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絕世的天驕,面對面坐著,二人之間只隔了一張青玉石桌,不到四尺距離。
可周圍觀戰的幾人,卻知曉他們正在進行一場極為特殊的比斗。
風冰瑤波瀾不驚,鐵棠同樣靜若止水,兩個人如同相識多年的老友,沒有半分大戰將起的氛圍。
看著眼前這位神自若的奇男子,風冰瑤眉頭微蹙,搞不清楚他的底氣所在。
正如鐵棠不知曉,為什麼敢提出‘平手也算輸’一樣。
但風冰瑤之所以敢夸下海口,自然是因為超絕的實力,以及遠超鐵棠的境界修為。
有八把握,能夠找出鐵棠先天不敗神通的破綻,所以才敢放下豪言,平局也算輸。
對方即便不知道這點,但多也能猜到才對,為何還會如此平靜?
當日鐵棠登臨絕巔之境,渡過九重雷劫,一出天地玄門,就通天道,耀古今,獲得了無敵際遇。
這都是風冰瑤親眼目睹的事。
別人不知道鐵棠的無敵際遇是什麼,卻很清楚。
并且當日還上前確認,說出了飛托跡這門遠古大神通的名字,也得到了鐵棠的承認。
可以說,鐵棠一的修為實力,在面前已經暴了七七八八。
巫覡境最重要的金——鐵棠沒有!
只會仿造一些偽造品,且只是八品的星海金,不足為慮。
而除了金以外,絕巔最終要的底牌,無敵際遇,也被風冰瑤知曉。
鐵棠唯一還能在面前掙扎一二的......只有那門七十二竅之法!
反觀風冰瑤自,除了造化仙暴出去了以外,其他大多手段,鐵棠都是完全不知。
是在眼界、見識這方面,風冰瑤就已經先勝了一籌。
“他讓我先出手......似乎有點孤注一擲的味道,只要能夠躲過我的攻勢。
那到他攻伐的時候.....只會有兩種可能,要麼我輸了,要麼平局,算起來還是我輸。
若是他沒有擋住我的攻勢,被我擊敗,那就只有在到他攻伐的時候,擊敗我,才能算作平局。
但以他對我的認知,不可能擊敗我,實力上就有無窮差距,他肯定也很明白這點。
所以。
他才會選擇讓我先出手。
只要能以飛托跡,躲過我的攻勢,這場比斗其實就是他贏了。”
風冰瑤沉思良久,在思索鐵棠的意圖,并沒有急于出手。
看似是一招之約,實際卻是對雙方綜合的考慮,包含了方方面面。
一旦選擇出手,就沒有了回轉余地,需得在事前就保證萬無一失。
“還有一種可能!”
“如果他不要臉面,在我出手之時,故意不作任何抵擋,舍去所有防,讓自被我擊傷。
這樣一來。
我雖然勝了與他的比斗。
但卻輸給了神鳩之巢的規矩,得將頂峰王座的席位讓出。”
風冰瑤看著老神在在的鐵棠,最終還是拋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畢竟都是絕巔天驕,對方不可能如此不要臉。
若真是如此.......
自己輸了就輸了,以后就當不認識這個人就是了。
風冰瑤相信,登臨絕巔之境的無上天驕,有著屬于自己的傲骨,不會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使用那種手段獲勝,對自己心境也是一大阻礙,日后很可能會演化心魔,是得不償失的事。
理清了思緒,風冰瑤兩眼一閉。
這個極其輕微的舉,卻讓鐵棠全一。
他渾上下數千上萬的細小孔統統閉合,一寒倒豎,氣真龍在沒有激發的況下,自浮現出外。
“要出手了!”
鐵棠呼吸開始變得沉重,浩大的聲響遍布平臺之上,越來越大。
到了后面,簡直就像兇夔牛在月咆哮。
唰!
風冰瑤一睜眼,一無形的氣機化滾滾氣浪,以周為中心點,漾出一波又一波漣漪。
二人前的玉石桌椅,沒有撐過半息,直接被碾齏,隨風消散。
鐵棠座下梅花石椅同樣被氣機摧毀,一頭烏黑長發被拉得筆直,眼看就要出丑。
但他外的氣真龍怒聲咆哮,將風冰瑤恐怖的氣機全部擋了下來。
圍觀的四位侍以及李遙、龍榆二人,全都在這一瞬間,被無形氣機推離了平臺。
直到虛空出現一道明大手印,將六人接掌中,才徹底穩住形。
黑山之外。
李清婉連同十位神巫看守,齊刷刷飛到了高空之上,居高臨下,遙兩位絕巔天驕的初次鋒。
有神巫看守下意識說道:“真是恐怖啊,兩人都還沒手,是氣機,就有這等破壞力,若是真正起來......只怕能夠打得天翻地覆。”
“男的還差了點,沒有修元神,點味道,不過武穆大人的親傳弟子,的確已經養了無敵之勢。
一旦渡過九九雷劫,邁神巫境,只怕我們也不是的對手。”
李清婉冷哼一聲,不以為意。
“哪有這麼夸張,渡過九九雷劫,頂多也就是一位古巫,還能勝過我等?我卻是不信。”
“哈哈~老孫的話語雖然有些夸大,但也足以說明對方實力的恐怖。
在古巫境,也許不是你的對手,可等到了祝巫境呢?
若是邁地巫之尊,恐怕李郡守這位天巫......也要退避三舍吧?”
“打過才知道,現在說這些沒用。何況能高歌猛進,難道我就在原地踏步不?”
“好了,好了,吵這些有的沒的做甚?大家都煉到了這個境界,哪個在過往不是一方天驕?
倒也不至于如此看低自己,絕巔之境并非無敵,世間也不是只有一個絕巔。”
“你們說.....他們二人手,誰會獲勝?”
“那還用說?當然是府主的千金!”
“修為差距太大了,若是那小子修元神,哪怕只是天心一重天,那誰也不敢說勝負。
可如今麼......答案顯而易見了。”
朝溪郡的郡丞帶隊前來,此刻也加了眾多神巫大尊的談之中。
“我看未必,他們既然定下一招之約,那大概率還是平局。
如果是平局,那勝者自然是那位總捕頭,哦,現在是監察使了對吧。”
“他們兩位都是七十二竅法的大圓滿者,在場之中只有李郡守見過鐵棠的無敵際遇。
李郡守......你覺得他們二人誰能勝出?”
“知道也不說,急死你們。”
“呵,有意思,那我來開盤吧,就來個3:1的賠率,男31,想下注的快點來,過時不候啊。”
“3:1?你也太黑了,最5:1,甚至是10:1才對!”有人撅不服氣,覺開盤的神巫大尊太黑。
本來蹲在半空鼓搗的神巫看守,立刻站起來,嚷嚷著大喊。
“你來,你來,你開個10:1,我把家都押上。”
先前說話之人,馬上殼,當作沒有聽見。
10:1的確偏高,但是3:1也的確有些偏低,畢竟鐵棠與風冰瑤的修為差距擺在那里。
資質相等的況下,自然是境界高的天驕更勝一籌。
黑山之,頂峰王座。
風冰瑤在睜開雙眼之后,除了浩的氣機之外,隨著而來的還有漫天嚴寒,蕭蕭風雪如同鵝落在平臺之上,快速結寒冰。
還在不停蓄勢,等待自己氣息到達最高點的那一刻,才會選擇出手。
面對同為絕巔的鐵棠,風冰瑤不會有一大意。
哪怕的修為境界,高出對方許多。
可絕巔之所以是絕巔,就是因為它那登臨群山之巔,一覽眾山小的無敵氣概。
每一位絕巔,都不是可以輕視之輩。
何況鐵棠還是七十二竅法的大圓滿者,想要破解這種絕巔天驕的無敵際遇......
即便是風冰瑤在實力大幅領先的況下,也沒有十足把握。
先天不敗的大神通,不是后來者畫蛇添足贈予的名頭,而是在遠古時代就已經多次證明,屢經考驗的大神通。
到底能不能破解飛托跡,風冰瑤也沒有十足信心,只能盡全力一試。
而鐵棠也早已蓄勢待發,周氣鼓,筋骨轟鳴,金巫力融合金,進了前所未有的警戒狀態。
他沒有喚出二十八星宿大陣,也不打算施展云蛛踏水躲避攻勢。
面對風冰瑤的攻勢,他唯一的依仗便是先天不敗的大神通。
除此以外。
其他都上不了臺面。
本無法在如此大的實力差距之下,發揮出真正作用。
假若,萬一。
在那勢在必得的一擊當中,自己沒有依靠飛托跡躲過,那最后的依仗......就只剩他自己的。
能不能抵擋住風冰瑤的攻勢,鐵棠沒有一把握。
盡管他的之道,遠遠超過如今時代,開辟的竅數量,也來到了恐怖的五百之數。
可了元神之力的加持,他現在的未必會比風冰瑤更強。
以來抵擋對方的恐怖攻勢.......是下下選。
只能作為最后的手段,而不能作為此次比斗的依仗。
空氣中著濃濃的嚴寒氣息,兩人相隔不到四尺,沒有一個人率先離開,似乎都不愿意在對方面前示弱。
風冰瑤氣勢蓄到了頂點,終于緩緩站起來,而鐵棠也隨其后,不敢再托大。
他有種覺,自己如果還坐在原裝,百分百要被對方一擊打得媽都不認識。
風冰瑤的右手,已經被一氤氳之氣遮蔽,看不清楚,但里蘊含的恐怖波,已經讓鐵棠心驚跳,眼皮止不住的眨。
風冰瑤卻沒有急于手,而是徐徐說道:“飛托跡,上青冥,下九幽,飛天遁地、遨游四海,縱覽八荒,無所不能。
這門遠古大神通,的確有先天不敗的底蘊,我所閱過的道藏記載,還沒有這門大神通敗北的記錄。
但你我皆知,神通、巫法再厲害,還得看是誰來用。
以你的修為實力,能夠發揮出這門大神通真正的威能麼?”
鐵棠干道:“你自己的無敵際遇,又能發揮多?想要知道我的長短,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深淺。”
“鄙!”
風冰瑤再不廢話,右腳踏前一步,手隨,整個右掌如同撐天接地的偉岸魔掌,將鐵棠視線全數遮蔽。
五蔥蔥玉指,宛如五座神山傾斜倒塌下來。
鐵棠覺得自己仿佛變了那只猴子,而風冰瑤則化為了如來佛祖,要以五指山鎮自己五百年。
這一下的攻勢,似乎將四面八方的空間都全部定住,諾大的平臺之上,鐵棠沒有落腳之地,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撐天魔掌蓋下來。
黑山之外。
早已下注完畢的一眾神巫看守,看到這個場景,有些人捶頓足,泣不聲。
“沒了,沒了,我的羅剎仙土啊,那是我打造巫寶的重要材料,就這麼沒了,嗚嗚~
把羅剎仙土還我,我不玩了。”
“吵個屁,老子也了四象神筋,賭那小子能平局獲勝,現在勝負未分,你急什麼?”
“府主的千金看起來如同詩詞里走出來的仙子,沒想到出手卻如此果決,一下就用出了武穆的絕學。
我看......鐵棠危矣。”
“嗚嗚~聽聽,聽聽,你懂嗎?你懂什麼是武穆的絕學嗎?在武穆面前,絕巔又算得了什麼?
可憐我的羅剎仙土啊......老錢,我不玩了,能不能把仙土還我,改日請你喝酒。”
被稱作老錢的神巫,手扣了扣鼻孔,笑哈哈道:“好說,好說,趙兄,改日我請你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