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時間,整座九堯城都在大肆搜刮天戮教的黨。
在群眾的舉報下,還真被府找到了幾只小貓。
但這些人也并非核心,只是天戮教的普通教眾,本問不出什麼。
有一城,乃至一郡之力聯合清繳,鐵棠三人也做不了什麼,只能呆在城中等候消息。
閑暇之余。
鐵棠也會與天問比斗切磋。
兩人為了不暴份,都不敢使用全力,而是純以之力進行簡單的相搏,或是互相之間角力。
連續幾場比斗下來.......
鐵棠輸多勝!
單論之力,天問實在太恐怖了,完全超過了他如今的狀態。
天問本就是金剛不壞,有龍虎之力,邁巫覡境之后又修了大日如來法。
最為關鍵的是——
他也是七十二竅法的天驕,得到的無敵際遇也是跟有關。
連續幾重增益下來,天問如今的,比之鐵棠還要強上幾分。
鎮關東也在這段時間,徹底了解了兩位哥哥的實力,饒是他已經修了元神,也本不是二人的對手。
這天晚上,月朗星稀。
兩人一蛟租了一戶農家小院,此時半躺在院落之中,仰頭天,四周有澹澹花香撲鼻。
夜風拂過,帶起一微涼,愜意無比。
鐵棠兩腳錯,躺在太師椅上,一手端著燒酒。
“大和尚,你的修為進展怎麼這麼快?我還以為去了一趟神鳩之巢,多能拉開一點差距。
沒想到你也修煉到了神通境,著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嘿嘿,這就是我佛門功法的厲害之了,悟禪你懂麼?”
天問洋洋得意,將自己的修煉過程緩緩道來。
他本來是閉關修大日如來法,但在修煉之時,卻陷了佛門的頓悟之中,修為連續飛漲。
不但一舉就至高金煉,還積蓄了極為龐大的佛力,過了龍元境的門檻,直接來到了神通境。
鐵棠聽完之后直搖頭:“比我還不講道理,說開就開啊。”
“哥哥錯了!”
這時鎮關東卻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灑家雖然見識不如兩位哥哥,卻也知道頓悟這種事,并非是純粹的運氣一說。
天哥之所以能夠陷頓悟,應當是與他一的佛門造詣有關。
若不是早年積攢了大量底蘊,佛法深厚,本不可能借助頓悟連續攀登修為。
我家長輩說過,這天底下沒有平白而來的東西。
即便是過往白日飛升、一朝悟道的那些道士、儒生,也是因為前半積蓄了太多智慧、底蘊,心境打磨得完無瑕,才能在時機到來之時,一飛沖天,由凡化俗,為神為仙。”
天問連拍大:“哈哈~小蛟龍說得不差,我有運道,也有底蘊,兩相結合,才有此頓悟一說。”
提起佛法,鐵棠勐然想起霧從云,便將的傷勢說出,想看看天問有沒有辦法療傷。
“不明王麼.....元神都被打碎了,我肯定是沒辦法的。
等來了以后我再看看吧,也許能想到一些解決辦法。”
天問也沒有打包票,畢竟他自己都沒有修元神。
鐵棠好奇道:“不明王本尊是不是在你們大雷音寺?”
“在也不在,你也不用多問,民間傳說的那些世尊、菩薩、金剛羅漢,的確就在我門中。
但里面有很多佛陀,連我都沒見過,也不知道們如今在何。”
即便早已猜到了這個事實,鐵棠還是吸了一口涼氣。
神話傳說就在自己邊!
霧從云的資質無需多說,不明王也無愧九品天賦。
但比起真正的不明王本尊,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與這等傳說中的人相比.......似乎絕巔也不算什麼了。
而們并沒有消失,也沒有死亡,就在這方世界,甚至可能就在自己周圍。
這種覺非常怪異,很不真實,但卻是真相。
“嗚~嗚~嗚......”
周圍有哭聲傳來,一支喪葬隊伍走過小院門前,正在往城外趕去。
先前天戮教的一夜暗殺,死了不人。
除了一些外地來觀戰的人杰,也有許多是九堯城本地人士。
他們的資質天賦相比鐵棠等人自然不算高,可六品、五品,乃至四品、三品,放在其他家,可能就是麒麟子,是一家未來的希,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如今大日墜落,日夜無,愁云慘澹萬里凝。
“天戮教的勢力有點大了,想必是早已潛伏許久。”鐵棠想起了今日江文翰剛剛通傳的消息。
不止是九堯城!
整座九堯郡,有許多城池都遭到了暗殺,死了很多人杰天才。
除了一些當面撞見,被兇手滅口的平民百姓,死掉的幾乎都是年輕人。
九堯郡如此,其他郡城多半也不會好過,很可能也有類似桉件。
這足以說明......
天戮教并非什麼阿貓阿狗隨手打起的旗號,而是蓄謀已久的邪惡勢力。
“沒想象中那麼可怕!”天問擺擺手。
“我估計最多也就是在人中郡、人下郡折騰,人上郡他們都未必敢手。
二十四個人郡實力較弱,才會給他們可趁之機。
但到了地郡,乃至天郡那些城池......就算拋棄朝廷勢力不談,是世家的高手都數不勝數,仙神之流都有不。
想要在那種地方作,本不可能做到。”
鐵棠卻并不樂觀:“如今的確只是星星之火,可真讓它徹底燃燒起來,不知道會點燃多人雜的心思。
一旦火借風勢,則愈演愈烈,很可能會席卷整個人間大地。”
“別卷了別卷了,二位哥哥,我們出城去看看吧,灑家還沒見過這等場面。”
鎮關東打斷了兩人對話,探頭探腦地看著外邊經過的長龍。
天問笑罵道:“你這家伙.....白事有什麼好看的,若是紅事還能說去沾沾喜氣,這湊上前去.....不是晦氣麼?”
“灑家不管,灑家沒見過,灑家要看。”鎮關東急得直跺腳,恨不得馬上跟上去。
他看起來魁梧壯,實際年紀相比人族來說,也還只是一個年。
“看就看吧,咱們好歹也是修煉有,就算下到司地府,也能折騰一二,還能怕這種事?”
有鐵棠點頭,鎮關東率先跑了出去,像一只猴子一樣,來回在披麻戴孝的隊伍穿梭。
好在他也有分寸,沒有作出討人嫌的舉,只是好奇地盯著眼前看到的一切。
夜晚的九堯城依舊燈火通明。
死了數百人,對府來說很多。
但對于這座住了上千萬人口的古城來說,只不過是恒河一砂礫,微不足道。
這支近乎有上百人的喪葬隊伍,走在偌大的九堯城里,并不起眼。
鐵棠、天問墜在隊伍后頭,任憑鎮關東折騰,自顧自說著閑話。
九堯城沒有宵的說法。
除非遇到特大事故,否則城門幾乎是全天候,十二時辰一直開啟。
等到鎮關東撿了厚厚一沓黃白紙錢,喪葬隊伍也終于出了城門,往一座高大的深山走去。
鎮關東依舊玩得不亦樂乎,學著其他人的模樣,將手中的黃白紙錢隨意揮灑,口中念念有詞。
綿延的隊伍中,巫覡境不再數,老婦孺皆有,但并沒有看到神巫境的巫道教尊。
鐵棠、天問本來也覺得沒有什麼,只是微微驚訝這支隊伍的龐大,看來死掉的那位,應該是一個世家子弟。
可等到上了半山坡之后.....
鐵棠最先察覺了不妥,眼中剎那間紫流轉,兩耳抖,在知發生的一切。
這一下的變故,立即引起了天問的注意。
“怎麼?有何不對?”
鐵棠暗中傳音天問:“前方二十丈,一男一,一人黑鞋,一人紅鞋。”
順著鐵棠的提示,天問也看到了那兩個古怪的人。
他眼中金一閃,法眼浮現,瞬間看穿了二人虛實。
這兩人都變幻了本來面目,如今是一副假的面孔,而且實力竟然出乎意料地強。
竟然是兩位修元神的大巫!
可他們先前展現的修為實力,分明只是天授境、龍元境的層次。
“這都被你發現了.....真有你的,你是不是覺得滿世界都是敵人,十二時辰都在偵查四周?”
若非鐵棠提醒,天問本不會從上百人的喪葬隊伍之中,找到這兩個特殊的男。
“不是我疑心太重,而是這兩人自己了破綻。”
“怎麼說?”
“鎮關東這家伙,到跑來跑去,別人雖然礙于面子,沒有當面呵斥,可心里多還是有些不舒服的,也不會給什麼好臉。
可每次他走到這兩人附近之時.......這一男一都顯得有些畏懼,下意識地后退,拉開了與鎮關東的距離。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連續幾次這樣,我才忍不住觀察了一下。”
天問比了個大拇指:“細,你真細!”
“我可不細......”
“接下來怎麼說,要不要拿了這兩條小蛇?”天問不用想,也猜到了這兩人的份,多半是與天戮教有關,也許就是先前匿在城中的殺手。
“不急,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來。”
這時天問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等等,人都被掉包了......那尸....”
兩人瞬間向隊伍前方那寬大、厚重的黑棺材。
“果然也已經移花接木!”
棺材里躺著的人,是不是原主,兩人都不認識。
但有一點不會錯。
躺在棺材里的........不會,也不該是活人!
“三位元神大巫,殺了人還要借死者的份逃.....嘖嘖,這些人是真的不怕因果報應啊。”
“他們怕什麼,死了不是還能回到真空家鄉麼?”
“那待會讓咱們送他們回家吧。”
“我向來都是助人為樂,自然樂于全。”
兩人均是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出手,將三位元神大巫一舉擒拿,只剩還不知道實的鎮關東,依舊玩得不亦樂乎。
喪葬長龍一路晃晃悠悠,終于到達了山腰的一墓。
這里早已挖好了坑,隨時可以準備葬。
轟隆!
黑油油的棺材落地,掀起一片塵埃,嶄新的黑漆覆蓋其上,還帶著一新鮮的墨香。
棺材的‘死尸’陡然睜開了雙眼,似乎將要有所作。
但就在此時——
一陣鈴鈴鐺鐺的鈴聲響起。
隨行喪葬的樂隊,此時早已經偃旗息鼓,不會是他們所發。
“人上路,生人避退!”
鐺鐺鐺.........
隨著這聲魂鈴響起,棺材的死尸再度閉上了雙眼,似乎極為祥和地陷了睡夢之中。
“晦氣!”
“真他娘的晦氣!”
“怎麼上這玩意.....”
“算了,說起來辦的也是差不多的事,不要聲張。”
.......
辦白事的說別人晦氣,那就真的是晦氣了。
而這世間比這更晦氣的事......無疑是到了趕尸一脈。
“啊咧,這麼巧?恕小生驚擾了,罪過!罪過!”
一位白似鬼的年,從另一山坡走了出來,后跟著十幾位行怪異、黑黑袍,頭上帶著斗笠的人影。
“小師傅無妨,您先請!”舉辦喪葬的主家極為有禮,并沒有開口趕人。
鐵棠瞟了一眼,正好與那年來了個對視。
一種極為怪異的覺浮上心頭。
年的相貌,與井軒一般無二,的確是鐵棠認識的一位趕尸匠。
但鐵棠卻下意識地認為.......
眼前這位年,絕對不是井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