中走出。
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五帝華蓋已經被人破去,且顯得那麼風輕云澹。
似乎自己使用其他神通、手段,更能抵擋對方?
應瑾對自己充滿了懷疑,心中高漲的氣勢一落千丈,腦海中充斥著無窮雜念,連帶心境都出現了問題。
與鐵棠這場別開生面的戰斗,已經很難復刻,完全是因為神鳩之巢的緣故,才會有此一戰。
可以說。
這場戰斗從定下規則的那一刻起.......
勝負就已分出。
如果鐵棠沒有那鬼神莫測的察力,提前知曉了自己的五行金,亦或者他不知曉五帝華蓋的。
這一場比斗,在鐵棠答應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輸了。
這是應瑾在見到鐵棠那恐怖實力之后,唯一能夠想到的取勝之道。
可事實的結果告訴.......
這場戰斗的確是一開始就已分出了勝負。
但勝券在握的那一方......不是自己,而是鐵棠!
這位絕世的天才。
從一開始就悉了自己所有謀劃,并順理章的讓自己的計謀,擊敗了自己。
倘若最后一刻,自己不是選擇以五帝華蓋應對,而是選擇其他神通.......
也許能夠拼個平手之局?
可偏偏自己選擇了最為依仗的神通,在算計對方的同時,也落了對方的陷阱當中。
噗!
一小口鮮從應瑾口中噴出,心夾雜著個中懊惱、悔恨,同時還有一微微的恐懼。
這就是......絕巔天驕麼?
“大人!”
“大人,你沒事吧?”
朝溪郡的一行人,紛紛來到了應瑾邊,看著地上那抹鮮艷的,抬頭怒視鐵棠。
“不關他的事,是我心思已。”應瑾重新直起軀,屬于自己的那份自信、底氣,被鐵棠一指點碎了大半。
敗者,無榮耀!
掌間飛出幾道巫力,想要將散落的五件巫兵收回。
這些單一屬的巫兵,品階已經不低,都是五品~六品的存在,且因為屬單一,在世間極為罕見。
能夠搜尋到這些巫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這有什麼用呢?還不是被他一指點碎了。”應瑾越想,心念越急,又要吐。
但就在這時,鐵棠一揮手,純正的金巫力出,以遠遠超過應瑾的速度,瞬間將五件巫兵收了起來。
“你干什麼?”
“將巫兵還回來!”
“我們只是輸了人,可沒輸掉巫兵。”
“有神巫看守看著,難道你還想強奪應大人的巫兵不?”
以桓鴻朗為首的朝溪郡幾人,紛紛朝著鐵棠喝問,以為對方要強奪這五件巫兵。
“算了,他要就給他,今日是我輸了。”應瑾今日大敗,輸得極為不甘,心氣被磨去了大半,此刻也不在意幾件巫兵。
轉走,卻聽到鐵棠平靜的聲音。
“慢著!”
沒有理會先前的閑言碎語,鐵棠將五大巫兵懸浮于空,逐一分列在前。
“還有何事?”應瑾轉,不明白對方此舉何意。
莫非還要辱自己?
以堂堂絕巔天驕的名頭,不至于做到這一步吧?
鐵棠屈指一彈,五大巫兵之一的赤金,飛到了應瑾前,斜地。
“白帝金皇劍!”
不等應瑾回應,鐵棠接連出手,屈指輕彈,將剩余四件巫兵,全都彈了過去。
每出手一次,他口中都會說出其他人聽不懂的話語。
“青帝木皇刀!”
“黑帝水皇拳!”
“赤帝火皇掌!”
“黃帝土皇指!”
五件巫兵盡皆斜在應瑾前,鐵棠轉繼續說道:“你想要煉真正的五帝華蓋,需得先把這門大神通的理念搞清楚。”
直到鐵棠的影消失在之中,場中朝溪郡等人都未反應過來。
他們知道鐵棠在指點應瑾,卻不明白個中真義。
應瑾拔起金屬的赤金,上下仔細打量,已經明白了鐵棠的意思。
五帝各有屬于自己的頂尖大神通,而五帝華蓋則是集大者。
其中白帝以劍聞名,自己卻以赤金來代替金皇劍,無疑是牛頭不對馬。
而青帝的木皇刀,必定是霸道絕倫,有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但自己卻以丹銀葉甲來替代,除了兩者都是木屬之外,沒有任何共通之。
非但不能發揮青帝神通之威,反而大大限制了五帝華蓋。
其他三件巫兵同樣如此,應瑾已經明白了鐵棠的意思。
不是說找齊劍、刀、拳、掌、指五種巫兵,就能煉真正的五帝華蓋。
而是要煉五帝華蓋,就得明白構華蓋的大五行神通,都是些什麼。
其實關于這點,鐵棠同樣也已經說明了大半。
白帝擅劍,劍是英勇無畏及其職責的象征,有毀滅和創造的兩重。
青帝擅刀,刀乃百兵之王,生來霸道,一往無前,所向披靡。
黑帝、赤帝、黃帝同樣有屬于自己的種種優點,想要煉真正的五帝華蓋,就得盡量擇取契合的優點。
而不是像自己現在這般.....隨便找了五件不同屬的巫兵,生搬造,自以為習練功。
應瑾將五件巫兵全部收起,眼神注視那被幽黑覆蓋的,臉上沒有來由地浮現一紅。
想到了先前二人四目相對的場景。
可惜啊.....絕巔之境的天驕,自己離他太遠了。
“大人,走麼?”
旁進來的詢問,打斷了應瑾思緒。
下心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愫,恢復到往日模樣。
一揮手,縱而起。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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