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燕,你確定我們不去上古戰場境嗎?”一白道袍的男修年輕而有風姿,只是一臉不解,眉頭皺著,“這里什麼都沒有,你也看見了,連魔都被之前來的人都清了。”
“我們現在出去,往上古戰場境,還來得及。”另一個男修一玄道袍,氣質偏冷,“聽說境中上一次有通天靈寶現世。”
“對,那通天靈寶至今未取得,此次很多人都奔著它去的。”
兩人越想越是可惜,偏生畢玲燕無比堅定,本不理他們。
抬頭看著那在暗中的黯淡大殿,眼眸中卻滿是。
云千幻斗篷完全掩蓋了招凝的氣息,站在影中,沒有被他們三人察覺。
這三人的修為都已經是金丹期了,畢玲燕似乎剛金丹,修為還有些不穩,但另外兩人已經是金丹中期。
瞧著他們裳上的標識,招凝大致能猜到其他二人來自哪一個宗門。
一個是落霞宗的陳飛義,另一個是焚天宗的霍林。
能來到此地,說明三人都是上品金丹。
一直以來上品金丹都難以結,不知為何昆虛經過魔之后居然冒出來這麼多的上品金丹,這是因為魔之后更加堅定本心,還是因為……畢玲燕?
畢玲燕帶著兩人一步一步的踏上長階,站在長階盡頭,面對黑氣四溢的大殿。
陳飛義皺眉,“這天機宮正殿中恐怕還有魔的存在,我們要小心些。”
“來之前,我查閱過天機宮的資料,說天機宮當年以占卜之聞名天下,其實依靠的是一件通天靈寶,那通天靈寶名窺天鏡,可以窺視天機。”霍林冷靜說道,即使是不解,但是站在這里他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準備的。
陳飛義說道,“我也有打聽,這窺天鏡當年在天機宮大的時候碎了好幾片,被不宗門拿去碎片,帶回宗門之后,變了試煉問心的問心境。”
他看向畢玲燕,“玲燕,昆虛清霄宗原來就有這一,現在清霄宗歸屬在玉華宗,你應該知道。”
畢玲燕角勾起一笑容,“自然是的,而且我還知道窺天鏡本還在這正殿之中,無法剝離。”
陳飛義和霍林對視一眼,窺天鏡窺的是天機,可是修真者到了金丹之時就能勉強知到未來的禍患,而到了元嬰之后,更是能提前知到危機,若是以窺天鏡去窺得真相,很可能遭天譴,無法評判此好壞。
但畢玲燕既然能這般憧憬站在這里,要的東西并不僅僅是窺天鏡,既然窺天鏡碎片能產生問心境,那窺天鏡本呢,本之中是不是還會藏著一個境。
這樣的想法讓招凝心中一,那占星臺呢?占星臺是不是也在窺天鏡中?
聽石越澤說過,占星臺其實一直沒有人去過,都只能從萬年的記載中知道是天機宮一神的地方,里面有虛彌石,是時空道標必須之,無可替代。
畢玲燕幾人已經商量好進大殿的對策。
陳飛義站到前方,靈寶飛起,華流轉,形狀類尺,在靈尺飛起的一瞬間,里面有玄妙的符紋不斷的打到大殿的制之中,制隨之晃,每一次晃,都會有一團魔氣沖出來。
這些魔氣會直接包裹住陳飛義,陳飛義上的神勉強能阻隔魔氣的影響,只要一鼓作氣將制破開就能直接進去。
陳飛義大喝一聲,卻見那靈尺,華開,卻見幾道規整的華橫平豎直,就像是在丈量整個制,直至這般終于發現了制中一薄弱點。
他勾一笑,“就在那里。”
說著靈尺一轉,其上的華劍,直接向那破弱點刺了進去。
卻不想本應該直接打破制,就在這時卻聽冥冥中一聲尖嘯,整個制波,接著,一個包裹著整個大殿的魔影從其中冒了出來,直接撲向陳飛義。
陳飛義一驚,抬手用手中靈尺抵擋,霍林忽而出現在他邊,手中是一方印章靈寶,靈寶上好似刻著紋,輕飄飄下,紋驟而亮起,巨山頂般將那魔影鎮。
隨著印章上的華游,無數玄妙法則在游走,那魔影漸漸變得虛幻,直至徹底消失了。
他順勢拉著陳飛義向后,陳飛義沿著額頭看起來有些不太適應。
畢玲燕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陳飛義搖了搖頭,掐出數道法印在自己上,好半響,一道魔氣從他頭頂飄出來,這才徹底擺這魔氣干擾。
霍林皺著眉,“這魔有些厲害,幸好飛義兄心思純正,否則正要遭了這魔的暗算。”
“先不說這些。”陳飛義心中也是后怕,只道,“這制的薄弱點已經暴出來,趕強行攻破,否則制流轉,薄弱點變換位置,要重新在尋了。我這破尺只能施展三次。”
兩人知曉況,畢玲燕向霍林點頭,霍林二話都沒有說,直接走到制前,抬手破。
就在這時,天忽然大變,整個天空的魔氣沸騰。
三個人的作陡然一停,還以為是自己造了什麼況,俱是都抬頭看天。
招凝也訝異抬頭。
卻見原本覆蓋整個西極魔荒的魔氣旋轉起,起先是一圈一丈圓口,圓口邊緣又起漩渦,使得它不斷陷,直沖九霄之上,卻見一點星出現在了漩渦的盡頭。
不,那并不是星,而是一星宿,數個星點組星宿。
這星宿是……
卻聽陳飛義呢喃了一聲,“星日馬。”
“什麼意思?”畢玲燕也不知況,皺著眉看陳飛義。
陳飛義說道,“我曾經看過記載,天機宮每至七月夜月晦占天象,占得的是九州之象。星日馬是朱雀七宿之眼,為兇星,象征災禍。”
三人默了片刻。
“即使它不占此象,我也能預到九州各大修真界將有大發生。”霍林并不驚訝。
畢玲燕道,“如今昆虛的資源稀缺,各大境中的東西都已經不勝之前,還有一些境的傳送令牌被清霄宗那群叛徒帶走了。昆虛遲早要垮下,附近炎州修真界,州修真界,可是虎視眈眈,想要把昆虛做他們的道場呢。”
作為各大宗門中的佼佼者,對于各大修真界的局勢和辛也是清楚的。
“玲燕,現在玉華宗可是我們昆虛之首,若是昆虛的況再不好轉,怕是九州只會剩下八州了。”
畢玲燕也是知道,“我能如何,難不我真的要派人將清霄宗那群叛徒救出來。笑話,就讓他們死在那詭異的境中吧。”
招凝心中微微一頓,他們說的清霄宗叛徒難道是紀岫他們。
陳飛義哼笑了一聲,“聽說他們中有人冒死將消息傳遞出來,想要尋求清霄宗的幫助,簡直是笑話,當年他們逃離昆虛,那為首的紀岫又與那秦魔頭關系匪淺,這群人還當真以為現在的清霄宗還是當年的清霄宗嗎?”
“好了。”大抵是提到了秦恪淵,畢玲燕眼中的狠意又流了出來,“這清霄宗的境令牌,我不屑于要,你們陪我來此,玲燕也不瞞你們,這里面有解決我們此刻危機的東西,得到了他,我們想要什麼就要什麼,境中的那點資源又算什麼。”
兩人一怔,而后又轉為喜。
“我向來知道玲燕聰慧過人,知曉萬萬事,是我剛才過于焦躁了。”
“行了,趁現在,趕進去。”
招凝抬眸看向天空中的那漩渦,那星宿漸漸要去了,星宿的華投在大殿上,過大殿好似進了某個虛幻的空間。
果然,占星臺就在窺天鏡中。
招凝低頭,一邁腳步,形就消失在了原地,近天機宮的大門。
天機宮的制已經破開,但是整個部都蒙上了一層魔氣,掩蓋了里面所有的景象,畢玲燕等人就在里面,在外面還能聽見里面的打斗聲。
“該死,這些魔從哪里出現的。不是說天機宮大殿也被搬空過嗎?除了那本沒有辦法拿走的窺天鏡。”陳飛義憤憤,“難道這些前輩進來,只知道哪東西,連魔都不清剿?”
顯然這些魔的實力不弱,即使是三個金丹真人對戰,都覺得勉強。
“這些魔出現的詭異,穩住心境,千萬不要被他們蠱。”霍林提醒道,片刻之后,殺死兩個三階魔,“我怎麼覺這些魔源源不斷。”
陳飛義也察覺了,問畢玲燕,“玲燕,你可知道是什麼況?!”
畢玲燕總是能知道許多東西,像是對一切了若指掌,這讓他們下意識詢問畢玲燕。
畢玲燕斬去邊樣貌丑陋的魔,冷聲說道,“還能是從哪里來的,都是從窺天鏡中出來的,不要戰,窺天鏡藏在大殿中,通天靈寶是會變化位置的,快尋在哪里。”
畢玲燕果真很清楚,二人聽的話,立刻迅速擊殺了附近的魔,盡可能在大殿中尋找窺天鏡的藏匿之地。
招凝便趁此混溜了進去,大殿中異常的龐大,遠超從外觀的大小,仿佛直接擴大了幾倍。
但是魔氣繚繞中,不斷有魔在魔氣中生,撲向畢玲燕等人。
招凝氣息收斂到極致,甚至連那些魔都沒有察覺到的位置,而畢玲燕三人躁的心緒也了魔最準的定位,幾乎都往他們那邊沖了去。
趁們斬魔的時間,招凝一眼逡巡這大殿,確實沒有他們所說的窺天鏡的存在,至眼并沒有看到,這般只能循著魔氣的源頭去找,但是魔氣幾乎是均勻的籠罩在整個空間中,好似無不在。
等等,無不在。
招凝眸一頓,既然說是無不在,是不是說明,所謂的窺天鏡本就是這座大殿。
卻見畢玲燕施展法決,靈繪制古怪的法印,重重大殿四角投去。
“定!”
就在這時,頭頂上的空間竟然開始波,好似有什麼無形的東西碎了,一片無形面掀開,竟出一塊鏡面。
鏡面之下無所遁形。
招凝眼眸一,云千幻斗篷晃,整個影變幻林影的模樣。
下一刻,整個大殿頂部都了鏡面,四周的無形面還在剝落,但僅僅只需要頭頂鏡面就夠了。
大殿在鏡中拉長,鏡中大殿魔氣恍若不存在,一切都完完整整倒映在窺天鏡中。
包括變幻模樣的招凝。
“誰!”這時陳飛義和霍林也發現了有一個人竟然在正殿中。
“林影”一步站了出來,氣勢如劍,神也變得冰冷至極。
“怎的,此殿只能你們進來,不允許我也到此嗎?”話語是林影特有的挑釁和狂傲。
兩人瞇著眼打量招凝,在察覺到招凝略強于他們的氣勢之后,些許遲疑,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對抗。
陳飛義皮笑不笑,“閣下這話說得,我等這不是突然見一人藏在殿中,覺察不妙,這才起了殺心。既然是同以封天令進來的道友,那便好說。我等是昆虛三大宗門長老。”
他向招凝介紹了三人姓名,又問,“閣下是?”
“林影”冰冷的看著他,“林影。”
陳飛義和霍林眼眸一。
畢玲燕目一,竟然沒有驚訝,眼底甚至閃過一果然。
霍林大駭,“難道你就是斗劍大會金丹魁首,極劍宮大長老?!”
招凝卻不知道自己擔了極劍宮這一名號,但面上毫不變,“難不還有他人能偽裝?”
“哈哈。林長老說笑了。”陳飛義說道,“卻是不知林道友竟然這般年輕有為,當年極劍宗立宗,我們都去極劍宗拜訪,卻沒有見到林長老的影,實在是可惜。”
畢玲燕站了出來,朝招凝拱了拱手,面上帶著很見的笑意。“林長老,說起來,極劍宗立宗,我玉華宗可是頭一號去的,只看見石真人,沒有遇見林真人,卻不想在此遇上了,當真是緣分。適才沖突實在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