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晨蹙眉起。“當我們發現一窩螞蟻的時候，說明已經有千上萬的螞蟻窩藏在地下，奉天境……絕對不止一個泗水城，不要打草驚蛇，先排查奉天各，但凡一……將來一旦開戰，奉天境百姓將會陷無間煉獄。”

死士與蠱人的戰場廝殺，早在二十年前就有人經歷過。

念晨聽師父說起過，那場大戰，死士從巫山上沖下，巫山腳下的村落城池無一人幸免于難，全都被撕咬啃食而死。

朝歌點了點頭，回頭看著赫連驍。“長姐說得對，咱們攻下泗水城，但暫時不打草驚蛇，就算攻下泗水城，他們也不會想到我們已經發現了螞蟻窩。”

赫連驍沒吭聲，便也贊同念晨的說法。

先找螞蟻窩，再一網打盡。

“攻下泗水城以后，我要離開幾天。”朝歌深意的看著赫連驍。“我要去弄清楚一件事。”

要去找天樞。

如今能利用南古家族脈控死士的唯有天樞，藏的這麼深，可是與叛軍有聯絡，天樞……一直都在利用自己嗎？

“好，我陪你。”赫連驍點頭。

……

巫山。

天樞帶著沈慕離上巫山。

“巫山有毒，百不侵，你們巫族之人居然躲在這，難怪這些年，我怎麼著都找不到你們。”沈慕離淡淡說著。

天樞蹙眉看了沈慕離一眼，抬手將匕首抵在沈慕離脖子上。

“早些年是人蠱才會對巫族抱有敵意，抱歉。”沈慕離抬手，揚了揚角。

“上山只有一條路，我帶你上去，你把眼睛蒙上。”天樞拿出布條，讓沈慕離蒙眼。

“我說過了，用人不疑。”沈慕離蹙眉。

“以防萬一。”天樞拍開沈慕離的手，親自給他綁上蒙眼的遮布。

“走吧。”天樞將劍遞到沈慕離前，讓他抓住。

沈慕離跟在天樞后，聽著四周的靜上山。

天樞以為蒙上他的眼睛，他就記不住上山的路？

峰。

沈慕離蒙眼走路極慢，天樞帶著他到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姐姐！姐姐！”

“雪落姐姐。”

沈慕離還沒摘下眼上的布條，就聽見幾個稚的聲音帶著哭腔撲了過來。

天樞蹲下子，抱住幸存的那些孩子。

這些，都是躲在地窖里才逃過一劫的人。

“不哭，別怕，姐姐來了。”天樞趕抱住最小的一個孩子，小聲安。

“姐姐，娘親死了，剩下的姐姐都死了。”

那群孩子哭了起來。

沈慕離蹙了蹙眉，這巫山躲藏的地方，居然都是些孩子？

“你們見過星河姐姐嗎？”天樞起，帶著孩子們去了正堂，小聲問著。

“星河姐姐被帶走了。”

天樞眼前有些發黑，差點沒站穩。

“姐姐……他們把我們的人都殺了。”最大的孩子哭的厲害，指著地上的尸。

沈慕離看了一眼，臉不是很好，地上的尸清一全是子，沒有男子。

巫族沒有男人了？

這巫山這般的地方，藏著的居然都是人？

“是姐姐不好……以為你們留在這里就是最安全的。”天樞聲音沙啞，跪在地上，眼眶赤紅。“我以為……我能保護好你們，對不起，對不起……”

“姐姐……”

幾個孩子都哭了起來。

“巫族只有你們？沒有男人？”沈慕離問了一句。

“男人？巫族的男人野心極重，把我們當做繁育下一代的工而已。”天樞聲音沙啞。“我們……只想好好活著，只想活著。”

眼淚滴落在地上，天樞全都在發抖。“是歸山，一定是歸山的人，除了他們……誰有本事上巫山，殺我這麼多的族人！”

天樞恨意的看著沈慕離。“你們歸山……自詡正義！這些人，孩子，做錯了什麼！”

沈慕離站在原地，手指有些麻木。

許久，蹲下聲問著一個孩子。“你們可看清殺人的人長什麼樣子？”

那孩子搖頭。

“我當時就藏在巫山神石像后面。”略大一點的孩子聲音抖的說著。“他們穿著黑的服，領頭的人臉上有一道疤痕，很嚇人的，從這里到這里。”

孩指了指自己的臉。

天樞恨意濃郁的看著沈慕離。“除了歸山，沒有人有本事做到上峰殺人。”

“你難道不是自詡聰明？你說有人挑撥我和歸山的關系，現在你妹妹還沒有找到，就要將仇恨放在歸山上，如果有人再利用你呢？”沈慕離看的出來，天樞此刻本沒有理智思考。

“歸山并沒有屠殺巫族的計劃，也沒有說的那個刀疤臉。”

天樞握著劍的手抖。“沈慕離！你到現在還要幫著歸山說話！”

“我掌管慎刑司，專查案件追蹤惡人，我只是就事論事，僅此而已。”沈慕離讓天樞冷靜。

沉默了很久，天樞才慢慢冷靜下來。“沈慕離，你這麼厲害……先幫我找到妹妹，找到星河，一切真相就都清楚了，如果是歸山的人殺我姐妹，害我同族，我就殺了你，祭天！”

沈慕離沒說話。

“哥哥……幫幫姐姐好不好。”最小的孩子聲氣的說著，跑過來抱住沈慕離。“哥哥，你會保護雪落姐姐對不對？”

們不能再失去雪落姐姐了。

失去雪落，就再也沒有人保護們了。

沈慕離臉沉了一下，他從前很抗拒巫族人，認為巫族人無論男老都該引起警惕。

可眼前的小家伙應該不足五歲，白的站在面前哭著求他……

“不用求他，你們記住，求人無用，要自己保護好自己，你們做的很好，知道藏起來。”天樞了眼淚，起看著最大的孩子。“保護好弟弟妹妹們，我會為死去的姐妹報仇。”

眼眸重新冷了下來，天樞看著沈慕離。“給你一夜的時間，找線索，我要知道真相。”

沈慕離慵懶的聳了聳肩。“不用求人也不用這種態度吧？”

“你現在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主人，你的命在我手里，你覺得我應該對你什麼態度？”天樞居高臨下的看著沈慕離。

沈慕離不和天樞一般見識，知道天樞恨不得殺了他。

畢竟，他曾經殺了那麼多巫族人。

“你們都離他遠一點，他很危險！不許靠近他！”天樞沉聲說著，帶走了那群孩子。

沈慕離無所謂的起查看尸，全都是一刀斃命，多數都是被抹了脖子，這是專業殺手做出來的事。

走到一尸旁，沈慕離從死者手中拿出了一塊令牌。

應該是死前從殺手上扯下的。

“長煙閣……”是長煙閣的殺手。

是有人買兇殺人，還是長煙閣就是背后之人？

殺了這些巫族人的目的只是帶走天樞的妹妹團團？