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玉盡力拖延時間之時，端親王躲著的宅院，忽然傳進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端親王聽到后，提著子便從茅房出來，趴在門上對暗號，對方一一對上。

端親王這才打開門，看到外面風塵仆仆之人，拍著手道：“我的老天爺，你可算來了！”

宮門口，顧玉聽到王憲戛然而止的話，心中也是氣惱非常。

就差一點兒！

差一點兒就能把九皇子真正的下落套出來了。

只要九皇子還在王憲手里，顧玉便投鼠忌。

而王憲驚覺自己后背出了冷汗。

就差一點兒！

差一點兒就要被顧玉套出九皇子的下落了。

王憲重新審視顧玉，不得不說一句青出于藍勝于藍。

顧鈞益武力超群，若是有他兒子一般的腦子，也不會落得那般慘烈的下場。

想明白了一切，王憲便嗤笑道：“顧玉，你可敢下他的子，以證龍子真假！”

宮里不會突然出現一個七歲大的孩子。

王憲在賭，賭短短的時間，太后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把一個全頭全尾的男孩藏匿在宮里。

這個孩子，要麼本來就是宮里的小太監，要麼是太后專門尋找的跟九皇子相像的孩子，通過當太監的方式，弄進宮的。

王憲更傾向于前者。

見“九皇子”明顯把子往宮人后藏了藏，王憲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顧玉暗道王憲機警，竟這麼快就反應過來，當即怒道：“王憲，敢讓九皇子當眾子，你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王憲冷笑一聲：“一只沒的貍貓，竟敢妄稱龍子！你又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王憲信誓旦旦。

顧玉言之鑿鑿。

世家軍再次搖。

要求“九皇子”子的聲音，和呵斥其對皇族不敬的聲音此起彼伏。

“九皇子”一個沒見過多世面的小孩子，面對這樣的場景，早已被嚇破了膽。

顧玉只能勉勵借口“不可不敬”，盡力撐著，為最后的底牌拖延時間。

不知何時，天又郁起來，晦暗的云團逐漸遮住了太。

顧玉道：“王憲，你為人臣子，先是圍堵宮門，而后質疑太子，現在又要九皇子當眾，踐踏皇室！你不配為人！”

“...”

顧玉罵得兇狠，滿是年輕人爭強好斗之氣。

王憲看穿顧玉厲荏，不過是到了窮途末路的拖延，所以并不把這點兒口頭之爭放在眼里。

可他邊的世家軍卻在搖。

“丞相，皇室不可更換啊！”

“不若將真正的九皇子帶過來跟顧賊對峙。”

“我們不能背上謀朝篡位的罵名...”

王憲沒被顧玉氣到，卻是被邊的愚蠢親信給氣到了。

而罵了這麼久，顧玉的嗓門都有些沙啞了。

可惜不論罵得有多狠，世家軍如何搖，王憲都不為所，不肯說出九皇子的下落，也不肯讓手下的人把真正的九皇子請出來。

君顯在一旁看著顧玉和對面的王憲，實在憋不下去，徑直走上前去。

君顯對顧玉道：“對這種沒臉沒皮的老貨，你罵那麼斯文做什麼！”

“不爭氣！”

“放著我來！”

顧玉看著君顯，默默閉上。

君澤的毒舌跟二叔不了關系。

若說君澤好歹還能收著點兒，君顯在江湖飄這麼多年，什麼潑皮無賴沒見過，世家公子的氣度早就拋到腦后了。

他一開口，必定是驚天地泣鬼神，含祖宗量極高。

“王老賊！你長著倆眼睛，是為了吃屎嗎？”

“連你主子都認不得了，你還認得你爺爺我嗎？”

“王老賊！你還記得你腦門兒上鼓起過一個大包嗎？”

“那是爺爺我拿彈弓給你崩的！”

王憲打眼一看，分辨了一會兒，才認出這個潑皮無賴是誰。

十八年前，他因為在圣上面前打赤膊舞刀弄劍，被君家逐出族譜，逃離京都的那個君家老二君顯。

而他現在提的事就更久遠了，君顯年輕時調皮，的確拿彈弓崩過他的腦門。

還被君家人押到丞相府，不不愿給他賠罪道歉。

王憲邊的隨從皺著眉頭道：“丞相，他是何人！”

還有半句話沒有道出，他怎麼還拿彈弓崩過您的腦門兒？

那邊的君顯還在破口大罵：

“王老賊！我今天是來給你賠罪的！”

“你給爺爺聽好嘍！”

“爺爺錯了！”

“爺爺當年不該崩你的腦門兒！”

“你爺爺我應該拿彈弓崩你爹的子孫！”

“你爹就不該生出你這麼個逆子！”

“見到你爺爺我，都不知道跪下磕頭！”

“不忠不孝不義之徒！你爹要是泉下有知，臊也被你臊死了！”

“#￥%@&...”

所有人聽到這些面大變。

這...

這也太臟了些！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他們的耳朵都沒辦法聽下去。

王憲從小接的人，不是高就是勛貴，都是斯文人，說話恨不得拐三個彎兒。

他一輩子見過大風大浪無數，被人這麼罵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自以為一顆心修煉地平靜如水，沒想到聽了一筐后，還是止不住地子抖。

“連九皇子都認不出來！還想讓九皇子子給你看！”

“九皇子該撒泡尿，讓你照照自己一張老臉！”

王憲再也撐不住了，指著君顯罵道：“豎子何敢！”

君顯“呸”了一聲：“老子怎麼不敢！你都臉皮扔到你娘的尿壺里了，大言不慚就讓九皇子子，我怎麼不敢！”

“你不是想讓九皇子子嗎？”

“好哇，你先把你子了，把鳥兒亮出來，給咱們看看！”

“哈哈哈哈！”

顧玉震驚地看著君顯，心想，再也不說君澤毒舌了，跟二叔比起來，君澤那點兒道行算得了什麼？

二叔一個人的氣勢能夠倒千軍，本來搖的世家軍都被他罵得頭暈目眩。

王丞相這麼多年修養還是厲害的，放在其他老人上，被這麼一個混賬小輩罵這麼臟，怕是早就氣死了，王丞相卻還能站在那里。

前面有二叔頂著，暫時讓世家軍顧忌罵名，不敢輕。

顧玉再次盤算著時間，一個顧家軍就過來驚喜道：“公爺，有一隊三四百人的軍隊，正往咱們這兒趕來。”

顧玉眼睛一亮，道：“讓咱們的人從側方殺出一條道來，接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