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聲好氣說話的時間已經結束了。
王憲眼神一狠,道:“太子無恙,臣都看在眼里,可正因太子無恙,臣才更加惶恐。”
昨日祭天典儀,圣上與太子各服用一半仙丹,若是圣上和太子都安然無恙,為何還要封鎖宮門,令重兵攻破京都,圍堵宮門?”
景棠緩了緩,才有力氣說話:“王丞相,孤方才說了,只要你退兵,過往種種,都可既往不咎,甚至允你宮一探究竟,可謂仁至義盡。”
他的語氣倏然狠厲起來:“怎料你人心不足蛇吞象,無視天家尊嚴,帶兵圍剿皇宮。你是想百年世家的清名,悉數毀在你手上嗎?”
王憲道:“臣是擔心太子過于心急!圖謀皇位,藐視父子君臣,做出不忠不孝不義之舉!”
景棠怒喝道:“王憲你放肆!”
說完這句話,景棠再也撐不住了,半靠在玄清道長上。
顧玉也在此時站起來:“王賊焉敢!”
顧玉的余看到宮人將“九皇子”送了過來,便道:“太子乃是圣上親封,你上念著君臣,卻空口白牙污蔑太子!究竟是誰給你的底氣!”
時間促,王憲干脆與顧玉撕破臉,道:“上天警示,‘六子立,萬民,天地逆,社稷墟’,太子失德,不堪等候,便以下犯上,妄圖取而代之。這滿城私兵,便是證據!”
顧玉看得出景棠子搖晃,想必馬上要撐不住了,于是一把拎起靈臺郎,出他口中的布塊兒,將他丟到地上。
顧玉道:“說!這隕星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靈臺郎從未見過這樣浩大的聲勢,他的小命就在顧玉手中攥著,只得實話實說。
“是王丞相以重金利下,下才偽稱山石為天外來,讓國師以假隕星煉制仙丹,給圣上服用。”
顧玉道:“王賊!事實當前,我看你還怎麼狡辯!”
王憲道:“顧家小兒,一個貪生怕死的靈臺郎,你想讓他說什麼,他自然就會說什麼!”
顧玉咬牙切齒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王憲堅稱:“太子德不配位,圣上早有心思廢黜太子,另立九皇子。”
景棠費力道:“只要父皇一日未廢黜孤,孤就一日是太子!”
此時,“九皇子”已經被推上前來,按照宮人教他的規矩,對景棠行禮。
“臣弟見過太子哥哥!王賊所說,臣弟萬萬不敢認同!臣弟只想進文武,忠心輔佐太子哥哥。”
“九皇子”本來跟真正的九皇子只有三分像,可宮里能人眾多,一個手巧的宮人用宮妃的黛為他修飾了一下五,再穿上九皇子的服,模仿九皇子的聲音和行為舉止,遠遠看去,竟有七八分像。
這個年齡的小孩,因為正在長,變化很大,大多數人都只是在宮宴上見過九皇子,現在“九皇子”猛然出來,竟然分不清真假。
再加上九皇子不似太子,直接站出來,邊還跟著幾個宮人,多擋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真切。
就連王憲見了,心跳都停了一下,還當他藏匿九皇子的地方被人找到,將九皇子抓了過來。
好在九皇子一開口,王憲就反應過來,九皇子雖然年,可為嫡子,哪怕后來徐氏被廢,他面對宮婢所生的太子,也不會擺出這幅姿態。
一個世家將領張極了,直接質問王憲:“丞相,為何九皇子還在宮里!”
他們做的這一切,皆是為了扶持年的九皇子上位,好繼續把控朝堂。
可九皇子卻在關鍵時候對太子俯首稱臣,讓他們做的這一切了笑話。
這個將領的疑也是其余世家軍的疑。
他們可以以王丞相為首,卻不能讓王丞相謀反稱帝。
不然江山易姓,會引起天下大。
西戎,烏赤王子繼位的消息已經傳京都,烏赤王子勇猛好斗,自立下誓言,要一雪落日關之恥,讓西戎的鐵騎再次踏中原。
雖然他們各有私心,卻無法棄天下安危于不顧。
包括王丞相做這一切,也并非想要稱帝,只是為了世家的地位,不被皇權和寒門制。
王憲一瞬間想明白了顧玉的伎倆,穿他道:“顧玉!你竟敢以假真!你手里的孩子,本就不是九皇子!”
顧玉道:“王賊年紀大,老糊涂了不?‘九皇子’若不是九皇子,那又是誰!”
王憲道:“九皇子昨日便已出宮,你手上的九皇子是假的!”
顧玉瞇起眼,道:“王賊,你休得胡言!九皇子一直在宮里,什麼時候出宮了?”
世家軍更著急了,因為王丞相雖然說九皇子已經安全出宮,可沒一個人見到九皇子。
王憲道:“我早已識破你們的計,唯恐九皇子慘遭你們毒手,昨日悄悄將九皇子接出宮,親自守護!”
顧玉諷刺一笑:“王憲,枉你自詡聰明,如今為了造反,編造出這樣拙劣的謊言。空手無憑,就說九皇子在你手里!可笑可笑!”
聰明人都自負。
王憲也不例外。
顧玉以這樣拙劣的手段,當眾嘲笑他,讓王憲心里的怒火攀升。
“九皇子為何會在宮里!”
“王丞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接二連三的質問讓王憲再也維持不住平靜的心態。
顧玉看著他因憤怒而扭曲的面容,角悄悄勾起一抹笑,繼續言語刺激一番。
王憲怒不可遏,對其中一個質問他的人罵道:“蠢貨!九皇子不就在...”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忽然轉頭看向顧玉。
他終于明白到了顧玉的意圖。
顧玉搬出一個假皇子,不斷挑起他的怒火,不僅是為了擾軍心,拖延時間,更是為了激他說出九皇子真正的下落。
想明白這點,王憲把剩下的話吞了下去。
他迅速冷靜下來,盯著“九皇子”道:“顧玉手中的孩子,絕不是九皇子,爾等若不信,一會兒殺進去后,下他的子,真假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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